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520,我给她买了一束玫瑰,娇嫩欲滴的粉白色,像她。
但我并不知道她其实不喜欢粉色,也不喜欢玫瑰。
她喜欢什么我也不知道。
只知道这浪漫的一天,恰好是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日子。
重生前的那三年婚姻,除了冷落和伤害,我什么也没给过她。
如果不是我得寸进尺终于触碰到她的家族底线,她可能最后也不会选择与我同归于尽,而是将漫长沉默的隐忍无限期地进行下去。
在生命最后关头,她满眼是恨地看着我,不惜为了我死,也赔上自己。
就这么恨我。
从前她能忍,不表现,临终前,我才算真切看清,也来不及忏悔什么。
只是在那一刻明白了,是我活该。
对她,我混账又自私、恶劣又败坏,没半点人样儿,只因为第一次见面时,我喝嗨了,扬言要睡了今晚最美的妞,人群里寻觅到她的身影,啧,是真他妈的美,不是妩媚骚浪的身段,反倒是不合时宜的静雅,像朵幽谷百合。只一个背影,直接从视觉神经亮到了脑部神经,真不完全是酒精上头被迷了眼,反而倒是多生出几分清醒。
结果,我兴致洋洋上前,千年难逢一次地向女人献了殷勤,却碰了壁。撞得灰头土脸,那叫一个狼狈。
事儿说大不大,说小其实勉强,谁乐意在年轻气盛时被人看狗一样鄙夷?
没错,当时她看我的眼神,与凌晨三点半后门巷子里堆的垃圾一样,不屑,嫌弃。
我当着那么多人被她清高地拒绝,丢了面子,至此对她由原本的见色起意,扭曲成了恶。
世风日下,这在我们圈子是一辈子脱不去的雪耻。
可巧就巧在,后来听说她家生意中落,急需人脉资源救急,明眼人都看出来已经于事无补,只能做个瘦死的骆驼,执意要救,指不定是个无底洞,有头没尾地往里砸钱,这事谁干谁脑残。
没错,我做了这个脑残,那是因为我有这个底气,所以可以装瞎。
初见她的眉眼时,就已经想好让她怎么在我身下呻吟了。
我混,我认。
我的人格魅力在她面前虽然没用,但我的钱有。
她恰好缺,我恰好有。
这样促成的婚姻也是变相的天造地设了。
可我知道,也并不奇怪,在她看来,我们之间的种种,只是段孽缘罢了
重生一次,我想弥补我们这段结了痂的婚姻,想对她好点儿。
大概是死过一次,对生命、生活这种崇高但又缥缈的东西起了敬畏之心,也有了洗心革面的思想转变。
当我把玫瑰神秘兮兮地带回家送她面前时,很明显看到她眼里第一秒是惊吓,第二秒是怀疑,然后确认我没别的花样,只是纯粹真要送花给她,她才面露出真实的无动于衷。
足足等她反应过来从我手里接走这捧花,我的心温就从热降到了冷。
说实话,没怪她的意思。这段失败的婚姻说到底还是我一手刻意酿造,于她才是噩梦。
没关系,来日方长。我这样安慰自己。
也假装没注意到刚才她脸上的情绪,笑问,“你喜欢什么花?以后我常买回家。”
“我不喜欢花。”
她转身将花放在客厅低几上就去了餐厅,淡漠地不想与我产生多一句话的交流。
