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游抽空拿出手机,突然哀嚎了一声。
林棠文笑着问:“你又怎么了?”
陈晓怡猜出了大概,“没看见他脸上发绿光吗?八成是股票又跌了。”
李游叹了口气,把屏幕反过来对着其他人,果然绿油油的一片。这惨状,舒桐也略有共鸣,“最近我在银行买的理财也一直下跌,不知道要不要赎回止损。”
季珩询问:“产品的底层资产构成是什么?”
舒桐回忆了一下:“好像大部分是国债。”
他说:“国债长期走牛,如果底层资产大部分是国债,可以考虑长期持有。”
舒桐恍然大悟:“哦——原来是这样!”
李游状似艳羡,“怎么不见你给兄弟我出点主意?你就眼睁睁看着我把裤子赔掉啊。”
季珩语气平静极了:“好良言难劝该死鬼,大慈悲不渡自绝人。你都这样了,我怎么好拦你?”
几人又聊了几句,时间不早,到了该告辞的时候。
林棠文走到阮君身边,“要不要我送舒桐到酒店?”
她拒绝了,“不用,我送她就好,你先回家吧。”
“那好吧。”他又望了她会,“你今晚要待在她那吗?”
从他爸妈家回来后,两人工作都忙,一直没时间好好说说话。
“我回家。”
离开咖啡店里的融融暖意,刚出到室外,舒桐瑟缩了下,呼出口热气,“嚯,好冷。”夜里温度低,更何况这是北方城市的十二月
阮君笑说,“快走吧,到车上就不冷了。代驾已经到了。”
“你不跟你家那位一起回去啊?感觉他眼巴巴看着你呢。”舒桐瞥了眼不远处的林棠文,小声说。
阮君看了眼丈夫,认定舒桐说话夸张,没看出什么眼巴巴来。“不管他。我跟他说了要送你回去。”
车上,舒桐提起季珩:“都说百闻不如一见,他第一眼的确很让人着迷。”
阮君开玩笑:“只有第一眼吗?”
舒桐老神在在地摇摇头:“只可远观。今天这么一接触,感觉他不太好接近。”她常年观察形形色色的人物,自认看人极准。虽然季珩从头到尾都表现的不矜不伐,她依然察觉到强烈的距离感,直觉他绝不是平易近人的类型,想与他交心与水中捞月无异。
舒桐有钱有闲,自小也是娇生惯养的主儿,对季珩的那一点好奇心,支撑不了她产生什么更进一步的想法。
阮君赞同也不赞同:“你把人说的跟冰块似的。据我所知,他上一任女朋友是在飞机上萍水相逢认识的,可见他也没那么难靠近吧。”
舒桐随口说:“那我也说不准。只是我认为,能和他产生故事的人,要么他会在一开始就给你机会,要么他会是主动的一方。”
“噢对,明天上午我就飞回家了。”
阮君大失所望:“怎么这么早回去,不是说好过完圣诞再走吗?明天才是圣诞节呢。”
“唉,我爸妈也好久没见着我了,今天早上夺命连环call我,要我赶紧回家。父母在不远行,我都这么不孝了,只好早点回家咯。”
舒桐亲昵地揽住她,“好啦,你过年会回家的吧,我们到时候再见。”
“那明天我送你。”阮君说。
“你别来,好好工作!”
她们离读书时那段成天腻在一块的时光很远了,越长大,越有各自的轨道,只能偶有交错,这其中的阵痛,或多或少已经习惯。
下车前,舒桐最后拥抱了下她,思忖良久后说:“你还记不记得以前上学的时候,我因为看不惯我们那个地理老师天天贬低我们班学生,拉着你要去把他自行车的气门芯拔了。结果最后我犯了怂,是你一个人拔掉的。”
“明明从小你看着比谁都乖乖牌,但有时候,”她想了想,找了个词,“一鸣惊人。”
“不要让你现在的生活,改变你的本质,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