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叔叔不觉得擦口红有错
陈帝骁大手落在少女头顶,轻抚过柔顺的发顶,挑着一束发暧昧地滑过少女肩头,而后收手
陈千千没接触过陌生男人,这小动作竟让她心底砰砰直跳。异样的感觉叫她喉咙发紧,憋了半晌才吐出个字,“嗯
微垂的眼睫轻颤着,卷翘的鸦羽遮盖住女孩眼神
陈帝骁眼神往下,落在脖间坠挂的项链上
十字架吊坠,链条颜色微微发黄,看样子是戴了好些年的铂金
没想到这么些年过去,陈家还信天主了
真不知道他哥哥做祷告的时候会不会愧疚,想起在监狱里饱受折磨的自己
陈帝骁收起眼神,让开半边路
他自然地接过女孩肩上的书包,长指有意无意地撩过肩膀,与细细的内衣肩带擦过
果不其然,女孩又是一怔,眼睫颤地厉害,隐忍着咽下几口唾液
她低下头,快步走到沙发上坐下。捧起水杯大口喝水,试图掩饰不安,可是喉咙酸涩,水也要分成一股细流缓慢流下
陈千千从没与陌生男性这般接触,现下只觉得浑身发热,脸颊烫地不像话
陈帝骁将书包放到一侧,坐在少女对面的座位上,盈着温润的笑问她
“你认识我吗
陈千千向来不会撒谎,她把水杯抱在怀里,怯生生答他:“认识,你是小叔叔。我爸爸说过
五年前的某一天,陈千千的父亲从外面赶回来。他领着少女到书房里,他指着全家福上的陈帝骁,交代陈千千:遇到他就装不认识,他不是好人,知道吗?在路上如果遇到陌生人要带你走,也千万不能答应
陈千千不懂,她问父亲:为什么?你不是说这是我的小叔叔吗
还记得陈帝和只是叹了口气,说道:爸爸和叔叔私底下有点过节,我怕他秋后算账,找到你身上
后来陈千千也从别人的口中听到过关于这个叔叔的风语
他们说,金三角乱不乱,陈帝骁说了算
当年在泰国监狱里,他就像个不要命的疯子,为了活下去每天晚上都在和别人厮杀。出来之后不过两年,就扫掉其余残党,将政权再次攥在手中
这几年来遍地开花的娱乐城,每一个都或多或少仰仗他的势力,才有今日的蓬荜生辉
他们说,他是神一般的存在
只不过,是来自炼狱的神
陈千千看他,西装革履,双手骨节修长,脸也长得好看
陈千千困惑,他无法将这个斯文的小叔叔和别人口中残暴的匪徒联系在一起
“你爸爸怎么介绍我
陈帝骁端起泡好的茶,浅酌一口,若有若无地用眼神扫女孩一眼
陈千千避开视线,支支吾吾地,“他、他说你不是……不是好人
意料之中,陈帝骁满意点头,唇边隐约有笑意
茶被倒掉,杯子倒扣茶盘上,陈帝骁的手指抵在杯底圆弧处慢慢打着圈
陈千千死死盯着地板,余光却绕不开那双好看的手
指骨修长,关节泛粉,动作慢且柔,叫陈千千看得耳尖发红
一圈又一圈,也不知道陈帝骁的手指在那杯底摩挲了多久,陈千千才回过神来
陈帝骁没答复自己,一直深陷沉默,他会不会是被自己的话激怒了
如果他真的像别人说的那般残忍,会不会下一秒就掏出刀子把自己按在沙发上割喉
少女没经历过这种死寂的场面,吓得手脚有些发抖,藏在鞋子里的脚丫子直冒冷汗
陈帝骁倒是自在,瞥过少女发抖的身躯,轻笑一声收回手
他拿起沙发上的外套,随意搭在手腕上。长腿一步接一步,踩着热风走到少女身旁
指腹上残存杯底余温,抵在陈千千小巧下巴上,迫使她仰头自己对视
“千千,你要听从自己的心。恩怨不迁与他人是我惯来的宗旨。不要用耳朵去听,要用眼睛去看,用心去感受。”大手抚过陈千千毛躁的头顶,“乖,叔叔先走了,有时间再找你
言罢他邪妄一笑,嘴角的弧度深深印在了陈千千的脑海里
叔叔说,要听从自己的心
她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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