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吱和顾长年是同班同学。
阮吱因为性格好家世好,和谁都玩的来,在男生女生中都很受欢迎。
高一刚入校就得了个“明远第二小美人儿”的称号,哦,第一是顾长年。
第一美,顾长年,性别男,爱好学习,年级第一。
这是外校的戏称,不过没人敢在顾长年本人面前叫,除了阮吱。
顾长年给人的感觉就是那种沉默的冰山,只要没触及他的底线,你就是空气。
但如果你踩了他的底线,抱歉,冰山爆发比火山更可怕。
阮吱这第二美的称呼也不仅仅来源于外貌,还有这成绩,次次考试次次第二,总是被年级第一顾长年压一头。
阮吱也不在意这些虚名,但她总是忍不住逗逗顾长年,总是“一美一美”的叫。
顾长年也不搭理她,就自己坐在那写试卷。
直到高二上学期,来了个转校生。
转校生叫顾言,白白净净,高高大大,篮球打得特别厉害,还收到了校篮球队的入队邀请,不过不知为什么他拒绝了。
顾言在自我介绍时,阮吱就有些好奇,因为他和顾长年颇为神似,尤其是眼睛,有五六分相似。
阮吱藏不住问题,直截了当问,“这顾言是你兄弟吧?”
顾长年的脸色似乎更冷了,嘴角都绷直了,“我妈只生了我一个!”随后低头写试卷,神色晦暗,修长的手指被绷的毫无血色。
见状阮吱噤了声,以为他不喜欢这个转校生,不在言语。
快速伸手从桌兜里掏出了一张物理试卷,沉默的写着。
和顾言有交集是在月考后的篮球赛,他代表我们班参加学校组织的校篮球赛。
学校要求每个年级都要参与,每个班至少一个同学,报名后再分组班是学校的尖子班,虽然爱打篮球的不少,但也仅限业余,像这种校篮球赛一般都是组队和校篮球队打。
根本就是校队的主场,男同学们更不想在全校女生面前被虐杀,所以都不去报名。
顾长年平时除了试卷就是试卷,都没见过他离开座位,体育委员自动忽略他,找了顾言。
顾言笑嘻嘻的应下,笑容灿烂,自信保证,“有哥在,保证不会输。”
那时,阮吱也和顾言相处的不错,阮吱也同意老师的提议,加入了拉拉队。
比赛前夕,顾言来找了阮吱。
阮吱正在写物理试卷,被最后一题难住了,有些烦躁,刚放下笔就听见顾言的少年音。
“吱吱,等我赢了比赛,我有话对你说。”
少年的笑容灿烂明媚,宛若星辰。
阮吱思绪本就有些不集中,被眼前的笑容恍了眼,很快就想到了顾长年。
内心恍惚:那双眼睛真好看,亮闪闪的,原来笑起来是这般模样,顾长年为什么不多笑一笑,他笑起来肯定更好看。
想到这,阮吱微微侧身余光瞥向后桌。
后座的顾长年还在写试卷,他好像有写不完的试卷,做不完的题。
阮吱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顾言的话,只是笔尖触碰纸张的声音沙沙沙,愈来愈响。
后来比赛真的赢了,顾言说了什么,现在也不记得了
阮吱走在熟悉的过道,不知名的情绪涌了上来,眼眶微微泛红,好在把眼泪憋了回去。
微风轻轻吹起了她的发丝,阮吱收了收情绪,走进教室。
教育改革,现在不准出现尖子班。
以前的14班现在变成了3班。
推开门,教室一个人也没有,阮吱走到靠窗倒数第二排坐着。望着窗外发呆。
这个位置以前是顾长年坐的。课桌和椅子都换了新的,桌上堆满了新书,杂乱无章。
顾长年的课桌才不会真的邋遢,阮吱心想。
坐了一会起身走了。
同学们都去了操场,典礼正式开始是八点半。
阮吱看了看时间,现在才七点二十六,时间还早,转身就去了天台。
通往天台的门已经锁了很久了,铁门的锈迹斑驳。
阮吱轻轻叹了一口气,刚一转身就听见啪嗒一声,被下了一大跳。
回头看见,原来是那锁掉了,看样子是被腐蚀的太严重了,风轻轻一吹就掉了。
阮吱捡起锈锁放在一边,打开铁门上了天台。
天台堆满了箱子,全是高考生不要的书,和一些坏掉的桌子椅子,白墙也被雨水浸泡掉灰。
阮吱找了一张能坐的椅子擦了擦,看着楼下的小人影们穿梭来去。
天台的视野很大,看的很远,可以看到主席台上的领导们忙来忙去,同学们大多集合在操场,三两同学偷偷结伴去厕所或是超市。
阮吱轻笑。有些羡慕他们。
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那个人。
顾长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