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摆正自己的位置
“你只是替你母亲还债的替代品
一声声彻耳的言语回荡在宁伏秋的耳边,如同过往每一次的情况,江琉雪一点都不吝啬她的无情和寡凉
江琉雪略带爱怜地摸了摸她的头顶,指尖挑起几根细长的发丝,缠绕着指身,勾得手心又痒又酥,“小宁,不管多少次,我都是这个答案
你只是长了一张和宁清明如出一辙的脸,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一双眼
宁伏秋脱力般蹲下来,江琉雪的话无疑是再次打消了她心中的那点绮念,她还以为江琉雪至少有那么一丁点的不舍
“你就那么期待我和她们其中任何一个人谈婚论嫁吗?江琉雪,你就这么希望甩掉我这个包袱吗
宁伏秋声声具泣,她紧咬着下唇,掐在轮椅边上的指尖泛白,Alpha弓着背低伏在女人跟前怯懦颤抖着,宛如公园中被抛弃的小狗
“你就那么讨厌我吗?”宁伏秋声音哽咽,说话的间隙带动着身体抖动,似委屈到极致,口中嗫嚅不断,“你为什么她那样的人
宁伏秋唇齿不清,巨大的情绪波动着她的行动力,一句话说得磕磕绊绊,江琉雪却能明白她所说内容
江琉雪低头看趴在自己膝盖上哭得伤心的年轻人,心中竟生不出一丝怜悯
这是那个人的孩子,是宁清明的孩子
宁清明这三个字是这些年让江琉雪坚持下来的原因,即便在别人眼里,她成了一个独守空闺的可怜人,但只要宁清明一天没有醒来,她就愿意自甘沉沦在这里面
女孩哭得梨花带雨,一点也没有平时在外面的清冷与孤傲,房间里一时之间只有宁伏秋的低啜声在环绕着盘旋
通风系统往房子每一处都输送着舒适的凉气,冷洁皓月从阁楼落进三楼,偌大的平层上仅用了几扇木制屏风拦隔出一个独立空间
屏风里面坐落着一尘不染的医疗设备,正常运作的设备实时监测着病人的情况。三楼每天都会有陪护佣人上来打扫,还有几间独立出来的复健房间,只是一直没有派上过用场,病床上的宁清明一躺就是八年
房间里的温度打得低,江琉雪身形单薄,却不觉得冷,由着宁伏秋宣泄情绪
江琉雪抚摸着年轻人的发顶,对着一头乱发的宁伏秋,语气平平地说道。“小宁,明天回宁家之前,把你的头发弄回原来的样子,老太太不喜欢
今晚的宴会宁老太没有出席,但宁伏秋的成人礼她十分看重,故而明天又在宁家大宅安排了一次家庭晚宴,还邀请了几位与宁家交好的老人和她们的孙女
几天前江琉雪就将此事告知了宁伏秋,给足她接受和反抗的时间,眼下就是明天了,江琉雪自然要提醒这离经叛道的宁伏秋遵守该有的规矩
尽管那天在床上,她们赤裸相贴,Alpha正温柔缠绵地和她做爱,能专心沉溺享受情事的也仅仅只有宁伏秋一人而已
江琉雪时刻都在提醒着她,她们之间的关系
宁伏秋止住抽噎,回忆着自己这几天被江琉雪允许的放肆,她踏足江琉雪不喜欢的夜店混迹,甚至故意在江琉雪的眼皮子底下和来路不明的人纠缠在一起
然而无一例外地都没有引起江琉雪的反感和关注,现下反而要因为见老太太和那些人,江琉雪对她提出了要求
她就是再怎么祈求都得不到江琉雪怜爱的可怜虫
微凉的水珠滴落进宁伏秋的衣服领口,江琉雪淋浴后头发还微湿,黑色浓发沾着水汽拧成几股粗长的麻绳,贴在宁伏秋后颈侧的样子像是用头发把宁伏秋拴了起来
阵阵冷意侵袭而来,宁伏秋的手从轮椅边游移到江琉雪的膝头,没用什么力气就握住了江琉雪那只嫩白细柔的柔荑
大概是江琉雪性子冷的缘由,宁伏秋每次碰到女人的肌肤都能感觉到一丝丝凉意,和她的满腔热情不同,江琉雪连做爱时都从始至终保持着同样的温度,仿佛宁伏秋的炽热情火根本无法温暖、灼烧到她一般
“我知道了。”宁伏秋低垂着眼眸,思绪混乱,抓着江琉雪的那只手越收越紧
江琉雪皱眉,出声道,“小宁
“抱歉。”宁伏秋放开她,缓缓起身绕到她身后,推着人往床上过去
吹风机早就准备好了,宁伏秋坐在床边拿着吹风机帮她吹头发,江琉雪轮椅背对她,面前是落地的大窗子,玻璃壁面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别墅区夜晚幽静,晚归的车灯径直地沿着道路进了车库,谁也不会把目光关注到别的地方,玻璃也是单向的,因此窗户前成了宁伏秋最喜欢的做爱地点
宁伏秋动作轻柔地拨动着江琉雪的细长黑发,柔顺的发丝从她指缝中轻轻划过,她又重新捻捡起来,重复着动作,尽职地帮江琉雪打理好那头秀丽的浓发
江琉雪生得好,从小就受了母亲的熏陶,在舞蹈学习的生涯中可谓是一帆风顺,宁伏秋还记得第一次在大礼堂见到她
女人曼妙轻盈地在舞台上旋转,柔婉清秀的面庞上漾着迷人笑容,舞台白光落在她身上时,周遭的一切都是如此黯淡无光
她记得她对宁清明说,“那个姐姐好漂亮
那也是宁清明第一次带她出去玩,因此她记得宁清明说的每一个字
“喜欢吗?邀请姐姐和我们一起生活好不好
后来江琉雪果然和她一起生活了,迄今为止她们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已经八年了
直到每一根发丝都透着暖意,宁伏秋放下吹风机,将纷乱的思绪抛之脑后,俯身从后面抱住她,温热的唇瓣贴着江琉雪的盈润肩头舔吻,她深嗅着女人身上沐浴后的香气,跌进江琉雪为她编制的囚牢中
“江琉雪。”宁伏秋唇在她颈窝里蜻蜓点水般吻了吻
江琉雪放松身体往后靠,轻声应道,“嗯
宁伏秋起身将手绕到女人的肘弯下,甫一用力将人从轮椅上抱了起来,江琉雪顺从地没有反抗,她褪去在外面的强韧与端雅,在宁伏秋将她转过来时,主动将手搭在了她的宽盈肩头
与其用言语劝哄这只受伤的幼兽,倒不如行动来得直接
于是这一次,宁伏秋把她压进软床中时,江琉雪没有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