她庸庸碌碌的過著每一天,也不知道自己人生的目標什麼,就是活著而已。
但…
她走進隔壁的院落,熟門熟路的進去推開門,左顧右盼了一下,「楊爺爺,在家嗎?」
沒一會,有個緩慢的身影從旁邊走出,「阿荷,妳來啦!」
她連忙走過去扶著老人到旁邊坐下,「剛回來,順道去幫您拿藥了!」,她將手上的藥包放在桌上。
「謝謝阿荷,等等叫阿祿幫妳提些柴火過去!」,老人笑瞇瞇的看著她。
她連忙擺手,「不用!前幾天給的還有呢!」
「阿荷,天氣冷了,柴火多用點!」,老人不捨的摸摸她的頭,「現在只有自己一個人,要好好照顧自己!」
她笑了笑,「謝謝楊爺爺!」,左顧右盼了一會,「阿祿還沒回來嗎?」
楊爺爺看一會外面,「天色暗了一些,應該在回來的路上了!」
「那我回去煮飯,等等過來吃啊!」
「阿荷,太麻煩妳了!」
「您也說現在我自己一個人住,我們一起吃飯吧!」,她起身走出門口,「煮好了再喊你們啊
她是一個童養媳,小的時候跟家人走失了,被一對李姓夫妻撿到,就帶回家了。
輾轉搬了幾次家,最後在伍縣落下腳跟,但老一輩的鄰里都知道,她就是一個撿來的孩子,甚至過的不是很好。
她的名字是自己的,走失時候還記得自己叫芝荷,但姓什麼也不知道,就隨了李姓夫妻姓了!
從小跟著李姓夫妻一起工作,就為了讓那個兒子過上好日子,芝荷就是天天跟著李姓夫妻起早貪黑的過日子。
直到芝荷第一次來了癸水,李姓夫妻才意識到這個孩子大了。
李崑是李姓夫妻唯一的兒子,比芝荷大三歲,父母辛苦工作拉拔他長大,讓他去上書院,卻不學無術,整天跟在那些官孩子身後混日子。
直到她及笄那年,他看她的眼神不一樣了。
房子本身就小,所以四個人一直都是睡在一起,某天開始,李崑在父母睡著後,摸她到身子。
從一開始的放在她腰上,再來伸手從她衣領探進去,摸著、揉著她的奶睡覺,再來掀開她的裙子拍摸她的腿,到觸碰她的私處。
芝荷雖沒受過什麼教育,但從一起工作的環境到大人們之間的聊天,她知道這是不對的!
她想反抗,但她力氣小。
她想說出來,但她怕被打罵。
最後她選擇不吭聲,只要不影響隔日幹活就好了。
某天李崑跟李姓夫妻吵鬧要獨立的一間房,「我都已經這麼大了!我還不能有自己的一間房嗎?」
李姓夫妻捱不過李崑的吵鬧,一家人賣了房子,搬到了相隔原村的三四個村住。
剛搬過去那幾日,李姓夫妻還特意跟鄰里打招呼,送點自己做的打糕給大家吃。
李崑搬過去沒幾日,就要求要芝荷跟他一起睡,李母不肯了,「芝荷明天還要跟我們去工作!」
「她天天都要跟妳們去工作,她不是我的童養媳嗎?」
李姓夫妻懂了,兩個孩子大了。
李崑逃課時沒少聽那些官家公子的垃圾事,他只想要芝荷跟他試試。
兩人的第一晚,李姓夫妻在旁邊指導李崑。
芝荷記憶裡只覺得痛,還有李崑不斷的咒罵。
他剛插進去就射了,還硬不起來。
李母看著芝荷的身體,又看像隔壁李父直勾勾盯著芝荷的眼神。
未來的日子,芝荷更是常常被打罵。
但李崑也不再碰她,甚至更長時間的待在那些官家公子的身邊
隔壁是一個人住的楊爺爺,那時身體還健壯,每天也是早出晚歸的工作,他常常關心芝荷。
有幾次李母要對芝荷動手時候,還是楊爺爺開口阻止才避免被打。
楊爺爺也常常趁其他人不在時候,拿些糕點給芝荷吃,也時常教她防著李家人,很關心她。
某天下著大雨的日子,李姓夫妻說是有事就出去了一趟,留下她一個人在家。
「阿荷!阿荷!」,外面有人在叫她。