我知道这花她是不会再碰,终归还是内心有点堵,路过时手臂一挥,将花扬进了垃圾桶,咚地撞出一记响声,保姆大惊失色跑出来,还以为怎么了,“这花怎么…”
我眼神冰冷地止住保姆要去捡花的步伐,“不要了。”
走进餐厅,她正在盛汤,动作小心翼翼不出错,自从结婚以来,她在生活上的细节都体现了良好家教,让我不禁好奇那天为什么会在酒厅那么混乱嘈杂的地方看到她。
出于礼教,她盛好的第一碗汤是先放在我面前,以前我从来不喝,还故意找茬,不是打翻让她忙乱,就是嫌弃这嫌弃那给她甩脸色。
久而久之,她大概都习惯了。她的汤也不喝,留着我打翻之后,好再给我,堵住我的嘴。
我理顺好情绪,把花那篇揭过,坐下喝汤,“今天你干什么了?”我只是想找点话说,毕竟关系递近,交流是第一位。
也自认没有显露出任何不良情绪。
但还是让她不安了起来,也还是习惯性地以冷漠应对我,“在家,没出门。”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自己还立过“非紧急事情不准出门”的家规。自然是针对她的。
以前我没问过。
更完全没想到,她是真的这么做了……
我一时心里很不是个滋味,闷头喝了口汤,“没事多出去走走,让慧姨陪你,或者,朋友。”其实我是想说,找我也可以。
转念一想,她估计不情愿。
我没去看她,但隐约也察觉到她的怔然,迟了数秒才应了一声,“嗯。”
临睡前,我们照旧做着夫妻间该做的事。
这段婚姻唯一的好处,就是我可以名正言顺地睡她了。看她在我身下绽放、乱颤得快软化成摊水的模样是我最幸福的时候。
我是想对她好,但我戒不掉对她身体的瘾,做不到完全顾及她的意愿,要是这样的话,我恐怕摸一把都是罪。
我做不到。
也不想这样。
我对她的欲念,落实到每一记冲撞里,看她涨红双颊,娇喘断续呻吟着时,我才觉得自己真正拥有她,而不是婚姻这具空壳。
但我保证,在花样和恶趣味这一点上,我是真收敛了。
以前是故意让她难堪,越是她不舒服的,越是我喜欢玩的,我就一流氓,无下限地欺负她才让我觉得痛快。
为了一雪前耻,我还专门让她穿上第一次见面时她穿的那身白裙子,里面什么也没穿,被我玩了大半宿,第二天早晨我抱过她想操醒,发现怀里的人骨头软得没半分力气,脸色白的,额头还挂着汗,嘴角是被我啃咬破皮的痕迹,锁骨上胸上七七八八的淤青也都是我的杰作。
那次是真的玩狠了,放她在医院调养了几天才回的家。
好在我们现在所处在那件事儿之前,不然我真不知道该怎么洗白禽兽这张皮
世上有很多人可能比我更渣,但一定不会都像我一样渣成这个鬼样后还能这么幸运,有重新来一次的机会。
我格外珍惜。
珍惜到清晨睁的第一眼就是伸手去捞身侧的软玉,想踏踏实实搂在怀里感受。手伸出去,却空了。
以前我经常故意夜不归宿,也不留心她到底是不是有早起习惯,和玫瑰花一样,也是我作为合格丈夫的失职。
所谓痛定思痛,我改。
一把掀开被子说起就起,直奔客厅,喊,“老婆,你在哪儿?”
储物间传来咯噔坠物的动静,我揉了揉眼睛,折回打算去厨房的步子,朝储物间走,意外,“老婆?”
见人真是从储物间出来,我往她手里瞅了瞅,“你去那干什么?”
