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露说得过于委婉。
奥诺特里清楚地记得他们终于找对地方时，那个可恶的天使半翼伸展，天使族怪异的生殖器缠绕尹渔的腰两圈后没入那红肿的花穴。
可以在宇宙间自由自在得天独厚的天使看到他们还叹息了一声：“真早，还没来得及做完。”
尹渔神智已经不太清楚，贺明溪和他们说了几句话她就多久没能呼吸，生理逼迫她仰起头努力找寻空气所在的位置。
天使带着笑意在他们面前给生死边缘的尹渔渡气：“小渔最喜欢谁？”
尹渔昏昏沉沉：“最爱明溪。”
贺明溪挑衅地看着他们，羽翼遮住强大也孱弱的人类：“我也最爱你了，小渔。”
天使是可怕的种族。
对于尹渔这种总是持着“关我屁事”想法生存的人类来说这个可怕程度直接加倍。
天使不会说谎，没有委婉，话语与其真心一致，时间观念和人类有很大的差别。
贺明溪曾说：“小渔爱我。”
这就是他的认知。
于是尹渔要爱他，如果人类社会无法让尹渔爱他，他就找其他的地方，在天使的天赋里，在人类无法生存的宇宙里，在尹渔不爱他就会死的彗星上，小渔终于爱他。
这就是天使。
其与人类差异大到很轻易就会伤害人类，尹露可以容忍奥诺特里，但无法容忍他。
尹露清楚什么样的话能调动尹渔让她警惕：“他对你很执着，一旦认为你不爱他就会立刻做出些过激事来。只要你有心罗虫族都不会是问题，但是天使不一样……你要格外小心。”
奥诺特里拿出装载机甲心罗的空间纽递给尹渔。
“我会小心的。”尹渔接过东西：“事发突然，你们也小心。”
其实事情发生得一丁点都不突然。至少对于尹渔来说是这样，毕竟从那天遥望到那位殿下开始她就开始在做准备。
奥诺特里又发过来一个文件：“心罗驾驶指南。”
尹渔打开终端查收：“其他区域就禁止联网了，有机会轮休见。”
尹露立在一边点头：“我想，会比轮休早些见。”
除非虫族全面投降，或是打到家门口才让研究员也上了前线，不然哪来的轮休前见？
尹渔笑当没听见走出门：“再见。”
奥诺特里和尹露呆在房间里还要为她整理房间退回基地：“再见。”
折跃舰于星港待命，尹渔拿好装备过了身份确认和十来个人一起上舰。
星港机器人来回穿梭，并无任何人为她送行，同行的其余人是那位殿下临时拨来的下属，对此次任务详情一概不知。
尹渔只说了目的地：“十星二号基地，预计接管046区。”
她在会议室划开星图，为他们展示未来的战场：“花园星系以星环闻名，地形条件恶劣，常规作战以月神级星舰和机甲为主，046区尤为险峻，恐怕星舰很难突入。”
“我的作战风格比较激烈。”尹渔避开弋鹤的命令解释：“我会把你们的命放在第一位，如果不遵守我的命令，我会把你们退回。”
退回在战争期间并不算非常严重的档案污点，其余人听到这些并无什么情绪。
他们只是略有所觉——新的舰长似乎有些独裁。
其实是非常独裁。
尹渔情况极其类似的战场刷过十来个，每个都以四十年起步，这导致尹渔对自己的判断极为自信，表现在外就是非常独裁。
例如现在，刚刚第一次折跃完成，尹渔就命令全舰进入攻击模式。
“我们正处于荒区域，连续十九年未发现过虫族，下一个折跃点保持现速还有三十七分钟，如果进入攻击态至少需要五十三分，极大可能错过折跃周期。”副舰长语速快而稳：“请您确认命令。”
尹渔坐在主控室在舰内频道回复：“确认，D7级攻击标记区域。”
舰内附近区域星图随她的动作染上颜色：“倒计时三十秒。”
那是一片即将与星舰擦肩而过的流星群。
“主控准备完毕。”
“定位完毕。”
“检查完毕。”
“雷达正常。”
“引力修正
“磁场修正
尹渔托腮注视舷外的宇宙：“倒计时二十秒。”
频道内传来重复：“倒计时二十秒。”
“推进正常。”
“上舱完毕。”
“锁定检查。”
“锁定无误。”
“诸元定查。”
“定查无误。”
“倒计时十秒。”
“十。”
“九。”
副舰长站到尹渔身后：“报告：全舰攻击态已开启。”
频道内的倒计时还在继续：“六。”
尹渔检查星舰。
“五。”
“四。”
尹渔：“系统检查无误。”
“三。”
尹渔：“无报错，攻击态正式开启。”
“一。”
“发射。”
绚丽的光划过在远处炸开比烟花更盛大的彩色焰火。红黄紫绿蓝和一种最具有辨识性的黑红色，绝不是命中普通流星群应有的色彩。
舰内通讯播报道：“命中目标。”
副舰长在尹渔身后忍不住发出声音：“是母虫在燃烧
色调极暗的特殊红色火焰来自一种母虫所产生的特殊脂肪的燃烧，在人类和虫族的战场上极为知名且显眼。
对于人类来说那是战场上希望的颜色，每一簇这样的火焰出现就代表会此处少上万虫族敌人。
“怎么会呢？这里十九年没有虫族了
尹渔依旧托腮：“全舰，加速1.8，折跃点方向。”
频道一片手忙脚乱。
“攻击态中加速？啊！是！”
“航向修正偏
“加速
副舰长茫然无措：“为什么？出现的虫族不是打完了吗？”
“加速
“没有。”尹渔回答：“现在可是内位暴动期。”
副舰长：“啊……内位暴动。”
“加速
上一次虫族内位暴动结束正是19年前。
副舰长：“上次蔓延到这里用了一个月，要通告附近基地吗？”
“战争史不错哎，我都不记得。”尹渔为她的博学惊讶了下：“不过不用现在通告，没到那个地步，任务日志记得写就行了。”
“允许：离席自由攻击。”
尹渔发出命令后站起来，摸出机甲空间纽。
副舰长：“！？等等，您要干什么
尹渔笑：“那么害怕做什么，只是离席自由攻击。”
副舰长：就是因为这个才害怕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