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那日在课室里的冲突之后,我在班里的地位明显的不同了,我从一个低调的透明人转变为班级女大佬的存在。女孩子们看我的眼神夹杂着崇拜感,跃跃欲试地通过各种小时机与我搭话,甚至会在我的课桌里面塞小零食;男孩子们看我的眼神变得畏畏缩缩,当我经过的时候会主动退让出一条宽敞的道路来,全然是一副小弟的模样了
对于这样的变化,我并不给予他们理会,他们愿意崇拜我也好,惧怕我也罢,都是他们的事。但,这对袁非楠而言却逐渐成为麻烦,因为我俩的特殊关系,她们万万是不敢靠近袁非楠的,谁敢抢连我的人呢。如果他们对同性相恋有认识的话,我喜欢袁非楠这件事理应是人尽皆知的
我抽屉里面的小零食越来越多,袁非楠也越来越没有同伴,但她却仍然疏远着我
“我们昨天是在做爱吗
那天我们一起面对着墙自省,风吹过我汗湿的头发,凉的我一颤
“怎么了?”我回头看她,她的眼睛被大弧度的头发挡住
“那是随便就可以做的吗
我直直地着墙,白花花的墙面,细看却有无数的酶点,还有无数的刷纹,一个刷纹挨着一个刷纹,又跨过另一个,绕地我头晕脑胀
如果不是想做就做,那是怎样才可以做?大小姐就是想做,至少她的身体反应是想的,心理上也是不拒绝的,而我已经想做很久了。大小姐本来是想做的,但了解了这是做爱后,她生气了。我抬头望着天花板,思考良久,最后,我认为需要给大小姐普及一下性知识
我向她转过身,抓住她的两只手,她的手紧握双拳。我轻柔地将她蜷缩的手指舒展开,虔诚地握住她的四指,又向她靠近一步
“只要两个人都想,就可以的,不用害羞哦
说罢我闭上眼睛,偏头含住她的嘴唇,经过打斗和学校教育,我应太久没有补充水分而变的嘴唇干涩,而大小姐的还是那样水润Q弹,我像一个即将旱死的鱼儿突然亲吻到泉眼,浑身的触感都集中到嘴唇上,那种柔软滑嫩的感觉让我想狠狠吸上两口,我的舌头忍不住要从中间的缝中伸入,到泉水中遨游
突然,我握着的手被抽走,嘴间的柔软突然消失。紧接着,一个响亮的巴掌大力地拍在我的左脸上,我睁开眼睛,袁非楠已经离我半米之远,她的右手在攻击完我之后,因为惯性停留在左边的腰上
我的脸火辣火辣,脑子也变得嗡嗡的,左耳开始出现耳鸣。我看见袁非楠的眼泪从眼眶中滴下来,我不能让它流走,我伸出手想接住它,霎时袁非楠狠狠一转头,飞舞的长发将眼泪拍散在空气中,她脚一拐一拐,扶着墙一路逃到楼梯处离开
“滴——滴——”耳鸣声伴随着袁非楠的离开,我听不见她的脚步,我想喊住她,我的喉咙却说不出一个字来
谁能告诉我,袁非楠为什么流眼泪,为什么她拒绝我呢。我一次一次得保护她,我眼里只有她,我盯她的眼神长出火焰,全天下都知道
也许,袁非楠跟我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她是家财万贯的大小姐,我是父母一年都见不着几次、自己照顾自己的小痞子,是我不够优秀,我配不上她
那日之后,我袁非楠就没有说过一句话,但袁非楠仍然是我的心头所好
因为担心她摔倒,到哪我都跟着她。我一般跟在袁非楠身后数米处,她走得非常慢,我只好走几步就叉着手停顿一下,跟痴汉已近没什么两样了。我跟着她进校门,跟着她上厕所   ,跟着她放学,一路将她送到家门口我才会返回
有时一个犀利眼神会从袁非楠家二楼的阳台撇下来,将门口的我击中,是那个特务般的阿姨,她着庄重的暗色衣裳,像雕塑一样立在阳台的一端。那时我已经不惧怕她了,我是坦荡荡的,骑士怎么会惧怕护卫。幸好她在,每每送袁非楠到门口,就是把宝物交接给阿姨了
热火朝天的盛夏,路面被阳光照得滚烫,万物的表面都被烤干,不断冒出热量让空气扭曲起来,蝉也不鸣了,一个短裤配运动鞋的女生尾随在一个倩影后面。我痴汉的行为延续了一个多星期之久,让一切的路人见怪
只有袁非楠不放在眼里
傍晚,我插着裤兜走在砖红色的人行道上,一旁是路面,一旁是长长的围墙,前方10米之远是袁非楠,这是去袁非楠家的必经之路,它还有一个好听的名字,叫橘阳路。黄昏橘色的阳光把世界染上橘红,把心境打得惬意,这条路车马极少,行人极稀,街道宁静。马路对面,几个一身破洞黑衣混子,嘴里发出嘻嘻笑笑的熙攘声打破了这份宁静,他们勾肩搭背,嘻嘻笑笑
他们是这条路的不速之客。我太了解这个时间的橘阳路,这条路既没有商铺,也没有功能性场所,出现的行人都是回家通行必经的,因为行人太少,每次遇到的路人都是相同的这么几个。而这几个着黑衣的人,在街道上显得格格不入,让我隐隐不安
果然,他们穿越马路,向我的方向走来
“张以北是吧?听说你功夫很好?”其中一个人开口道
我将这四五个人扫视了一遍,他们发型都很奇异。一个是一头泰迪狗一般的卷毛;一个是非主流长发,后面的头发几乎长到肩上,前面的长刘海遮住眼睛,落到鼻梁上;一个把头顶染成荧光的绿毛;还有一个将头部两边的头发都剃掉,只有中间一列有头发,活像一个鞋刷这样造型的人集合在一起,真是能让路人捧腹大笑,但是我不爱笑
他们的共同点是,身材都是细细条的,基本没有肌肉线条。我毫无兴趣,便转头继续行走
谁知,我的手腕被刚刚说话的泰迪头一把抓住
“欸,你先别走,给你介绍一下,这是我们老大
泰迪头一手抓着我,另一只手指向非主流头。那位非主流头立马甩了一下脑袋,刘海拍到耳朵上,这时眼睛终于露了出来——是细长的单眼皮,看着有一点凶,气质却不足。但只过了一秒,刘海就回到了原处
“我们老大是这片区域同龄人中打架最厉害的,怎么样?你敢不敢跟他比试比试?”泰迪头继续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