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库 > 鲜网浓情 > 江月澄明 > “怪不得受欺负。”
好雨知时节,当春乃发生。
风华市。
昨夜一场大雨,把柏油马路冲了个铮亮。
早晨七点半,吕澄准时起床,换上一身棕色女士西装,内搭浅蓝色衬衫,踩着黑色小皮鞋走向停车场。
今年年初,吕澄通过人才引进正式成为了风华大学里的一名文学理论讲师。刚入职的她还不太适应新的工作环境,好在她读研时期的室友任小挽选择留在风华任教,日常上下班都能有个照应。
吕澄刚走进办公室,就被通知参加开学教师会议。会议枯燥,无非是教学精神、工作安排、教师代表发言和学年规划。吕澄正打着瞌睡,台上的刘主任点她的名,吕澄睡意全无。
“热烈祝贺文学院吕澄老师在SCI期刊上发表论文!我们新引进的年轻教师,果真是前途无量!”
熬过上午的开学大会,吕澄走出教学楼,见任小挽在前面的花坛旁朝她挥手。
“澄!今儿可得好好陪庆祝庆祝!咱都投到sci了!”
吕澄接过她递来的奶茶:“小任老师也不错嘛~中了个大课题!”
“走着!今儿不醉不归!”
中了sci,吕澄也高兴,仔细一想好久没有好好放松一下了,笑着问任小挽去哪吃饭。
青年旅社,听起来像个旅馆,像个报名旅游团的地方,反正不像个饭店的名字,可偏偏它还真就是个饭店。
饭店位置比较偏,共有两层,风格是迷彩军旅风,一楼主打火锅和烤肉,二楼则是以娱乐为主。陈挽和吕澄在一楼吃过烤肉后径直上了二楼。二楼像个小型的酒吧,驻唱歌手唱着一首黎明的歌:“今夜你会不会来,你的爱还在不在,如果你的心已经离开,我宁愿没有未来
吕澄和任小挽开了个靠窗位置的卡座,点了两杯玛格丽特。
任小挽看着舞池中样的男男女女,年龄不大,满是青春朝气,回头看向吕澄,发现她也在看那些跳舞的人,眼里波光流动。
任小挽看着卡座后侧的几个男性频频看向吕澄,有些感叹:“澄,还不打算投身爱情啊。”
“我倒是想,哪有那么容易岁,身材高挑,前凸后翘,皮肤白皙细腻,名校毕业,又是大学老师,家境不错,性格又好。在吕澄身上,无论拎出来哪一点,都是婚恋市场的绝佳资本。
任小挽看吕澄情绪有些低落,端起酒杯碰了碰她的:“行了别愁了,改天给你介绍一个!干杯干杯!”
吕澄无奈地笑了笑,她不过是走了走神,到了任小挽那儿,到成了她为情犯愁了。
三五杯酒水下肚,二人都有些不胜酒力,吕澄有些头晕目眩。任小挽打电话给陈遇,让他过来送她们回家。
任小挽左等右等不见陈遇过来,叮嘱吕澄坐在凳子上别动,她下楼出去看看陈遇。
吕澄面色酡红,有些尿急,摇摇晃晃地去找卫生间。
二楼卫生间没找到,吕澄晃悠着来到了一楼的走廊。走廊的尽头有卫生间,左侧是男士,右侧是女士,中间是共用洗手台。吕澄先用凉水洗了把脸,意识清醒了一瞬,正欲往右侧卫生间走,手腕却被男厕刚出来的一个中年男人握住。
男人握着吕澄的手腕,揉搓几下嫩滑细腻的肌肤,嘿嘿地笑着:“小姐,我们是不是在哪见过?”
