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图书馆
书架前
玉衡状似不经意地碰到了对方的手
地面瓷砖的缝隙与天花板的纹路交织于二人相触的手。除二人之外的一切都被静止
她看着对方的眼珠，宇宙般浩瀚银线就在那里，缠绕纵横，如莫比乌斯环，流淌不息
“即使没有记忆，他还是在灵魂深处爱着你
“你越来越不像人类了
“纪时月，你还要沉默下去吗
玉衡浅褐色的眼睛里倒映出的人微微摇头。玉衡的睫毛垂下来，是标准的箫氏笑容，牙龈露出，不端庄却亲切，是她的战甲，是她赢得选票的加分项
“这也可以叫做‘穿越’？没有完整记忆且土生土长的我能够在B时空影响到A时空的自己，相当复杂的设计
“不是穿越。季榆此时空对你的感情累积了A时空
“图书馆的藏书并不完善，有些仍没有改成孔丘纪元。时间居然不是线性发展的，如果是A时空的我会很不理解。但现在，比起牧民，研究物理我想更有趣。”玉衡仍旧挂着微笑
“你在……讨价还价吗？”对面的人微微歪头
“你能接受我提出多大价码？”玉衡紧紧盯着对方的眼，不错过一丝可能会浮现的情绪
纪时月是技术支持，与人交涉的利益牵扯是她与手下一群疯子讨论结果。她未必会认同过程
“能够让你提出来的，从不限度之外。”困惑只是瞬间，但玉衡捕捉到了，由这条信息为点，连贯起仅有记忆里的纪时月
玉衡笑了，有些真情实意，“宇宙尽头真是简洁明了到哲学的程度啊
对面的人思索了一阵，回之以微笑，很标准的萧氏笑容，镜一般无善恶无分辨模拟着玉衡。“我该说……多谢抬爱还是……跟聪明人说话很愉快
“那……白天霖，就拜托你暂时褪去仙衣了
瞳孔中的物像消融，时空流动起来
“观测继续
这是她最后怎么努力也被模糊掉的话语，脑中音、腹中语一般理所应当又缥缈无序
大概也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