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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夜被光吻了,变成了天堂之花
      深夜,房间的投屏仍然亮着。
      里面循环播放着一个女孩。
      独自拿着相机,走在长桥上。她慢慢停下来,将镜头往下拍了拍激湍的河流,又对上河远处的日落。
            “真是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呢!”她笑着说,投屏的画面抖动着,能感受到她在笑。
      像是在说,说这句话是不是显得我有文化啊。
               慢慢镜头变得模糊,慢慢灰暗。
      最后,黑幕中响起落寞的声音。
      “李亦禾,你又让我一个人。”
         每次,每次都是我一个人。
         她想说。
         他的心里有了苦涩的味道。撕裂的,疼痛的。
      床柜边,亮起的屏幕是电话页面。
      满满一篇名叫言言的电话。
      他不懈地拨打,那一头永远都是冰冷的声音“你所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卧室的投屏又放着最原始的视频,穿着蓝色长裙的她…男人的嘴里不停地叫着言言
      早晨路过甜品店,芳香透过橱窗飞进姜言的鼻子。
      好香呀…她望着身后的经纪人,可怜巴巴得说。
      不行!经纪人斩钉截铁地说,拉起她的手就加快脚步。
         她不情不愿地错过可爱的小甜品。
         赵姐姐,我就吃一个嘛,非常小非常小的一个。
         前面的经纪人突然停住,对她很严肃地说,姜言,这个月你要是没瘦十斤,公司就决定把你踢出去了,你还准备买吗?
         她露出可怜的模样,但看赵姐的表情依然严肃她立马正色。
      好好好,我不吃不吃。
      赵姐的脸这才缓和起来。
      快上车吧,今天拍的那组照片离禾市远着呢。
      要坐多久啊?
      赵姐比了个数字7
      这么远。姜言咋了咋舌,到哪里啊。
      昌平。
      哦。
      她坐上车,靠在椅子上睡觉,减少能量流失,否则她真的会饿死在车上。
      缓刻,便有了睡意,半迷糊半清醒。
      还是大学好,不会身材焦虑。
      没有遇见李亦禾的话就更好了
      开学季,她带着憧憬走进大学。
      宿舍是四人又是上床下桌,独立卫浴。
      寝室其他三人,都是本地人,禾城人。
      吴慧,瘦瘦高高戴着眼镜,和其他人没有交流。
      郑琳,一进寝室就一口一个姐妹好,姐妹真好看,姐妹这个是什么呀。
      王婉婷,长发及腰,穿着修身长裙一副淑女模样。
      吃饭时,郑琳说,我觉得你长的好可爱呀,你们有没有觉得。
      一听到这个话,姜言的脸立马就红了。
      嗯,我也觉得王婉婷说。什么还捏了捏言言的脸,好舒服。
      吴慧也点了点头。
         姜言抬头笑笑,满脸通红以示尴尬。
      就因为这样,曾经一直被叫做小学生。
      丢脸的记忆依然犹新
      “言言。”郑琳抱着包裹回寝室,进门看到姜言便打招呼。
      “我帮你。”姜言帮她取下最高层的要掉的几个快递。
      “明天晚上要在大礼堂举行新生晚会。”有人看着手机班群消息。
         姜言起初没注意她们的聊天。
         从晚会到以前的高中。
      “见到一个好帅的学长,也不知道是不是学长。”郑琳说。
         “谁?”
      “就那天站在我们院树旁的那个人。穿着黑色短袖黑色裤子。”
      “哦哦,他呀。”
         “是吧是吧,帅吧。”
         “确实帅,不过我觉得李亦禾更甚一筹吧。”
      “谁?”
         “李亦禾,物理系的。”王婉婷说,“他简直长了张人神共愤的脸。”
      姜言听到平时不怎么说话的王婉婷这么说,也不由得挤进他们的话题。
      “那得有多好看啊。”姜言笑着说。
      “真的很好看”她对姜言说,“禁欲你知道吧,他就给人那种感觉。”
      “明天听说他要演出,弹一首钢琴曲。”王婉婷用手撑着脸,开始幻想明天心中男神的模样。
      “对了,吴慧以前不是和她一个高中吗?”
