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道坎,自然是解决仍在帝位的李凌。
差人送了信,邀他近日有空前来相聚。见面后林月儿拒了他想要温存的要求,同他说了林肃的事。她的手覆到他手上,眼中是身为人母的关切与担忧:“肃儿是我此生唯一的孩子,只望你能稍加关照些。”
李凌不愿见她皱眉,拥她入怀:“放心好了,我会打点好的。”
提着提盒坐上李凌的马车,去到镇上给苏之、林肃送饭,待两人吃好,林月儿收了碗,把林肃叫到一旁:“待会去河畔那边酒楼,娘要给你引见一个人。”
林肃应下,为父亲处理好学堂里的事,便只身去了建在镇上湖畔旁的那家酒楼。
酒楼生意一直不怎么样,好在四周景色不错,平时会有些附庸风雅的人前来,让其勉强维持生计。林肃径直去了二楼,母亲正在雅座外等他,见他来了,忙笑着朝他招手:“肃儿,快过来。”
除了母亲外,旁边还有两个面无表情的人守着,林肃走上前时眼睛扫过两人的身侧,惊讶的发现这两人竟然配着刀。
里面是谁,在这个小镇上还需要配刀护卫
推开小门进去,端坐在一侧的男人侧头看过来,目光落在母亲身上时,是隐晦的柔情。林肃暗中惊愕,这不是一直偷偷跟母亲幽会的男人吗,难道此时她要为了这个男人跟父亲和离
林月儿同林肃坐在一起,向李凌细细介绍:“肃儿如今十五了,虽从未习武,可个头高挑,已经跟他父亲差不多了。”
店家端来茶水点心,两个男人,一个认真在听,一个看似憨笑,实际在偷偷观察。
“阿之一直按着自己的方法教导他,没想到他啊,长大了非要去参军,说要上阵杀敌呢。”
林肃用余光看面前的男人,他的衣料比这小镇上的首富还要华贵,举手投足间仪态非凡。身份不简单啊
李凌把盘子往林月儿面前推了推:“如此年纪便想要为国效力,很好。”
“有个军营还缺人,我会给他安排进去的。那里面都是十分忠心可靠的人,不会为难他。”林月儿拈了点心吃了两口,他又把水推过去。
对林月儿说完,李凌又转眼对林肃道:“只是你要从最底层做起了,没有底子也没有看过兵书,对谋略也不懂,就算是我,也不能让你一进去就指挥战场。”
若不是林肃早已知晓两人的事,甚至都没发现他面对自己跟面对母亲时,乍一听一样,实际完全不一样的语气。他对母亲是那么温柔,声调里还带着哄人的意味。
“能进去我就很感激了。”林肃腼腆一笑。
李凌端起水杯,眼眸一深,这个林肃很会隐藏自己,他岂会看不出来:“军营里很苦,希望你能坚持住。”
闻言,林月儿蹙眉又担忧起来,林肃赶忙扯开话题:“娘,你还没介绍人家的姓名呢。”
“他叫李凌。”
“李凌啊有点耳熟。”林肃联想到了如今坐在龙椅上的人。一样的名字,会有那么巧吗他的目光带着探究,睨向对面的李凌,而对方竟是盯着他轻笑了一下。
他愣在那里,此人的笑看似随意,可眼神中又似隐藏着什么,该不会这个大老远跑来跟母亲偷欢的人,就是皇帝吧
林月儿在一旁嗔怪:“小声一点,别咋咋呼呼的。”但也没有就李凌的身份多说。
李凌放下手里的水杯,“回家收拾收拾东西,今日便随我一道走吧。我去叫人为你备一辆马车。”
起身告辞后,林肃随母亲先去了学堂,跟父亲好好告别一番,再乘李凌的马车回了家。收拾完衣物回到镇上时,李凌已经为他另外准备了一辆宽敞的马车。
目送两辆马车离开小镇,林月儿去找苏之,夫妻俩在学堂的院子里相拥看向遥远的天空:“不知不觉,我们已经携手走过十八个年头了。”
“是啊,他也快到我们当初的年纪了。”
回想起曾经,两人感慨颇多,不由得说起小时候的趣事,说着说着就提起了当年赴京后发生的那些事,苏之没有再言语,显然对李凌的所谓仍旧不满。林月儿也乖乖不说,靠在苏之的胸前,桃花眸微阖:“只盼与夫君白头偕老。”
苏之收紧双臂,轻吻她的额头:“吾亦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