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燕朝宇顺十年,春初。
耳边的喧闹声越来越强,将蒋闵行强行从黑暗中拉了出来。
怎么了?!
他身为杀手的直觉,让他瞬间对这个陌生的环境拉起了警戒心。
在晕过去前,他明明刚刚还在刺杀着一名地方黑帮老大,连带救出了他暗恋了十几年的女神。刚逃出重重杂碎的追杀,幻想着干完这一票,他便要辞职,带着女神去泰国定居。
就在他心神荡漾的解决掉门口最后一个小弟后,他拉着女神的手坐上了自己停在楼下的法拉利,但是······他忘了一件事,组织是从来都不会让活着的人离开自己的控制。
于是乎,就在他刚想转身对女神安抚时,副驾上的女神不知何时掏出了一瓶迷药。
后来······后来怎么样了?
他只记得迷迷糊糊听到了老大的声音······然后,女神恭敬的询问,是不是要把他处理了?
作为一名出色的顶级职业杀手,他自小便经历了太多太多的血雨腥风,见识了太多人性的黑暗,让他早早的对人性失望透顶。
可是,女神的出现对他来说,是生命的一束光。让他可以继续坚定的活在这个冰冷时间的唯一理由。以前,遇到再多的凶险他都不怕,哪怕曾经在刺杀了一个地方武装首领后,被一连队方武装部队拿着重机枪疯狂扫射,他还是能随机应变的逃了出来。
也许,死在她手上······也算死得其所吧。
蒋闵行放弃了挣扎,一动不动的躺在那里,一直在等待着枪声响起
慢慢感受着身体的感觉,身体的麻痹感居然消失了。
组织难道如此自信,居然选了一个如此短效的药物,这是要放任他自己离开么?他感受着周边环境的变化,极力的控制自己平稳呼吸。
然而很快他就有点绝望了,他慢慢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机能严重退化,神经反应力等几乎和平常人没什么不同。
从他苏醒至今,不过才过了短短两三秒。面对这些把脑袋别再腰间的情况,对于他来说都已是家常便饭了。甚至在组织的训练中,他已经无数次演练被敌方组织捕获后惨无人道的虐待,所以此时他才能如此镇定且迅速的完成思考。
“你们是怎么伺候的?”一个不怒自威少女的声音轻声斥责,散发着一股不容侵犯的威严。那声音很轻,也可听出少女年纪尚小,却有着一种奇异的魅惑,如溪水轻轻拍打着心脏,柔和却有力,把心间灌溉的满当。
“公主饶命!”无数个惊恐的声音从房间各处此起彼伏地炸开。
只闻少女低声呵斥到:“够了!别惊扰到了驸马!慕雪!”
“是。”不远处传来另一个女子的声音,想来便是这叫慕雪的少女。只听她冷声道“你们这些女婢,既然连驸马都照顾不好,留来何用?来人,都拖出去,打二十个板子!”
“是!”远远听到一个尖锐的男声在门口处答应到。
门口出现了一阵沉稳、整齐的脚步声,应该是几名强壮的男子。来人将那几名抽噎着的婢女压了出去,她们小声的抽泣着,却不敢反抗,只好乖乖跟着去领命。
哭声渐行渐远,这时,身边突然出现了一个低沉的少年的声音,淡淡道:“行了,公主殿下无需在此时做戏,我们家公子爷还没醒呢,实在多有不便,请殿下先出去吧!”
蒋闵行暗自咂舌———他竟然没有察觉到自己身边有人。
他对于周围事物的敏感是从小被刻在DNA里野兽般的本能,他可以通过对周围的味道、声音、触感······都能让他很快的分析出所处的环境。
然而这个声音却像是回旋在自己的头顶上空,即使人家开口说话了,他还是无法摸透这位少年的位置,仿佛凭空出现的一般。
但是······他们口中所说的“驸马”,还有昏迷、生病什么的,该不会是指自己吧?可方才仔细感受了一下身体,这身体分明就很健康啊!
慕雪怒斥:“大胆!你一个下人,就应该守下人的本分,你怎敢对公主殿下不敬
少年冷笑道:“你也知道——什么叫下人的本分?”
慕雪一时间被怼的哑口无言,无意间落了下风,在少年的威慑下不由得退后了一步。
倒是被称为公主的少女轻声笑道:“阮筠,你又何必如此大动肝火?本宫今儿个不过是顺道来看看驸马病情如何,这不,正好叫来太医院的王太医瞧瞧驸马的病情如何?”
叫阮筠的少年不卑不亢道:“不劳烦公主和王太医了,我家少爷的病是打娘胎就有的,自有我阮家的调养之法。公主殿下,千金之躯。在此逗留恐怕是会惹人闲话,还请公主殿下回公主府吧!”
“本宫要来看本宫的驸马爷,有哪些个御史敢管本宫的私事?”声音很轻,言语中却带着不然反抗的皇家气度,“既然驸马无恙,本宫也就放心了!明儿个我在公主府选几个手脚麻利的丫头送过来照顾驸马,省得驸马府这些笨手笨脚的婢女,连伺候都不会,尽让本宫操心!”
少年的呼吸不由得加重了些,然后又消失了,似乎是想要反驳,却找不出合理的理由。
这时,蒋闵行感觉到鼻尖有一股淡淡的清香味扑面袭来,然后是一阵细腻的触感,是一对细嫩的玉手,指尖先是轻轻碰了碰额头,温润柔软,清凉丝滑,从额头至鼻尖划至下巴,竟然蒋闵行有种沉溺其中的冲动
突如其来的的接触,让蒋闵行尘封了二十几年的心出现了一丝波动。
这是太久没碰过女人了么?居然——硬了。
幸好公主并没有过多逗留,蒋闵行死撑着装晕在床,一动不动。就这样硬着撑了一个多小时,这副身体本来就很羸弱,到头来竟硬生生地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