         吴慧点了点头。
      大家齐转头看向她。
      “非常优秀。”她说。
      禾京大学是全国顶尖大学,里面的人都是佼佼者。
      况且吴慧是通过全国中学生奥林匹克数学报送进来。
      在如此优秀的人的口中点赞优秀。
      禾城优秀的人太多了,她姜言又算的了什么。
      不过她也对这个神秘的人感到好奇
      那年,她买了台cdd,当时自媒体的时代没有来到高潮时代。
      她举着小相机,拍着一路走着的风景。
      禾城还没有进入秋天,香樟大道仍然绿荫一片。
         “正在走在大礼堂的路上。”她转动镜头,画面一度模糊。
         镜面中,绿色的光波一片,光怪陆离。
      缓刻,画面渐渐清晰。
      她停在路旁,手里的相机一只举着。
      怎么说那种场景呢。
      镜面中,高挑的男子站在一棵硕大的香樟树下。
      身旁有一路的女子,她身穿素白的长裙,一副油画走出来的感觉。
         不难看出两人关系匪浅,不知女子说了些什么,身旁男子莞尔一笑。
         他很温柔,连听女孩说话都倾斜了点角度。
      他弯着的嘴角,不夸张又不疏离,令不少女生回头观望。
      她回头发现身旁的室友早已不见。
      她又望着前面。
      不似真实存在般都已消失不见
      那时,还没有发现异常。
      只怪是树上的知了叫个不停,惹人心难以平静。
      她收起自己的相机
      曾经,望着空荡的家庭。
      以及贴着冰冷的电话,那边不停的鼠标点击声。
         妈妈对她说,言言你要争气啊,这可是你第二次复读了。
      她似乎有点累,声音充满疲倦。
      她小声地说了声,哦。
      妈妈也不多说什么了,但你要知道,这是你的道路,你要自己好好想清楚。
      她想说,其实她很早就想走的,不想留下来复读,不想忍受别人异样的眼光。
      可想起,妈妈满脸责怪得说,难道公司要交给你这样的学历的吗?
      公司越做越大,姜言,你要懂得你是有一定的职责的。
      她小声地说:“妈妈,你没…”
      你有没有什么对我说的。
      那边好像很忙,什么也不说就挂断了电话。
      她听到“哔—”的一声。
      眼前,还有着下午陈姨买回来的蛋糕。
      陈姨还说,当然不会忘记言言的生日啊。
      可是妈妈忘记了。
      她不敢提。想起去年的生日,她高兴地告诉妈妈,今天她
         那头冷漠地说,给你的任务没有达到,还有什么资格庆祝。
      第二天,妈妈就在微信上发了一条,宝贝女儿生日快乐。
      配图是她的一个妹妹。
      她有个妹妹,同母异父。姜言的妈在姜言3岁就离婚。因为有一定的财产自由抚养权归结于她母亲。
      图像里,三人其乐融融。
      她盯着自己的生日蛋糕,小小地说着,姜言生日快乐
      新生晚会。
      也就和其他的节目形式差不多。
      跳舞,话剧,配音,表演…
      她握着手里的相机,不禁回想起徬晚的那幕。
      时间很快的就流失。
      突然场上引起一阵骚动。
      郑琳突然就对着姜言说,李亦禾出来了。
      她盯着舞台钢琴。
      聚光灯暗下,男子坐在钢琴前,悄无声息。
      黑暗中,她看不清他模样。
      骚动之后是莫名的安静。
      她不安跳动的心突然变得异常强烈。
      如果每部书中都有导论的话,那她如今算是前记。
      只不过那时她还不清楚。
      突然,灯光一下子打开,旋转着引入到舞台,一下子灯光四射。
      第一个音节敲响了。
      旁边还有一身白裙…
      等等!
      钢琴前的那个男生,和下午的奇遇一样。
      他安静的坐在钢琴前弹奏,身旁女生的大提琴也随之配合。
      配合地完美无缺。
      天造地设,天作一对。
      当时她心里闪起了这两个词。
      “好美呀。”郑琳说,“和李亦禾好般配。”
      她点了点头,确实很漂亮,惊艳四方。
      “弹的什么?”
      身后有人小声询问。
      她心里悄悄作答ue,后记。
      旋律逐渐来到高潮,她看着灯光下那双白皙细长的手优雅地跳动。
      像是脱节的音符,飞进姜言的心房,毫无篇章,毫无规律。
      就那样,一整个占据她的心房和脑海。
      至此,音乐结束。
      李亦禾,起身对观众做了个绅士礼仪。
      她痴迷地望着他。
      旋律还在脑海
      她把相机交给郑琳,起身说去上个厕所。
      她拐进候场室。
      她心里从来没有那么跳的那么慌张过。
      看着不同演出人们,穿梭在候场室。
      另一头,她看着不少人围着李亦禾交谈。
      他依然笑得彬彬有礼。
      和他一起演奏的那个女生,也站在圈里,听着他们的讲话。
      突然说着什么,李亦禾抬头眼神向这边看过来,突然和她对视。
         她屏住了呼吸,看着他的眼睛,他笑了笑,继续回答他们的问题。
         后来她问他,喜欢她是不是一见钟情。
      他揉了揉她的头发说,抱歉,有点近视没太看清。
