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恶因果自有报应,那两个人牙子被团团围住,挨打了也发不出声音往肚子里吞,官兵及时赶到才留他们一命。
      少年淡淡垂眼,“可以放开我了。”
      薛年念如梦初醒一般回过神来,放开少年的衣角。那一团衣角被捏的皱巴巴,被汗水浸湿。薛年念有些尴尬,悄悄抬眼观察他的神色。
      少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眉,而后转过头去欲离开。
      “谢谢你,仙人。”他微微点头,“不必道谢。”
      薛年念痴痴望着他的背影,想要记住他的模样。
      少年忽然转过身来,薛年念心漏跳一拍,以为他会留下什么话。再看只见一金蝶缓缓朝她飞来。
      那金蝶熠熠生辉,一看便不是凡间之物。最后停在薛年念面前,一下一下扑棱着翅膀散落点点金光。
      那少年凝神看向她,金蝶寻得皆是心性纯正根骨可造之人。薛年念不知所措地看向他,“你有仙缘,接住它便是。”
      仙缘?虽不解仙缘是什么。但她仍缓缓试探性地伸出手指,碰到金蝶的刹那,若有若无的力量从指尖穿过,涌遍全身。刚刚惊魂未定的不适感顿时烟消云散,取而代之的是阵阵暖意。
      少年看着眼前这一幕,多少人趋之若鹜的金蝶,最后选择了这样一个小女孩。上玄宗专人养育,汲取天地至纯露水而食,能识至善之心。被金蝶选中的人可直接成为上玄派内门弟子,从此仙途光明。
      世间功法易习,而赤子之心难守。
      薛年念只觉金蝶神奇,不解仙缘为何意。
之后她就上了山,入了门派,师承一个慈爱老头长念师尊。她想记住的少年,最后竟成为了她的大师兄楚玄慈。
      爹娘说修仙万般好,却在送她进山时泣不成声。她的童养夫薛晓忠在一旁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发誓:“我以后会一直守着薛家,念念妹妹你要是受了委屈就回来找我,我会一直等着你
      腰上突然一紧,把薛年念拉回现实。“你醒了?”低沉好听的嗓音从耳畔传来。
      薛年念不情不愿地嗯了一声,腰上的手臂缠得越发紧,身后的人贴了上来。薛年念心脏乱了几拍,觉得怪怪的挣扎开来坐起身来,回头望向作乱之人。
      他已脱去当年的稚气,更加俊朗非凡,生得一双剑眉星目。
      “你为什么要弄晕我?”明明是质问到嘴里就变成毫无底气的嘟囔了。
      楚玄慈反倒是似笑非笑的,“不弄晕你,你不就和莲山走了。”
      虽然说的确实没错,莲山是兰伽师尊座下弟子,也是她的好姐妹。她所拜长念师尊门下有四位弟子,她是最小那位。
      大师兄楚玄慈,以为他曾救过自己,所以薛年念一开始极为对他殷勤。后来慢慢意识到这人的“阴险”之处,他倒反倒缠上自己了。
      二师姐顾山与三师兄顾晓是一对双生姐弟,平时形影不离,仿佛娘胎里面带出来的脐带还没有剪断一般。
      薛年念也曾因着同性的原因黏过顾山一阵,却发觉顾晓老是阴恻恻地盯着自己。他们之间默契无比,薛年念也识趣地不打扰。
      与莲山相识相知是来自于她们共同的小秘密。
      纵然大家都是修仙之人,也有七情六欲。薛年念养尊处优惯了,面对一堆生涩难懂的口诀和每日单调重复的修行打坐,可谓是千般万般不适应。
      话本子的出现拯救了她,有些有门路的弟子不知从哪批发来各种类型话本。
      虽然价格翻倍,但对薛年念来说不值一提。
看话本成了她为数不多的乐趣,莲山就是她的知己,和她一样痴迷于话本。
      二人常常借着探讨功法闲聊到半夜,不幸的是后来因为楚玄慈的干扰被迫停止了这项活动。
      此次下山历练,允许自由组队。两姐妹肯定是想黏在一起去搜罗更多本子。
      她绞尽脑汁想好了数个拒绝楚玄慈的借口,没想到楚玄慈如此粗暴简单,直接打晕带走。
莲山,我的莲山!
      薛年念越想越愤愤不平,“和谁组队是我的自由,你也太不讲道理了。”
      楚玄慈撑坐起来,黝黑的眸子凝视着她。轻笑了一声,“是谁小时候说要一直跟着师兄?”竟然听出了一丝控诉“负心汉”的感觉。
      薛年念撇开脸避开他的目光,“你都说了是小时候。”
      “可我当真了。”楚玄慈又凑近了一点,说话时气息轻轻洒在薛年念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