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点多,梁深回到梁家别墅。
要上楼时看到陈姨端着餐盘从厨房出来,看到他时表情明显无措了一会,随后喊了声“阿深回来了,我把饭菜给夏女士端上去。”她和梁兆安还没结婚,暂时还不能喊夏春英梁太太。
陈姨低着头要从他身边过,被他一侧身挡住,男人高大挺拔的身躯随意站在那,居高临下昂着下巴看她。
“谁让她在上面吃的,想吃饭滚下来吃,要不就别吃了。”他斜倚在扶梯上,一只脚搭在另一只小腿上,神情懒怠。
陈姨站在原地不知所措,但是她不敢违背这个魔王的意思,只好把餐盘放回了客厅的餐桌上,走上楼去叫夏春英。
“夏女士,少爷请您
没想到梁深也跟了上来,插兜站在陈姨身后,高大的阴影覆过陈姨的影子漫进夏春英的房间里,将坐在床上的女人吓得怔愣住。
“要吃饭滚下去吃,怎么,还真把这当成自己家了?”男人的表情陷在阴影里,高大的身影给人在暗处的压迫感。
夏春英胆子很小,只听他说话就抖了一下,唇哆嗦着仰头看他,后来才意识到这样不妥,手忙脚乱从床上下来。
她走到距他两米远的地方就再也不敢靠近了,“阿深她试探着叫他,声线不太稳。
梁深倒没有阻止她,表情玩味听她继续说下去。
“我是怕太晚下去有动静打扰到你们休息,所以让陈姨把
她话还没说完,梁深吊儿郎当开口打断,“那你就饿着呗,反正一顿也饿不死是吧。”
夏春英发白的嘴唇几番开合,声音从嗓子眼里发出,苦涩又逆来顺受,“对,我是想算了的,我也不太饿,在房间里吃确实不好,我本来说不吃的,小郁担心我的身体,一定要我在房间里吃了
梁深有些不耐烦了,女人声音跟从嗓子眼里挤出来似的,和蚊子嗡嗡声差不多,听的人烦。
“行了!”他打断她,低着头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斜着磕了一下,倒出一根烟夹在指尖。
他低垂着眉眼皱着俊朗的眉峰,不太有耐心的样子,“滚下去吃吧。”
夏春英顿住本来想回房间的脚,犹豫着不情愿地转了方向向楼下走。
她刚走下楼梯,就听到楼上的男人叫她,她转头朝楼上看去。
男人嘴里咬着根烟,慢悠悠抬手点燃了,深吸一口后吐出烟雾,待烟雾散后,她发现他两只胳膊担在二楼走廊栏杆上,夹着烟的那只手掌托着下巴,半个身子放松地趴在栏杆上往下看她,唇角勾起,像逗狗一样笑得开心。
“哎,我爸今天这么晚还没回来跟你说他干什么去了吗?”
夏春英静静看着他不说话,他反倒笑得更开心了,笑得转了个方向仰过去背靠着栏杆,面朝着天花板大笑起来,“我那个疯妈又犯病了,他去急救室外守着了,他没跟你说吗?”
夏春英心猛跳了一下,苦涩和酸楚漫上心头,但是她什么都不敢表现出来,她安安静静往餐桌边走。
“都登堂入室了连个保姆都使唤不动,可惜啊你住进这里也没有用,梁兆安不肯娶你,你不就是个没名没分的二奶吗。”
他高高在上,面无表情地俯视着她,没有一点悲悯,“以我那废物爹优柔寡断的性子你恐怕一辈子也成不了梁夫人了。”
他站直身,舌头顶了顶腮,晃着下巴,吊儿郎当挥挥手给她留了个背影。
夏春英此时坐在餐桌旁,手抓着筷子一动不动,她已经没有心情吃饭了。
夏郁站在房间门口,看着楼下的孤单身影。她站在这很久了,从听到梁深喊她妈妈开始,她害怕他会伤害夏春英,可是他们只说了话,而她也只站在门口听了他们的对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