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索性关上了录音,“哥哥?”
他并不理我,似是很专注地翻他的小说。
我窝在他腿边,右手潜进他的裤腿中。
“别闹。”
“你以前常给我暖脚的,我这是在报答你。”
吴优无奈笑了下,他挡住了台灯的光亮,阴影垂在我的面孔上,脸庞上就是他湿热而轻柔的脸。
说到以前,当时的我或许还未满十六岁,我大半夜偷偷跑进他的卧室,我始终不懂我的脑子里到底是哪根弦不对,我说不清楚,但是吴优一直都是我的春梦对象,我对他的渴望,只有我自己清楚。
这种事情不能对任何人说,尽管深藏于心,我还是经常会觉得世界在偷偷嘲笑我的痴心妄想。
我想我的脑袋大概是被那只篮球砸坏了吧。
那晚我执起他的手,小心翼翼落下我对吴优的第一个吻,在虎口位置,然而他睡得太熟了,没有任何反抗,我们十指交握,吻在他的指节上,也重重击在我的心上。
哥哥那时有女友,可是那晚,他是我的。
“你是我的。”在他的吻落下之前,我怕来不及,慌慌张张说道。
然而他只是笑,唇齿交接,我摩挲着他干爽的发丝,却又要哭,“你才是我的。”他说。
眼泪始终不是我能控制的神秘力量,我抱紧他,紧张却又不安,有今生没来世,我这样着急,推倒他,坐在他的跨上,卷起他的T恤,而后胡乱吻上一通。
我想吃掉吴优。
因为怕他逃掉。
我能感受到他的热情与昂扬在我胯下抗争,而我的舌尖在他的肚脐周围勾留片刻,眼泪却终究未能受我控制,唇齿扯开他的的睡裤,那里有我的执迷与渴求,可我哭得太过,眼泪落在丛林中,他叹了口气,终究把我捞到自己怀里。
他长叹一声,“小律啊,你要哥哥怎么好?”
我哭得上气不接下气,攥紧他的手指,乞求说:“别离开我。”
他嗤笑了下,“傻姑娘么,我一直在啊。”
我摇摇头,眼泪撞上他的心跳,似乎有回响,带着罪恶的余韵。
片刻后,我又说:“上班好累。”
同事各扫门前雪,领导不能体恤下属的忧患。
“那不要工作了。”吴优淡淡道。
然而我不敢,“我不想一个人待在你的房子里,太可怜了。”
我伏在哥哥的胸膛上,想忍住泪,可眼泪却越发汹涌,我气急败坏地咬他的下唇,口中净是酸涩的眼泪味道。
他拍拍我的后背,“你什么时候孤单过?”
我不够孤单,因为哥哥一直都在,可是我还是不知足,心里烂掉的那一块早就风化了,我不完整,再多的爱给我,都会从心口漏掉。
“那你吻我。”我歇斯底里道。
他依旧很平静,哄着我说:“睡吧,我守着你。”
眼睛一睁却又是工作日,我不想睡觉,“我想要你。”
吴优很是无奈,他打开我们的床头柜,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两包处方药和一只温度计,他抬抬眉毛,“怀孕了怎么办?”
我豁出去了,一边抽噎,一边说:“反正没有亲缘,生下来也没什么。”
吴优的食指在我的乳尖上绕了一圈,我索性脱了睡衣,往他唇上送去,这样蠢笨的玩意,他倒是很中意,捧在掌心不忍亵渎似的,却又一脸烦闷,“那怎么跟爸妈解释呢?”
我不管了,咬上他的耳垂,“哥哥想法子解决吧。”
“等你再长大一点吧。”
他年长我十二岁,可是鬓角却没有一丝风霜,我想象不出我哥哥老去的样子,我想即使世界毁灭,他依然能浪出花来。
我不再哭了,或许是欲火烤干了我的眼泪,我对他讲:“我已经很老了,我离哥哥越来越近。”
他尽力安慰我,将我裹在怀中,轻柔地顺着我的头发,哥哥苦笑道:“那不一样,我的罪恶,十辈子都洗不清。”
我不同意,先吻他的是我。而当他那晚,他深夜来拥抱我,是我主动推开他,要求他去找一个成年女人,放过我。
虽然从结果来看,我的纠结,似乎只是欲擒故纵,吴优到底没有放手,跟我一样,我说:“任你有什么罪,都是我先迈开的那一步。”
吴优说:“别为我开脱,小心遭天谴,死后不得安生,没法投胎转世,生生世世求之不得。”
我含住他的食指,眼泪顺着嘴角流进口中,好在我食不知味,只是语不成调,“我们是明知故犯,没人逃得掉。”
没有家了,只有生生世世的流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