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决完生理问题,祁妍这才彻底感觉到了死里逃生的美妙。她躺到病床上,随后贴心地询问李隽晴是否需要开空调,表情真诚,完全没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让李隽晴不自在的罪魁祸首。
李隽晴扶额摇摇头,她现在只感受到心力交瘁,伴随着尴尬与窘迫一起到来的是一种无法言说的疲惫。就像她知道祁妍本人性子风风火火,却也从没想过她能不拘小节成这样,在上洗手间时也不避讳外人。
为了使这件事尽快在她心里翻篇,李隽晴深深吸了口气,随后打起精神来询问祁妍:“要喝水么?”
祁妍拿着手机不知道在回复什么消息,手指在屏幕上纷飞,快速得像是快要擦出火花。她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喝,谢谢。”
李隽晴点点头,站起身临走之前追问道:“饿不饿?”
祁妍的眼珠向上看了几秒,像是在感受自己的胃部。她皱了皱眉头,李隽晴就这样耐心十足地等在一旁,看着祁妍精彩的表情变换。末了,祁妍才撅着嘴摇了摇头,说不饿。
李隽晴失笑,之前祁妍在她面前还会多少在乎一下自己的形象和面子,现在倒像个小孩子似的,彻底放开了。
病房中有电热水壶,李隽晴细致地里里外外将水壶清洗一遍后,又接了水煮沸后倒掉,这才放心,为祁妍煮了一壶热水。她将水倒进杯子里,送到祁妍床头,祁妍还是继续头也不抬地伸手去拿杯子。
“烫。”李隽晴似乎早有预感,在祁妍伸手触摸上杯子前就将很有先见之明地将杯子移走了。
祁妍满不在意地点点头,咂了咂嘴,唇部因为太久没进水而干燥开裂。
李隽晴看到她这副样子,只好又去拿了个杯子过来,将热水在两个杯子中间互相倒,帮助热水快速降温。
清澈的水流在倾倒的过程中弥漫起蒸腾的水汽,祁妍听着这声音抬头,看到李隽晴眼睫低垂的模样隐在氤氲的白雾之中,而她那头乌黑的长发也被挽在脑后,只剩额头几缕柔顺地垂落在眼前。
祁妍看了两秒,朝李隽晴吹了个流氓哨。
李隽晴被她这声轻挑的口哨惊到,握着水杯的手一抖,差点没拿稳。好不容易将水尽数倒进其中一个杯子,她看着祁妍缓慢眨了眨眼睛。由于昨晚没休息好,李隽晴的反应还带着一些迟缓,于是眸子中含着清澈的懵懂和迷茫。
“李隽晴,我有没有夸过你长得很漂亮?”祁妍冲她扬了扬下巴,但由于头上裹着纱布,让她的动作显得没那么自然,甚至还有些笨拙的滑稽。
祁妍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把这句话自然而然地说出来的,也许是实话积攒在心中太久,也许是又能够看到今天初生的太阳,总之她的心情在李隽晴来之后一直很好。
大概是习惯了祁妍今天一直都在语出惊人,李隽晴苦笑了一声,从喉咙里滚出无奈的气音。
她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突如其来的夸奖,只好回复:“你好好休息吧。”
“你现在戴的是我送你的簪子吗?”祁妍把李隽晴的话当作耳旁风,愈发精神起来,好奇的神情和转来转去的眼珠让她这个病人看起来倒是比李隽晴这个来陪床的有活力许多。
李隽晴点点头,把手中的水杯递给祁妍,里面的水温度适中,已经可以入口,随后她伸手想触摸发髻上的簪子,意欲把它拔出来。
“不用拔不用拔,”祁妍摆了摆手,肉眼可见的情绪又高涨了许多,“我果然没看走眼,和你很配。”
李隽晴的手在半空中一顿,随后缓缓下落到膝盖上:“嗯,还没来得及和你说,簪子修好了。”
“挺好的,完全看不出来断过。”祁妍点点头,表情认真地评价道。
她的手机还在不断地嗡嗡作响,似乎是有人一直在和她传讯。
李隽晴注意到后,对祁妍说:“你刚刚醒,不适合长时间注视手机。”
祁妍长长叹了口气,呻吟道:“我在跟进案子的进度,该死啊——那几个败类。”
李隽晴眉心一跳,敏感地察觉到祁妍所说的人大概就是使她受伤的凶手,于是屏息凝神地听起来。
“那几个果然就是个反社会团伙,有预谋地强暴未成年少女,还出钱收买别人为他们做假证,时不时互换身份,只为了能有不在场证明,”祁妍表情愤恨地锤了一下床,“真恨自己没能亲手把他们绳之以法。”
“祁妍,你已经做得足够好。”
祁妍愣了愣,看向李隽晴,对上她真挚的眼神后,本来不知道被她抛到哪里的羞耻感又没头没尾地冒了出来。
她晃了晃头,小声地嘟囔:“也就你会这么说了。”
“没有骗你,”李隽晴声音很轻,语气温柔而平缓,“你是我见过最优秀的女孩,不要太为难自己。”
祁妍很不自在地想要伸手去挠头发,却发现整个头都被纱布包住,无从下手,于是退而求其次去挠后颈,挠着挠着,耳尖烧红。
“你要是再说这种话,”祁妍握了握拳,看着李隽晴的目光中有种犟劲儿,举起拳头朝她挥了挥“你小心
“嗯?”李隽晴一愣,丝毫不知道自己这番话哪里惹恼了她你小心我真把你当我妈,赖上你。”
祁妍说完,红着脸扭头,把手机往床后一扔,紧紧闭上眼睛装作睡觉。
李隽晴反应了几秒后,低低笑了一声,身体靠到椅背上,陪着祁妍一起陷入了浅眠
李隽晴,一款时尚的男妈妈。
看到最近来看的朋友多了很多,觉得有点不好意思,目前所呈现出来的《她他》在我眼里顶多算是个半成品。因为学业繁忙等原因,小说我都是抽空在写,所以有很多细节不到位,和认真写的质量有很大差别。不论如何都感谢大家的包容,以后有时间我尽力写得完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