      她别了别嘴,说真是个伤心的故事。
      他伸手揽过她的腰,低头对她说,可是除了那一眼,之后的每一眼都是一见钟情。
      他温柔地捧着她的脸,亲了亲她嘟着的嘴。
      风和春日般温柔
      不知是谁把候场室的灯关掉了。
      姜言突然看不清眼前的路,停在原地,身旁的人有些慌乱,不停地撞着她的肩膀,她困难地准备拿出手机。
      突然有人抓住了她的手腕,在她耳边说,候场室的人突发奇来的恶趣味,别怕。
      这是,谁的声音。
      手很温柔,没有紧紧抓着地那般疼。只是圈住她的手腕。
      他护着她,身旁突然就没有人来冲撞她。
      不小心踩到了什么道具,她差点一个踉跄摔在地上。
      他手突然用力,另一只手扶着她的胳臂。
      小心。
      很慌张的声音。
      她不自觉得抓住他的衣角,她在全黑的环境有点看不清。
      他说话带着笑意,但不是嘲笑,别怕。
      借着安全指示灯,他们走到了出口。
      那时,她才看清身边的人居然是李亦禾。
      顿时羞红了脸,不知所措。
      他们突然玩起了游戏,希望没有吓到你。他含着歉意说。
      没有。她摇了摇头。什么情况!她根本不敢看他。
      他本来还准备说什么,身后突然有人叫他,他说抱歉,他要先离开了。
      她忙说,谢谢学长。
      他停住脚步笑了笑说,原来是学妹呀。然后就离开了。
      周妍见他过来,嘴角带着笑,问他什么事情这么开心。
      他没有看她,只是盯着屋内的灯光,想了想便说,终于知道苹果为什么要咋在牛顿的头上了。
      她一脸疑惑。
      他看着她,又想起刚才的女孩,“哧—”的一声笑出来。
      手腕灼烧着,不似平常温度。
      她看着晚会接近尾声,也决定不进去,转头向着寝室方向
      车在两小时后,停在一个服务区里休息。
      姜言突然感觉有股很强的上厕所感觉。
      她开了车门,去了服务区的厕所。
      彼时,李亦禾抽着烟靠在车旁。
      从前,他抵制烟草,如今在焦躁难安的时候,他不得不需要它。
      电话响起,他接了起来。
      “嗯。”他发出单音节。
      “南岭市的一个朋友需要我过去演讲。”
      “知道。好,挂了。”
      他抽完烟,扔进垃圾桶,转身进入车内。
      此时,姜言上完厕所回来,看着大家等着不耐烦了,她带着歉意跑起来,说着抱歉抱歉。
      他一愣,推开即将关上的车门,看着身旁的那个娇小的女生。
      他有种很强的预感。
      他下车,快步跟进她的速度。
      突然,他抓住她的胳膊。
      一股力量迫使姜言回头。
      雪花慢慢飘着,冬天就是随时起雪的季节。
      他看着她瘦弱的模样,被冻红的脸。一阵心痛。
      那个称呼,日日夜夜都喊着,此时像是有什么堵住了自己的喉咙。
      他是庆幸地,终于找到了她。
      姜言瞪大了眼睛,李亦禾怎么会在这里。
      明明言言。”他还是往常那样的温柔。
      她一怔。
      发什么疯,想未婚妻也别到处丢脸。
      她甩开他的手。
      转身要走,身后男人有些着急,跟着她的脚步,步步都叫着言言。
      手拉住她的手腕。
      她心一烦,甩开了,却因为力度打在他的脸上。
      姜言打了别的男的一巴掌,车内的人顿时精神了。
      “我去   什么情况。”开车的张哥好奇,斜躺的姿势立马坐起来。
      “我是姜言,不是什么妍妍,妍妍…”她说,“拜托,看清楚。”
      这次她没有回头,三两步上车,车很快开走了
         车内的低气压,谁都不敢说话。
      即使人们都好奇的不得了,张哥看着后视镜,看着她当做什么事都没发生过般继续睡觉。
      车开过他身旁时,张哥瞥了一眼那个男人的样子。
      真的真英俊,不过好像在哪里见过一样,那人好眼熟。
      肯定是痴迷言言…呸小姜言的美貌,不过他还没看过小姜言发过这么大的火。
      除了那次,他刚分配给小姜言当助手的时候,为了后续的合作愉快,他总喜欢叠叫她名字后面的那个字。
      言言,言言…
      不过后来有一次,他看着因为拍摄风格需要,她穿着红裙,脚冻的通红,不过裙摆长遮住了她的弱点,她躺在冰冻的河面上,摆着造型。
      摄影师穿着棉服,不停地变换姿态。
      时间很长,温度太低,相机有时都被冻住了。
      他亲眼看着小姜言的唇色变得苍白,像是昏迷一般。
      拍摄结束后,他拿着军大衣叫她言言,言言…
      她裹着衣服,鼻子通红,声音沙哑地对张哥说,张哥,以后还是别叫我言言了。
      她独自走了。
      他愣了愣神才反应过来,言…呸姜言等等我呀
      回忆在这里“戛然而止”。
      张哥,看了眼车视镜,发现后方紧跟着的车跟刚才那男人的车一模一样。
      他想说什么。旁边的赵姐咳嗽了几声,快开车吧。
      他看着言言的睡颜,眉头紧锁,想八卦的心最终还是放下了。
      言言这孩子也是不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