我以前一开口就是恶语相向为敬,更不可能关心她,见我这般问,她意外地愣在原处,显得有点傻气,也有点让我心头发酸,伸出手要去牵她,却被她条件反射躲开了,连步子都朝后退了退。
“我…整理东西。”她将手垂在身侧,低声算作解释。
我没责怪的意思,不想让她误会,“别伤到手,这些事让佣人做。”
她缄默不语,视线垂落在地面,模样像极在听教的学生。
我于心不忍也不好再过多发话,看着她茭白的面容,改口主动提出,“弄完吗?我帮你。”
她被触电般,连忙说,“不用,完了。”
还真是,惜字如金。
好吧。
我转身回房间洗漱,有点遗憾没有晨练,但又不能像以前那样粗鲁蛮横二话不说就强求她。
既然决定了要洗心革面,我就一定得丢掉以前只顾满足自己恶趣味的臭毛病。
出来时,她已经静坐在餐桌上,花瓶里插着昨天的粉玫瑰,我眼神微闪一下子就捕捉到了,连走近的步子都加快起来,“这花你给捡回来了?”开心得太明显了。
以至于她说是慧姨的时候,我一时不知道该怎么调节尴尬的神色。
假咳了一声后坐下,也不知道较的什么劲,大声喊过来慧姨,让把花给撤了,并且交代以后家里不准摆花,太太不喜欢。
慧姨一听,先是不解,但家里的氛围一向不和,她惯于察言观色,不多问,只应声照做就是了。
花撤走后,我的视线里将她看得更完全了,想起以前我好几次在餐桌上要她,她害臊,没怎么弄她就开始抽泣,次次都哭得不成样,可我偏喜欢,恨不能把她怼到玻璃窗上去做。
可惜玻璃窗设计时没装隔光装置,虽住得是独栋别墅,可外头正对后园,偶尔有园丁家佣走过,很容易被看到。
我可没造福别人眼球的慷慨。
不想还好,这一想,早上没泄掉的欲望瞬间翻涌归来,小兄弟已经昂扬挺立,撑起帐篷了。
似是察觉到我炙热的视线,她慢腾腾的动作止住,也抬眼看向我,而后闪躲开。
她是明白我的意图才会有此闪躲的。
不等我循循善诱,她放下餐具起身,“我吃饱了。”
我一时哑口。
不是,我还没吃呢。
下腹涨得难受。
哪还管得上胃。
也起身跟着她回了房间,一进门就按捺不住将她抵在门背上,膝盖轻车熟路地推开她的双腿,手往下探进她腿间的茂密处,捏到那一瓣软蒂。
唇纠缠着她的,很快双方的唇面都被津液湿濡,我扯出银色的丝线,哑声问她,“不喜欢在外面?”
她压抑着喘息,摇头。
我是知道她不喜欢的,“喜欢在里面?”
她咬着唇 ,整张脸红得似要滴血。
皮肤太白,又敏感,一经逗弄就起反应,前世的三年里,她都是这样。
在遇到她之前,我自认为性欲不算重,后来进过她身体后,我才体会到什么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滋味,是射了软下来也要填在她洞里的那种欲罢不能。
我饥渴难耐地插入她,上面用手掐起她胸前的葡萄粒,又俯身下去吸吮,手指爬进她嘴里,勾缠起她的舌头把玩。
哪儿哪儿都软滑。
我低喘着用齿啃咬她敏感白嫩的肌肤,引发起战栗,下面小穴阵阵收缩,肉棒被她咬得紧紧的。
太爽了。
一下子忘了收敛力道,凭着肌肉记忆肆无忌惮在她身体力冲撞,她哽咽着伸手抵抗着我,我不满钳住她双手,反制在身后,用身体压住,又狠狠顶了好几下以示惩戒,让她别乱动。
她昨晚就被我操得够久,没一会儿就体力不支只能一侧身体靠我撑住,我双手架起她的腿举至腰间,将私户大大打开到利于容纳我。
“轻…轻点。”她娇声轻喊。
但她大概没抱什么希望,只喊了一声就又咬住了唇,忍着承受。
我松缓下来力道,注视着她绯红的脸和紧锁的眉头,头一回,问她感受,“疼?”
她的意识涣散,没听清一样,没理会。
我用肉棒撞她,沉声命令,“睁开眼。说话。”
她只好照做,眸中的晶莹泫然欲滴,我的施虐欲又开始活跃了,有一种想狠狠操翻她的想法疼。”她说。
想法戛然止住,我看着她,“爽不爽?”
