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灯亮着。
不可能是他没关。
入室窃贼?偷到怪盗基德家里,听上去像报纸夹缝里无聊的笑话。黑羽快斗希望这个胆大包天的闯入者没有动不该动的地方,触发了机关不仅会让他很难在报案之后跟警察解释,还会害他收拾半天残局然后再重新布置。
黑羽快斗暗中把扑克枪调整到趁手的位置,表面上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他用钥匙打开大门,像平常一样大喊一声”不速之客坐在他家里的沙发上,看着他家里的电视,左手薯片右手可乐,热情地跟黑羽快斗打招呼,俨然一副主人的模样,没有丁点鸠占鹊巢的自觉。
黑羽快斗手伸进制服包里,摸出手机抓在手里:“你是谁?你怎么进来的?如果不快点离开的话,我就要报警了。”
他会打电话给警察的,但那是在他解决掉她之后。
“我是圣诞老人,是从烟囱里进来的。”玩家笑容可掬,拍了拍身边,“在警察过来之前,你要不要坐下来跟我聊会天呢。怪盗基德。”
黑羽快斗露出半月眼:“我才不要呢。变态大婶。”
他没有纠结这个女人是怎么知道自己的身份的,白色的披风一展,飞快地完成了变装
“你可真能躲。”玩家单手换弹夹,偏头躲过从上面飞下来的扑克,朝着推算出来的位置连续射击,也不知道黑羽快斗是什么时候溜到二楼去的。
“这可是我家。”黑羽快斗利用障碍物,有惊无险地完成转移。
“你说得没错,这可是你家,不是我家。”玩家表示赞同,打了个响指。
轰——
倒霉的山间别墅,地基大块大块地塌陷。
只有玩家站着的那一片地方保持着完整。
黑羽快斗别无他选,灰头土脸地往这里跳。
“你疯了吗?在这种山体里引燃炸弹。”黑羽快斗被烟尘呛到,咳嗽了好一会才顺过气,“再精准的定向爆破技术也不能杜绝山崩的可能性。”
玩家和黑羽快斗差不多高,此时面对面,能够在打着转的吊灯下把他的脸看得很清楚。她仔细端详了一会,伸出一只手摘掉黑羽快斗的单片眼镜(怕硌到),另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
【浪漫约定~槲寄生
还是被硌到了,黑羽快斗嘴唇上蹭到的细小沙砾。
“就是早就看到你挂在吊灯上的槲寄生了所以才不想走到这下面来啊!”男高中生用手背反反复复地擦自己的嘴巴,把无辜的两片唇瓣摩擦得发红。不知道是他本身词汇量就贫乏,还是其他别的什么原因,只有可怜的三个词汇换着顺序轮岗,“变态。流氓。疯子
玩家坐在公园的长凳上,翘着二郎腿,双手拿着一张地图狠狠地研究着。
“欸,等等,那个谁——”玩家眼睛一亮,手里的地图挥得哗哗作响。
准备抄近路穿过街心花园回到宿舍的一般路过警察东张西望了一下,疑惑地指了指自己:“我?”
玩家点点头,终于想起这个NPC头顶的名字怎么念:“啊对,叫的就是你,萩原研二。”
“我记得你是爆炸物处理班的吧?”
“是?”
“那你帮我看看我这个炸弹安在哪里比较好?”
好心的警官扫了眼玩家放在手边的背包,保持着和善的微笑,语气诚恳:“最好有具体的实物给我看一下。”
“哦,那你凑过来点
萩原研二现在十分的冷静,十分的专注,紫色的眼睛像某种仪器的镜头一样,没有多余的感情。
她的包里会是什么?是恶作剧装置,或者是一把冰冷的刀具,还是一颗真正的炸弹?
折回去拿打火机的小阵平被人绊住了吗
结果是一束槲寄生,系着皱巴巴的红色丝带,有些蔫掉了
这是什么新型武器
笨蛋警察做出防备的姿态,保护自己的要害,但是清纯的脸蛋和水润的嘴唇完全处于不设防的状态。玩家举着槲寄生,很顺利地偷亲到了
【浪漫约定~槲寄生
萩原研二眨了眨眼睛,张嘴:
“小阵平,过来抓住她
三个人缠斗在一起。
“所、以、说——”松田阵平甩了甩发麻的手指,重新攥成拳头,“这是什么情况?你们刚刚还亲在一块。”
萩原研二双臂交叉,格挡住你的一记腿鞭,微喘着说:“小阵平明明知道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吧?”