吕澄看向男人猥琐油腻的脸,挣扎着甩开他的手,又想到他上完厕所还没有洗手,一阵恶心,一时没忍住,吐了男人一身。
“你个婊子,老子他妈好心先跟你聊聊,你他妈还吐上了!给脸不要脸!”说着,中年男人重新抓上吕澄的胳膊,用力地将吕澄往男厕拖拽。
“你松手!”吕澄惊恐地想要抽回胳膊,拉扯间头撞到了墙壁,后脑勺刺痛了一下,眼前星星点点。
与此同时,抓着吕澄胳膊的手也瞬间松开,吕澄听到中年男人痛呼一声,模模糊糊地看到那团肥大的黑影摔进了男厕。
温柔干燥的大手轻抚上吕澄的后脑勺,吕澄的额头贴上了温暖而结实的胸膛。
江然一手托着吕澄的脑袋,一手牢牢稳住她的腰,扶着她缓缓蹲下。江然收回放在她腰上的手,看了看她细弱胳膊上的红痕,问她:“除了头,还伤到哪了?”
吕澄盯着黑色的T恤有些恍惚,她晃了晃头,想要保持意识清醒,正要看清头顶男人的脸,男厕里刚刚闹事的男人突然疯狂地冲了出来,手里还举着一把折叠刀。
“他妈的!坏老子好事!老子弄死你!”
江然迅速起身,抓住了那人握刀的右手,用力一扭,随着闹事男人的哀嚎,刀子应声而下。江然将人按到,单膝顶着他的背:“你也配。”
打斗引来了许多客人,旁观者早已报了警。
警察看过监控后,正要询问吕澄,却发现吕澄醉酒了,不便做笔录,只好先对江然进行询问,江然一边回答警察的问题一边观察着吕澄的状态。
醉酒再加上头部的剧烈撞击后,吕澄两眼一黑彻底晕了。江然迅速接住向后晕倒的吕澄,开车将人送到医院。
急诊室。
“病人家属吗嗯”
“头部受到了撞击,做个CT看看,先去窗口缴费吧。”
缴完费,拍完CT,诊断为轻微脑震汤,需要住院观察。
江然回到病房,看着床上静静睡着的女子,转身出去,在医院超市里买了新的牙刷、牙膏、毛巾和一个浅粉色的马克杯。
江然回到病房,将购置的生活用品放在床头,坐下静静地看着吕澄。
睫毛长而浓,高鼻梁,脸颊还有点婴儿肥。
“怪不得受欺负。”
江然看着吕澄的脸,不禁回想起他鲜少与女性接触的军旅生涯。
江然的父母都是政府里的公职人员,人前人后都是令人尊敬的存在,而江然可能是他父母的人生中最失败的一笔。由于工作繁忙,鲜少对他管教,让江然在高中最黄金的时间里选择了逃课、打架甚至常常夜不归宿,父母一咬牙便送18岁的他参军入伍。
部队是个非常锻炼人的地方,能磨平你所有的脾气和棱角,也能带给你一身的本事。而江然在部队一待就是10年。
那里没有女人,只有战友,没有风花雪月,只有汗水和历练。江然算了算,到下个月的16号,退伍就满一年了。开了饭店后,江然见过的女性并不少,而病床上这位,却是江然觉得见过最好看的一个。
病房的温度有些低,江然伸手将吕澄盖在腰间的被子往上拉,拉至胸口处时,左手小拇指不小心触到了少女领口裸露处的皮肤,江然顿时感觉一股酥麻的痒意从小拇指尖穿到了全身,小腹处也一阵炙热。
江然迅速抽回手,坐回椅子上,左手握成拳头,紧了又紧。
翌日。
清晨的阳光射进窗户,吕澄在一片亮白中醒来,鼻尖萦绕着消毒水的气味,伴随着后脑勺轻微的疼痛,神智一点点的恢复。
刚好遇到护士查房:“3床,吕澄?有什么不适吗?”
吕澄撑着身子坐起,摸了摸后脑勺硬硬的纱布:“嘶……这儿还有点痛……脑袋也有点晕。”
护士看了她一眼,低头写着查房记录:“后脑勺擦破了皮,回去后尽量先不要洗头,或者避开患处,总之不能沾水,饮食清淡,静养几天就好了。”
吕澄点了点头:“那我能出院吗?”
“最近医院床位紧张,你的症状也并不严重,你的家属早上已经帮你办过出院手续了,一会儿就可以直接出院了。”
“家属?”
护士告知吕澄出院后便离开了房间,吕澄下意识地找包和手机,却发现东西不在,一边揉着脑袋一边回忆,想起东西应该还在饭店,但至于有没有好心人收留它们可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