她茫然地也看着我。
不敢摇头。
也不敢点头。
怕不管是哪一种都会激发我无穷的兽性,换来无法承受的激战。
我没为难她,俯身抵上她的唇,从下至上吻到她的眼角,说:“叫老公,叫了我就射一次,就不操了。”
她骤然睁大了瞳眸,神情复杂,完全是没想到也弄不懂为什么我会提这要求。
她紧抿住的唇让我很不愉快,“你只有五秒钟的时间。”
“五、”
“四、”
“三、”
“二、”
临近最后一秒,她终于还是放弃了僵持,细软的嗓音急促、不熟练却反倒显得动听,“老公。”
那一声,是比春药还爽的催剂
说到做到,一次结束后我便抱着她回床上躺着,将她背对着叠进我怀里,下巴抵在她细软的发丝上,以前从没有过的惬意。
掌心轻抚游走在她的藕臂上,从呼吸节奏判断出她没有睡着,“你家最近资金情况怎样?”
听我这么问,怀里的身躯明显怔了一下。
我自己的糊涂账自己最清楚,以前不到她来求我,也要逼着她来求才肯伸手支援,还故作打发乞丐似地怜悯姿态。
想到这,我将怀里的人搂得越发紧了些。
也不等她想好怎么说了,“晚点我转三百万过去周转,再有短缺,你告诉我,也就一句话的事。”
结婚这几年,我算是也或多或少看清楚她娘家人的嘴脸,只是持冷眼旁观态度而已,枉费她为了护住那个家不惜牺牲掉自己终身幸福,也不惜舍弃性命也要杀了我。
“对了,上次我让你拿回去签的合同,在哪?”我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毕竟这是压倒她的最后一根稻草,因为这份合同一旦签署生效,他们家算是彻底玩完在我手上了。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睁眼醒来时,这件合同的事情已经发生了,所以事态也并不完全受我控制,也一直在等机会跟她提起。
即使是眼下话题恰好关联,但我内心还是有点忐忑,生怕引起她的怀疑。毕竟在上一世,我都完全没察觉她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要对我下狠手的。
还好,怀里的人还算平静,嗓音一贯的清冷,“还没送过来。”
“还没签吧?”意识到我有点心急了,解释,“我这边没怎么看,法务那边反馈有些细节要修改。”
合同是经她手给出的,自然也是要她出面才好拿回来。
她明白了我意思,有所保留余地的回答,“我问问看。”
“嗯。”我将她手臂交缠搂进怀里,不知是刚才没注意,还是才发生的,我抓起她两只纤细的胳膊,“手在抖?”
很细微的在颤,看不出来,但能察觉到。
她收了收臂,没怎么在意的样子。
“刚才压狠了?”我回想起刚才做的时候,怀疑是姿势引起的。
我正要看个细全,她开口说,“早上搬了点东西。”
哦,她早上在储物间忙活了,难怪。
我现在是真舍不得她在我身下以外的地方受丁点苦,“有事就喊人去做,我花钱养你是天经地义,养他们又不是。”
怀里的人没再言语。
我想扭转这场婚姻的悲剧,想挽回她,不能仅仅是说些漂亮话。
“你好不好奇?”我问,“有没有发现我不一样了?”
她在我面前谨言慎行,哪怕是最及时的回应也是经过深思的。
她摇了摇头。
我意外,挑眉,“不好奇?”
她摇头。
我倒有点琢磨不清了,俯身从后绕前去看她,“什么意思?不好奇?没不一样?还是不想知道。”
她闭着眼,平静如水,“没力气好奇。”
我嗤一声笑出来,真没想到她是被我折腾得没了力气,又是好笑又是无奈,埋进她的颈间,贪恋吸食她身上的香味,是连自己都没意识到的宠溺语气,“你啊
下周就是我那小舅子生日,那一天是至关重要的节点,我记得很清楚,签好敲定的合同就是那晚小舅子当宝贝似的交到我手上,乐得合不拢嘴。
后来事发,知道是诈后,他又怂得一批,光顾着内斗分家产,半点上台面的屁用都没有。
当然,我不可能让这些再发生一遍。
我把她娘家的事放在嘴边提起的频率过多,她不解,仍带防备问,“你想干什么?”