“我可是什么都不知道。”松田阵平一边旋踢过来,一边还不忘套话,“小姐,你也说句话呀,别让这家伙自顾自地乱说一通。”
槲寄生被踹出去好一段距离。
是这俩人2v1不讲武德在先,玩家没有负担地使用【随机传送卡】把萩原研二这个碍手碍脚的家伙送走。她看着代表着萩原研二的绿色小点飘忽着落在了地球仪的顶端,忍不住狂笑起来。
这下傻瓜都知道萩原研二的突然消失和她有关了。
松田阵平的警戒心一下子拉满,姑且不论这个奇怪的女人是用了什么手法让萩原在他眼皮子底下莫名其妙地消失掉的,刚才他和萩原两个人跟她对打她都不落下风,现在one-on-one,自己说不定,会输
【浪漫约定~槲寄生
果然输掉了。
还被羞辱了。
可恶,说起来,这可是他的初吻
松田阵平没有办法不一遍遍地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回忆刚才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他啧了一声,从地上站了起来,拍了拍裤子上的灰。
玩家捡起槲寄生就走掉了,随便地把600円的地图和1000円的帆布包扔在了木制的公园长凳上。帆布包里空空如也,于是松田阵平只能对着这张地图看了又看。
路灯已经亮了起来。灯光之下,指甲划过的痕迹若隐若现,像一道已经愈合了的伤疤米花中央大厦。
松田阵平打通一个电话
你要问玩家是否要在米花中央大厦中展开什么违法行动,玩家只能茫然地看着你,憋不出半个字的伟大阴谋。因为玩家什么都不知道,玩家只知道这座大厦的顶层瞭望餐厅的菜很好吃。
玩家没有注意到当周围的人发现她只有一个人吃饭时对她的指指点点,所以更没有注意到那些背景板NPC的悄然散场。
在诸伏景光的缜密安排之下,整座大厦的人员基本完成了疏散。
偌大的餐厅,只剩下坐在座位上埋头苦吃的玩家,和正朝着玩家走过来的诸伏景光。
“我可以坐在你的对面吗?”俊秀的、温文尔雅的、穿着公安的灰色西装制服的公安警察先生问,他有着一双动人的丹凤眼。
玩家慷慨地允许这个小公安和自己共同分享一张餐桌。
诸伏景光的眼神自然而然地落在玻璃窗上贴得歪歪扭扭的槲寄生,他好奇地问:“玛拉思琪诺小姐好像很喜欢这束槲寄生,一直把它带在身边。”
并且还在这串该死的槲寄生下面非礼了多个妙龄男子。
纽扣型窃听器另一头的降谷零嘴角挂着一抹冷笑,在心里恶狠狠地补充道。
玩家张口就来:“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其实这是我那三年前的今天为了救过马路不看红绿灯的小孩被泥头车创死可能转生到异世界去了的欧豆豆的遗物。”
这槲寄生吧,虽然看上去没什么精神,但是从它刚摘下来到现在绝对不超过三天。
“所以说今天是令弟的忌日是吗?”诸伏景光笑容不变,“我听我的同僚说,玛拉思琪诺小姐大概是准备了一些祭奠的活动。请问我是否有幸参与进去呢?”
玩家一拍桌子,桌上的餐具在震动之下叮叮作响,自言自语道:“好崩溃,原来能够找别人(NPC)协助的吗?一个人赶了一整天的场子,累死。”
“下次一定。”玩家一把握住诸伏景光放在桌子上的手摇了摇,“这次,我已经完成了炸弹的布置啦
诸伏景光瞳孔紧缩,看上去就像一只蓄势待发猫科动物。他蓝色的眼睛紧紧地锁定玩家,手指反握回去,用力得几乎让玩家的手痉挛:“你把炸弹安在了哪里。”
玛拉思琪诺好像感觉不到疼痛和危险,任由自己的手在他的桎梏之中,脸上还带着那种奇异的天真神采:“本来想回去找贝尔摩德的……不过既然你自己送上门来也挺好!嗯嗯,让我想想,这样怎么样,你闭上眼睛别动,我就告诉你。”
“你相信我吗?”
军火库失窃的火药的数量让诸伏景光不得不和她做这场交易。
哈,幸好他选择了单向的窃听器而不是双向的通讯器,不然Zero肯定气得在通讯频道中阴阳怪气。诸伏景光的思绪一瞬发散开去,但是很快便又收束回来,因为玛拉思琪诺开始了动作。
失去了视觉之后,其他的感官愈加灵敏起来。
先是听觉,玛拉思琪诺窸窸窣窣的衣服摩擦的声音;然后是嗅觉,玛拉思琪诺身上初雪一般的气味;接着是,触觉,玛拉思琪诺柔软湿润的唇瓣蹭上来的感触;最后,是味觉,她的嘴唇离开之后,诸伏景光下意识探出舌头舔了一下,玛拉思琪诺刚刚喝掉的红酒的味道,是带着苦涩的甜意。
玛拉思琪诺、玛拉思琪诺、玛拉思琪诺
【浪漫约定~槲寄生
诸伏景光的眼睛还是闭着的,一张年轻的、生机勃勃的脸显得如此柔软。他轻声问玩家”玩家欢快地说,“看窗外。”
一艘巨大的天空艇缓缓靠近,在米花町上空盘亘,宛如神话中的鲲鹏。
诸伏景光一双猫一样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他把手伸进口袋里,手指僵硬得不像话。
快,要快点下达指令
已经来不及了
【嘭!传统表演
绚烂的烟火在诸伏景光的眼底绽放
一个街区外的降谷零也抬起头从未见过如此盛大的烟火
诸伏景光茫然的表情让玩家笑得上气不接下气
玩家打开房门,看见好大一只琴酒伫立在玄关的位置。
冰冷的枪管在月光下反射着不祥的光芒。
“你最好老实交代你的今天的行程。”
玩家搓了搓冰凉的手指,拉开鞋链,蹬掉笨重的雪地靴。
“有人看见你今天和一个公安的走狗在一起。”
玩家搭着琴酒的肩膀,脚在黑暗中满地乱踩找拖鞋。
“你没有权利保持沉默。说话。”
玩家叹了口气,踩在琴酒的脚上:“好冷。你怎么不把空调给我开好。”
“早知道你那么关注日本公安警察,我就把他带回来给你当伴手礼了。”
琴酒冷笑,让本不温暖的房间雪上加霜:“你还想把那个公安带回来?”
玩家亲了亲琴酒的嘴唇:“你在说什么胡话呢。我好困,你先去床上,我洗个澡就来。哎呀,这几天,不,这个月都不想再出门了。”
“呵,明天你就等着吧。如果让我发现你是叛徒……”琴酒气势汹汹地转身,气势汹汹地走进卧室。
【浪漫约定~槲寄生
【变身?圣诞老人:10000点/10000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