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价的房子并不总是有人购买，它们就像高档奢侈品商店橱窗里的摆设，只留给有身份的人使用
对于秋露明来说，尽快找一份好工作最为重要，如果只坐在家里整日消沉，就连那些在外拼搏的人都不如了
“真跳楼了
路过小区健身锻炼场所，那里站着几位上年纪的人正热情而激烈的讨论一个人的死去。听说，死者被公司辞退。他刚刚离婚不久，身上背负着房贷压力，还有一个孩子需要赡养。巨大的压力就像海浪突然袭来，不管是谁都会窒息，于是他选择的死去
光是听这样的故事，秋露明就要窒息。她身上也有一些债务，都是为了给母亲购买精神类药物所花的费用。父亲是个彻头彻尾的渣滓，法院就像不会运转的废机器，它们具有履行规则的义务，却有不履行的权力
没有一分钱会白白流进口袋里，如果想要从父亲那里撬出钱，就必须把精力用在追债上。她没有那么多人为自己工作，个人的精力有限。而渣滓却有转圜的能力，吩咐各路小卒，让他需要支付的钱不再需要支付
秋露明以前从不认为这些东西真实，却在它降临的那一刻，真正明白生活就是如此。她是个很好面子的人，于是选择不去联系自己过去的朋友，就为了不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处境。就算得知她的处境，那些朋友大多未能成事，说出来又无法解决，只会给各自找些不痛快
“我们看了你的简历，过去曾在维生制药、科勒生物公司和帝国第三军校任职，并且在工作期间都有不错表现。很难想象，你从未任职过领导阶层
“我还很年轻，比我有资历的更适合做领导
坐在秋露明对面的女性beta抬眼看过来，随后笑了笑：“虽然你的简历很漂亮，但是在技术层面确实有些欠缺，我们需要商讨一番，先回去等候消息吧
心里知道自己不可能进入这家公司，秋露明还是只能保持微笑，告诉对方自己知道了。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人来人往，却独独为她留下一条窄窄的独行道。阳光洒在发间，风吹起额头上的刘海，黑色的发在脑后扎起的小小尾巴，如今看着有些萎靡不振
就像过去的无数次被拒绝，无数次失败，秋露明早已经习惯人生是失败的样子
“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只要你给我们一份完整个人行为数据，本公司将给予1000万。”悬浮车停靠在某一站，外头传来广播的声音
在门上后，人们突然热络地讨论起来
“是嘉德科技吧？我之前在网上看见他们需要人类完全的语言和行为，好让他们家的AI更像人
“学完不就完全代替我了吗？那我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也有愿意给他们AI学习的，毕竟给了那么多钱，不过听说至今没有找到令他们的满意的模型本源级以上谁愿意被学习，大家都是有点本事的，被AI代替自己不就和死人没区别了吗
听着他们的对话，秋露明突然有一股冲劲，她在下一站下车，乘坐相反的车回到广播发出声音的那一站。这一站名叫森林科技园，下车后没有看到什么森林，只看到林立在大地上的大型工厂
她的来到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直到走到嘉德科技放在路边的宣传桌时，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要看过来
“请问，你们公司的AI可以学习我的所有吗
坐在桌后的员工激动地站起来，他急忙向她介绍起自家AI的智能性：“只要有足够庞大的数据，直接代替某个人也是可以的，如果您愿意将自己所见所学交给就能做到成为您的复制品
“仅仅只是我的复制品吗？我是个A+级别的beta，和顶尖的那些人无法比较级别就没有愿意来提供数据，如果让AI学习您的能力，它就会有一个极高的起点，不断向前发展
就像Omega和Alpha一样吗？两个性别本身就拥有极高起点，就算最差劲的精神力也不算平凡
“如果可以，我愿意为你们提供数据
“真的吗？我现在就联系数据员，您先在这里等一等。”这位员工手忙脚乱地收拾场地，最后还接受了秋露明的帮助，两人一同回到嘉德公司
坐在嘉德公司的决策人们面前，秋露明就像无数次面试那样
“长得很漂亮
“声音较低，不甜，如果唱起歌应该很舒缓，或者很大气
“型体很好
“简历很漂亮，成绩优异
“有史以来，最优秀的模型本源
最后的最后，坐在主位上那位问道：“这位小姐，我们打造的AI就算您的样子也会一比一还原，能够接受吗
“可以
“我想请问一下，您为什么会选择成为模型本源
秋露明笑了笑，平静地回复：“为了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