我敲击笔记本看完最后一页报表,舒展了双臂,看见朦胧光线里她婀娜曼妙的身姿,笑嘻嘻起身从后拢住她,腿间那杵硬邦邦的器物暗示性地戳了戳,狡黠笑,“干你。”
担心操之过急引起她过分的怀疑和不理解,反而会适得其反,所以我就趁机转移了话题。
她在我怀里蹭了蹭没离开成,“昨晚,今早不是才…”
“才什么?”我从后钻进她颈间,舔舐着细嫩肌肤,还不忘引导她说,“嗯?”
她性子冷,在这方面最需耐心。
我提胯从后撞了撞她,“才什么。”
她呼吸错乱,“…才做过。”
我硬得厉害,喉结滚动,将怀里的人转了个方向面朝我,直接吻了下去,“不够。”怎么都不够。
情到深处,我埋在她耳边轻声征询,“老婆,我们要个孩子吧。”
做的时候,我从不戴套,身体没任何问题,这几次做也都是射在里面,之前只忍不住才会内射,还嘴硬说是故意,提醒她别忘了事后吃药,要是怀了,孩子我不认。
现在想起来,越觉得自己不是个东西。
怀里的人已经气若游丝,听到我的话惊讶地睁开了眼睛,不止一次以这种茫然神情打量我。
我知道,她一定是在判断我是不是别有用心,还是在故意耍着她玩的。
我心不虚,坦荡接受她视线的审视,态度认真,“好吗?药别再吃了,以后都别了。我们好好过日子。”这句话我终于对她说了出来,天知道我有多想让她知道我的后悔和改过决心。
“我发誓,以后再也不对你不好。”
我虚拢住她,说话时也卷动着她鼻息,我很享受现在这么亲昵静谧的相处方式。
说的每一个字也都是真的。
她许久没说话,我不禁紧张,握起她的手放在我心门处,第一次叫她小名,“阿岑。”
我蹙眉,看向她的手,“手还会抖?是不是扭伤了?痛不痛?”
她慌促抽走手,对我突然喷涌的温情显得无法适应,转身侧躺着,“没事。”
没对我那番真情实意的告白做出任何表示。
没事。我也对自己说。
不过,还是决定明天带她去医院拍个核磁检查才放心
次日起床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约了骨科专家的号,打算开车带老婆去看看手,早上起来还是有微颤迹象。
我鲜少自己开车了,尤其是有了车祸丧命的前世记忆,重生以来更是避免握方向盘了,这次不同,我乐意开。
拿车钥匙的时候,在抽屉里竟然没看到死前坐的那辆,我纳闷了一二,还翻找了找,都没有。
我问慧姨车钥匙哪去了,她也找了一圈,奇怪都没找到。
彼时老婆已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我对那辆车本来就有阴影,更不想耽误了时间,索性先随便拿了辆保时捷的钥匙出门。
上车后,明显感受到她的拘谨,我才想起来自结婚起,我们两没有真正意义上一起出过门,只有刚联姻那几天为了做给别人看才不得不演一演。
我将她面前的挡光板放下来,又拧开一瓶水递她,周到体贴得像刚谈对象的大青年,呵呵。我自己都觉得可笑。
如果不死一次,还真不知道我这一辈子不仅荒唐,就还挺失败。
我找话题聊,还是说起小舅子生日,问有没有需要帮忙打点的。
她握着那瓶水没喝,摇了摇头,后又补了句,“没有。”
我想有的话她也不会真的转达给我,就突发奇想,当着她的面给小舅子打去了一个电话,用意是想让她知道我是真的上心,昨晚说的想跟她好好过日子也是真的。
只是电话接通那一瞬,小舅子的嗓音刚传过来,她就伸手二话不说把我电话给切断了。
我准备好的热情正到嘴角,诧异看向她,两秒后才说,“怎么给挂了。”
她的警备、和抵触,很明显是在排斥我介入她家人的角色里。
我的脸色也跟着下沉,她闭口不言,连句像样的搪塞话都懒得给我。
胸口越来越闷。
又觉得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
一路没再有多的话。
约的专家号是熟人,一路绿灯畅行,等她进了MR室,我才拨回去小舅子电话,随便说听阿岑提到他生日就想问问,小舅子乐呵呵地逮着机会邀我过去喝茶,我推掉了,承诺了份不菲的生日好礼这才止住他的盛情。
挂断电话,我又接到好友的电话调侃我这么长时间没去公司是去哪儿潇洒了。
我有点嘚瑟 ,“在家陪老婆。”
“呵。在家我信,至于陪哪个老婆,咱就不明说了吧。”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我哪来几个老婆?别给我拉臭名声。”
“哟?!不是您老要求我们怎么臭怎么搞吗?”好友察觉到不对劲苗头,“卧槽,不是吧,哥。你真在家陪老婆?就那个赔钱货?”后三字吐出来后,他立马呸了声,大惊失色地又确认,“就那个苏岑?”