芝荷連忙打起傘跑了出去看,只見楊爺爺背上背著一個男人,氣喘呼呼的回來。
雨大的聽不清楚,芝荷一手撐著傘,一手幫忙扶著男人進去。
楊爺爺換好衣服後也幫忙男人換上,芝荷在後邊幫忙起火暖坑。
男人身上有著劍傷又發著高燒,楊爺爺請芝荷煮藥燒酒,他親自幫男人拔劍處理傷口。
一老一小忙了一會,芝荷走出門口看一下自家院子,還沒人回來,又回去幫忙照護男人。
這個男人皮膚黝黑又生的高大健壯,這村裡都沒有這樣的人,看起來不是這裡的人。
楊爺爺披上大氅拿起油紙傘,「阿荷,妳在這照看小伙子,我去買些東西。」
芝荷看著眼前這個男人,再幫他重新擰了一條布蓋在額頭,趴在床邊,不知不覺也睡著了。
芝荷半夢半醒的睜開眼,看向外面,已經天黑了,轉頭看向男人,還在高燒不醒,又幫他換了一條布。
打起傘再看向隔壁自家院子,還是沒人回來,她又去後邊看看柴火,再補了一些才回到屋內。
剛坐下沒一會,楊爺爺就回來了。
「阿荷,快來吃些東西!」
他買了幾樣菜跟肉,拿出來擺在桌上,「天冷快吃!」,接著又拿出一壺湯打開來。
芝荷愣愣的看著這些,「楊爺爺,你花太多銀子了!很不好意思!」
「阿荷,我看妳平常也沒吃多好,難得讓楊爺爺請妳吃吧!」,他夾了一碗滿滿的飯菜給他,自己也大口吃了起來。
兩人吃飽喝足,芝荷就開始煮粥,待會要餵那個男人吃的,楊爺爺把沒吃完的一些菜切成沫丟進粥內,又把較多骨頭的肉丟進去一起煮。
楊爺爺扶起男人,讓芝荷方便餵他,好不容易餵了兩碗,兩人忙著換藥跟收拾
李崑在外面賭博,欠了錢還不出來要被砍手,李姓夫妻好不容易湊了錢出來,把兒子帶回家,李崑安份了一陣子,又出去賭了!
這天也是下著大雨,李姓夫妻又急急忙忙出門,同樣留了芝荷在家裡,她坐在屋簷下看著大雨,不知道這種事還會發生幾次。
門口有個人影出現,是楊爺爺救回來到那個男人,他提著一壺湯過來,「老爺子說這幾天天冷,叫我外邊買補湯給妳喝!」
芝荷探頭看了一眼隔壁,楊爺爺撐著雨傘在家門口笑笑的看著她。
她伸出手接過,「幫我跟楊爺爺說聲謝謝,也謝謝阿祿你幫我買!」
李姓夫妻跟李崑已經好幾天沒回來了,等芝荷再次有了三人的消息,卻是死訊。
三人的屍體被抬了回來,芝荷被眼前的景象驚愕的說不出話,身上都是傷痕,可見生前遭受了很多折磨。
她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流眼淚,鼻酸倒是有。
帶回屍體的人,不懷好意的看著她,「妳也是李家人嗎?」
芝荷長的不差,天生膚白曬不黑,一雙水汪汪地大眼看起來甚是無辜,額頭飽滿、鼻子挺翹還有一張櫻桃小嘴,身上的衣服舊了點,可不影響她玲瓏的身段。
她害怕,腳跟發著抖,不知該如何是好。
「她是我孫女,李家人前幾天出去有託她照看一下家裡!」
芝荷眼含淚光的看向門口,是楊爺爺。
「阿荷,還不快過來!」,楊爺爺向她招手。
芝荷連忙跑過去,被楊爺爺摟在懷裡,「就跟妳說了別接這種差事!爺爺差點就失去妳了!」
之後幾天的日子,李家能搬的東西被搬光後,芝荷就回去整理整理,繼續住在那。
早在李家人沒回家的當晚,楊爺爺就交代她先把貴重物品跟房契拿過去放以防萬一。
想必是在街上有聽到什麼消息了,才會這樣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