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清直接懵了，眨了两下眼，以示明白。
“哦
“行，我不提。”
她话说得慢吞吞，干巴巴。
陈绪松开了手。
本来喝的就多，周如清现在更头疼，耷拉下脑袋，让自己靠在墙边缓缓。
浴室那边响起放水的声音，水哗啦啦溅在地上，蜿蜒流入下水道口，没过多久，陈绪就又走到她身边，扶了她一把。
“去洗澡。”
在那地方厕所坐了一个下午，周如清身上那件毛衣的味道还真算不上好闻。
但她不想动。
陈绪就攥着她的手把她往浴室带。
“你别拽我……”周如清不配合，使劲还使不上，“陈绪，我是你姐，你别拽我
陈绪把她带到浴室门口，停下，往她手里塞了块叠得整整齐齐的干净新浴巾，“你洗，我不进去。”
周如清看他一眼，眉头微微拢起，“真的？”
“真的。”
“别骗我。”
“不骗你。”
“你说的？”
“嗯，我说的。”
周如清一喝多就爱这样，一句话能重复好几遍，陈绪早已经习惯了。
当初两人做的时候，周如清也爱喝酒，喝多了不闹，被摁在床上边挠着他的背一遍又一遍问他爽不爽。
爽，能不爽吗？
陈绪全射给她了。
兴许是也闻到自己身上那股味了，周如清出奇没多闹腾，抱着浴巾就进去了，门一反锁，她就开始闭着眼脱衣服。
平日松垮的衣服穿惯了，厚重的毛衣一褪下，勾人的曲线暴露无遗。
胸大腿细屁股翘，腰细得跟没骨头架子撑着似的，一手随意搭在浴室墙上，半抬起一条腿来去脱内裤。
浅白色的蕾丝内裤顺着白嫩的腿沿滑了下去，搭落在脚踝。
隔着层磨砂玻璃，陈绪能隐约看见她的动作。
心里想的都是她被自己摁在墙上操的模样，那条又细又白的大腿架在他腰上，喘起来跟个什么似的，头高高仰着，被他吻得颈部发红。
陈绪硬了。
舒服洗了个澡，周如清那点糊涂被冲了个大半，吹干头发，穿着自己那条长到脚踝的睡裙走了出来。
陈绪正坐在客厅。
两人撞了个正眼。
感受到对方的视线好像有些下移，周如清看了眼自己胸前因为冷而凸起的两个点，没贴胸贴，圆圆鼓鼓的像两颗小红豆，她尴尬一手抱臂，迅速遮住了那个位置。
家里有个男人总是不方便的。
要是让他住在家里，以后这样麻烦的事只会更多……
周如清想了想，借着自以为还没挥发干净的那点酒意开了口：“那什么，陈绪。总让你睡沙发也不是个事，你去三儿姐那帮忙吧，晚上好歹有个床睡，等订到票，我就送你回去。”
陈绪沉默了下。
“我睡沙发就够了。”
周如清深吸口气，把话说得更明了点，“不是睡不睡沙发的问题，你二十大几个小伙子，跟我不明不白住在一起，说出去像什么样子？”
空气中静默了两秒。
“你是我姐。”
周如清无语了，并不打算再继续这个话题，“随便吧，冰箱还有东西吃没？”
“没。”
“我饿了，你下去买几袋泡面。”周如清说完之后，见陈绪不动地方，抬头问他，“怎么，没钱？去我包里拿。”
“有。”
陈绪站起来，淡淡对上她的视线，“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味。”
周如清真觉得自己是招惹上了个祖宗。
于是，过会儿两人又莫名其妙套上了同一件冲锋衣，齐齐下楼。这附近没什么连锁的便利店，都是小门户的烟酒门市，顺带卖一些方便速食的。
周如清随便挑了几种面，又塞了点零食到塑料袋里，到柜台结账时，要了条平时抽的牌子烟，老板和她熟，按进价多五块给的。
百来块钱，陈绪结的账。
店老板视线在他俩人脸上转了好一会儿，然后趁陈绪撩开门帘走出去时，追着周如清调侃说：“小清儿，哪找的小鸭子，长得这么帅还给你掏钱？”
周如清盯着他笔直的背影，也懒得解释，懒散笑了。
“何止啊，还上赶着想让我白睡呢，我不睡还跟我闹。”
话音刚落，前面的人影好像停了下步子，周如清唇猛地绷紧。
心想，这么远的距离应该听不见吧？
店老板笑着推搡她，“可得了吧，玩玩就行了，别真跟个鸭子动了感情。”
她白了对方一眼，赶紧上前两步，跟上了陈绪。
今天是元旦，回民街这边更热闹了，人头攒动，感觉挤进去就会喘不上气。
周如清尽量挨着边走，双手插兜，叼着根烟，到肩头的黑发被风随意吹到脸前，好几次都要挨到嘴边的火星子，又被她掖到耳后。
周如清是美的。不化妆时，两条野生眉浓厚的挂着，鼻梁挺，嘴唇又嫩又红，像个新疆人，带着种旁人学不来的松弛感。
她走了两步，快要走到楼底下，热闹声逐渐远去。
转过头，就见陈绪一直在她半米远的位置跟着，正正好好，不多也不少。
她笑了。
“离我这么近干什么，怕我跑了？”
“嗯。”
他语气挺低的，“姐，别不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