我对他自觉纠错的态度很是满意,“对,就苏岑。”
身边人都持看戏的心理,等着看我什么时候腻了把这段婚姻给断掉,只是没想到我是真的喜欢上了苏岑。从一开始,苏岑是我老婆这件事情,我认定了。
苏岑这个时候出来了,我利落挂断了电话,朝她走近,“怎么样?”摸了下她的手臂,颤感极微弱,但还是能感受到。
她摇头,表示没事。
后来片子拍出来,医生也说没事。又问了些其他不痛不痒的问题,她也没什么可能受伤的印象,也没痛感。
我心虚起来,想下次在床上折腾得再克制点儿,这检查不出来的毛病终究让人不放心。
见我紧张过度,医生宽慰了几句,劝好好休息,说不定几天就好了。
我谢过医生,带她离开,出门后又折回暗暗塞了个红包意思意思。
医生是熟人了,又年长我,这点礼数还是要讲。
医生用手指点点我,“你小子,结了婚后就是不一样了啊。”
我也笑,“哪不一样了?”
“看得出,稳重了。”
这话,对我而言无疑是重生以来最大的肯定了,我心生感慨,“秦叔,这次谢谢您了。”
“嗨,小事。不过这位是你那新娘子吗?”
“啊?”我一愣,搞半天他都不知道我是带老婆过来就夸了。
还是名声给那帮狐朋狗友搞得太臭…
“当然是我老婆。”我有点埋怨,“您还没健忘到那程度吧,我结婚那天您也去了,就忘了?”
医生笑笑,也不觉尴尬,解释说,“是咯,结了婚也都不一样了,气质变了。”
我不想让老婆在门口等太久,没再往下聊了,告别后离开。
回家路上,她跟我提到要送小舅子礼的事儿,我意外看她一眼,没想到她这么快就跟小舅子通了消息,“他跟你说了?”
她没直接回答,“你不用麻烦。浪费。”
我终于还是没忍住心烦意乱了,“什么叫浪费?”
“我们是夫妻,不应该?”
她垂目看着掌心,努力维持平静以抵御我的情绪。
我沉沉吸了口气,恢复下来,“那你觉得我怎么合适?”
她还真是一点路不给我,“什么都不必。”
好一个不必。
以前我倒没发现她的心肠能这么冷。
到底是我一腔热情给得心急了,还是在她眼里我压根就不配称为她的什么人。
只不是一场自愿买卖的婚姻。
烦躁的情绪汹涌不下,我不想克制不住牵连到她,把她送回家后我就出门了,找了个狐朋狗友出来喝酒。
“大白天就喝,有情况?”
“少废话。”我闷了杯威士忌,磕了根烟咬着点燃,说了如果不是重生,这辈子可能都不会从我嘴里说出的一句话,“给我支点哄女人的招
我回到家已经是十点了,其实我七点就想回了,期间频繁看手机,没有消息,更没电话,实在等不到她,只好自己回来了。
回家时专门一路开窗散去身上的酒气。
客厅不见她身影,正要上楼,窸窣的动静隐约传来,我闻声找去,见竟然是慧姨还在找车钥匙。
我揉了揉眉心,“我还以为家里生老鼠了。”
慧姨也被我吓了一跳,“您回来了。”
“别找了,休息吧。”找不到也好,我心想。
转身,正要上楼,步子在那一瞬间又顿住,突然闪过一道惊悚的念头,改变主意对慧姨说,“一定要找到,越快越好。”
那可是要了我一条命的车,我不能放任它不管,不然上一世苏岑是怎么用它来要我命的?
细思极恐,我晃了晃头,突然脑涨得厉害,大概是婚后生活寡淡久了,一下子喝多反而不适应。
慧姨担忧起身,“我先给您煮碗醒酒汤。”
“不。”我拒绝了,还格外地清醒,“不用,给我找到那辆车的钥匙,叫所有人一起找。”
说完,我就快步上楼进房间,迫切要在第一时间看到苏岑,想实实在在把她搂在怀里。
推开门,空旷简洁的房间内却没有人影,浴室也是空的,没人在。我慌促折步下楼,险些绊住脚,喊慧姨:“阿岑呢?阿岑在哪?”
“太太啊,太太回来后又出去了,说一会儿就回来。”
“去哪儿了?多久了?什么时候回来?”我前所未有的焦急,但又说不上来究竟是在担心什么。
“太太说是出去散散心,一会儿就回来,没说时间。”
我心火一下子烧起,低吼,“要你们这些人有什么用。”一边拨她的电话一边往外走,我甚至还不知道往哪去找她。
人已经走到了前院里。
院里被风吹动梭梭作响的树叶,跟我今晚起伏的心情一样不安躁动。
电话接通。
我嗓子又燥又急“老婆,你在哪儿?”
她一如既往地清冷,“外面。”
“外面哪里,我去接你。”
她没说话。
我心急,只有看到她才能踏实,又说了一遍,“我现在去接你,你在哪儿。”
缓缓过了几秒。
这几秒对我来说拉得比这个闷热的夏天长百倍还难熬。
终于等她报了个百货商场的地址。
她解释说是去买礼物了。
我第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我去买我们给哥的礼物了。”
她是说,我们。
我骤然欣喜,原地笑出清朗一声,原来我的话她有听进去,也并没有不当回事。
在那一瞬间,我有一种眼眶盈热的冲动。
滚了滚干燥的喉,“等我。”
我现在立刻马上就去把她接回家,刚才出来得急,忘了要拿车钥匙,只好跑回屋去拿,正好慧姨这时拿着一把车钥匙走近,正合我意,便想也没想一把接过,再度夺门而出。
直到将车开出车库,驶入主干路,我才反应过来这车就是上一世让我丧命的那辆。
慧姨这时候打电话进来担心我酒驾的问题,我这颗胆子还是大,反问慧姨是在那里找到的车钥匙。
慧姨说来也奇怪,“不知什么时候放去了储物间。混放在工具箱里,拿起来的时候还是脏兮兮。”
我这才看了眼指腹,果然沾了漆黑污渍,“怎么在储物间?”不过这也不重要了,“这车反正不开了,今天我让人回收处理,以后车钥匙一一都管理好。”
阿岑的电话此时打进来,我立马接通,嗓音明显欢悦起来,“喂,老婆。我在路上了。”
“大概十分钟后到。”
那头不疾不徐传来好听的轻细嗓音,“麻烦你了。”
我假装生气,“我们之间还说什么麻烦,以后可不能再说了。”
“嗯。”
我很珍惜她主动跟我联系的机会,正想着说点什么,哪怕只有十分钟在途的时间,我也不舍得错过。
只是没想到,她打电话来是有话要说的,“那个,为了方便,我能不能问你要辆车?”
她更是没跟我开过口要过什么。
我想也没想就答应了,不就是辆车吗,我的就是她的,“行啊,随你挑。”
她不喜不淡,平静说,“我只开过奔驰,别的我开不来。”
奔驰是我车库里性价比最实惠的了。
恰巧也正是我现在在开的这辆。
也恰巧是她用来杀我的这辆。
我脑子里突然一下炸开了似的,轰得一声。
见我没回答,以为是默认了,她说,“谢谢。”
我嗓子眼卡了根针一样,难受至极,很艰辛地挤出声音,“阿岑,你…你为什么想要这辆车?”
那头愣了几秒,回答,“我只开过那款。”她刚才有说。
“哦…”我有点迟钝了,以至于忽略掉车内逐渐浓郁的汽油味,脑子里不受控制地回闪过上一世发生车祸时的血腥画面,就连痛感也如法炮制地重新袭来。
耳旁阿岑的嗓音被电流与撞碎声取代,眼前最后一幕画面被血覆盖。
身体上的痛感与脑海里的画面重叠,我伸手试图去开车门,却怎么也打不开,车身自燃地速度超过了我的反应,爆炸也在那一瞬间夺走我最后意识。
没能在约定的时间接到阿岑。
但好在,这次副驾驶位上没有她
我再恢复意识过来时,脑袋疼痛欲裂,车祸时的火光与机械碎片不断刮割着我的神经,一片血肉模糊。
眼皮分外沉重,如那扇被焊死般的车门,怎么也打不开。
身体突然被人狠狠一撞,一个不稳重心摇坠,从车祸的剧痛切换到另一种恐慌。
眼睛倏地睁开,意识回笼,迫切大口地呼吸着空气,手心额头都满是汗。
我环顾四周,喧杂热闹的推杯交盏、衣香鬓影,刺目的激射灯游走在一具具火热的躯体上,耳膜被高分贝音乐震得一颤一颤。
胳膊又是被人一推,“我说,哥,你酒量差了啊。这才哪到哪就开始偷睡?怕不是肾虚了吧?”
我看着眼前从小厮混到大的哥们,又惊又乱,看着自己无半点血迹的手心,那模样在第三者看来一定也有点懵。
“你怎么了?”
我也想知道。
像做了一场噩梦,醒来浑身是汗,手也不住地颤个不停,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
二零二三年,五月二十日。
我不敢置信地看向眼前的此时此景,剧烈又混乱的时空错乱感快要将我撕裂,分不清真假。
见我状态不对,哥们给我递了杯酒,偏头小声透露,“你今晚撺的局,可不能先倒下,多丢面儿呀!”
说着哥们用手指了指远处,“看到那个妞没,新面孔,我刚看了眼,绝对正点。怎么样,你能不能行?上不上?”
话从我左耳进右耳出,可我还是顺着方向看到了那抹身影,瞬间震惊犹如被电击。
那抹柔软纤细的白色身影,淡然清冷的气质与周遭格格不入,却反倒吸人视线,她似乎在找人,侧身站着,目光浅淡游走。
我心绞了一下,身体反应却是又引起头部的剧烈疼痛,我捂住脑袋,只手撑在沙发绒面上,从醒来到现在,手就颤个不停。
这颤感我不陌生,为此我还专门带苏岑去找医生看过。
没有痛感。
只是颤。
“你怎么了?”哥们见我真有掉链子的趋势,转而用起了激将法,“你不上是吧?行,那这妞,我去拿。”
眼见他起身要行动,我一把抓住他胳膊,力道又急又重,昏暗光线下,我看到手背上凸显青色脉络,与我此时深陷的挣扎如出一辙。
我只是为了阻止他,还没来得及整理清楚脑子的思绪和现实状况。
可仍是下意识地开了口。
咬字很是吃力,但字字清晰,“她是我的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