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堂圣池。
这是一个四周封闭仅在上方开口的空间,四壁雕满了女神的彩纹,中央一泓清池,清池中是弥色大陆女神“夏”的裸体雕塑,她面朝天空,表情坚毅仁慈,鼓起的腹部表明她是一位怀孕的母亲。
此时夜幕微深,天上铺满晚星,池中烟雾缭绕,使这一切更显圣洁。
然而,却有一阵一阵压抑的喘息从池水中传出。
随着水声晃动,烟雾两分,池中出现一个戴着无脸面具的男子,他转身半瘫在池岸上,红色的长卷发湿漉漉的贴在他的后背上,随着他的呼吸一起一伏,像渴水的鱼。
虽然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可以感觉到他此刻非常难受。
睿地深深吸了一口气,仰起头,一串一串晶莹的水珠从他的脖颈上滑落。
他的生育期来了。
生育期是所有教士独有的一个生理时期,也是所有教士的秘密。这跟他们从小服用的生育药剂有关。
生育药剂虽然能改变他们的体质,但是也会有一定的副作用,这种副作用在他们18岁成年以后会更明显,那就是极度渴望生养。
这种欲望类似于动物的发情,但不同的是教士的生育期来临没有定论,可能十几岁,可能几十岁,也可能几百岁来第一次。
但只要来了第一次,就会逐渐规律,而且往后也会随着年龄和次数的增长反应逐渐增强,表现为体温升高,身体敏感,小腹酸软空虚,下肢无法闭合,精神上极度脆弱,渴望亲密和想要孕育后代。
虽然生育期很难受,但教士们并没有研究该如何减轻这种感觉,他们认为生育本来就不属于男人具备的功能,这是他们应受的精神惩罚,是向女神表示忠心和减轻罪孽的途径。
而这是睿地的第一次生育期,第一次,往往意味着恐惧,意味着难忍,意味着痛苦。
睿地脆弱的伏在岸上,身体像着了火,几乎把他烧成灰烬。
他感觉小腹空虚得发紧,心脏处像被蚂蚁咬了一下,又酸又疼又麻,有一个名字痒得像在心上生了芽,直往他喉咙里窜,势必要窜出他的嘴唇。
“王女
像水珠落在池中,轻而无声。
然而,这两个字并没有缓解他的焦躁,反而像丝线一样代替了他全身的经络,他被这两个字霸道的吊着,穿透着,牵扯着,控制着,变成可操控的木偶,失去理智。
就在这种难受到达峰值的时候,迷糊中似有人出现在不远处的眼前。
“谁在那里?”
这个声音让睿地的脊柱一酥,像有成群的蚂蚁从尾椎爬到头顶,模糊的意识清醒了一半。
他立刻抬起头,看向来人。
一身白裙,黑色的长发,精致的脸蛋,那双白金色的瞳孔像天上的星辰,美丽而冷淡。
而这天边的星辰正从阴翳中朝他靠近,一点一点,最后停留在离他不远的前方。
桃云莎透过薄薄的烟雾看着眼前的人,心中有猜测,但不敢确认,她再次问道:“你是谁?”
睿地只是透过面具,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第一次,他离她这么近。
第一次,除了自己和她,周围没有任何人。
第一次,她只是在跟自己说话。
情欲不再向之前那般霸道冲撞他的理智,而是变成了浪潮,代替血液冲刷着他的四肢百骸,酸,软,甜……陈杂的五味使他没有任何力气。
“你为何不说话?”
静寂过后,睿地笑了一声,声音虽然疲惫,却依旧有着少年般的清朗:“王女,我是主教团红教士睿地,抱歉失态了。”
桃云莎听闻微微一愣,果然是他。
老师说的没错,他真的在圣池。
可是,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已下令将主教团驱逐西瑟,现在是来清理教堂的,看在上午的份上,我不会杀你,你赶紧从里面出来离开吧。”
说完,桃云莎便转身回避,一边等着他起身,一边思考着该怎样引诱这个少年。
背后默默良久,终于传出回应,带着些微的窘迫。
“对不起,王女,我暂且起不来身。”
睿地盯着少女优美的脊背,他的心里冒出一些不曾有过的勇气,有一些埋藏的心思像是要不顾一切的溢出来。
桃云莎沉立片刻,终究还是转过了身,怀着沉重的心思走近了些。
因为距离的缩短,她发现了他的异常。
“你怎么了?”
少女身上的芬芳像一把火,从咽喉一路烧到他的小腹,睿地眼圈红了,呼吸更加粗重我很难受。”
桃云莎犹豫的看了他几眼,老师只告诉她红衣教士在这里,让她只管过来,却没有想到他是这样一副模样。
不过,她原本还在想该怎样引他上勾,看他现在的样子,似乎对自己接下来的行动很有帮助。
想着,她蹲下身,在他面具上巡视半晌,问道:“我可以摘掉你的面具吗?”
睿地心中猛的一悸,面具下的瞳孔缩成一点。
有一种难言的感受在心中爆炸,流淌,荡漾。
王女,她……
教士们之所以要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是因为他们的身心早已献给了神,裹住自己,也意味着“被神占有”,“为神所有”。
一旦有教士在人前暴露真容,那么就会被认为是不洁的,会被逐出圣殿,甚至是被处决
“当然可以。”他哑着声音回答。
然而,桃云莎并不知道有这种规矩,她只是想摘掉他的面具,然后以试探他体温的理由与他进一步肌肤相亲。
所以,她并不知道他的回答是有多么郑重,分量有多沉。
少女伸出手指,扯住他脑后的丝线,随着丝线被拉长,那张无脸面具也渐渐松动,滑落,坠地。
那是一张极其精致的脸。
面如新月,俏艳俊美,瓷白的面庞两朵红晕,他低偏着头不敢看她,微颤的睫毛像振翅欲飞的蝴蝶。
这是一个羞涩的,纯情的,坠入爱河的美少年。
桃云莎眸光颤了一下,有一瞬间的怔愣后,如常将手贴上他的额头。
她的手凉如水,他的额头烫如火。
睿地有些紧张,喉结上下滚动着。
“你的体温很高。”
“嗯。”
“你中了诱情药吗
睿地沉默片刻,还是“嗯”了一声。
“为什么不去找解药,魔药房里有这种药的解药。”
“这种诱情药不同……一般的解药解不了。”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比起往常,很低,很轻柔,甚至有点可怜,像小猫一样。
他说完后就顿了一下,觉得自己这样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恶心,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桃云莎静默片刻,她凝视着他的脸,伸出食指,柔软的指尖缓慢的,温柔的,暧昧的从额头滑到他的唇角,停伫。
她挑起他的下巴,与他相视着。
“那你觉得,我能解吗?”
睿地呼吸窒住,像被当头敲了一棒,让他瞬间停止了思考。
等反应过来,云破月出,辉光摇曳,鱼水交欢。
两人已经死死纠缠在水池里,少女把他压在池岸上,在他的脖颈上留下情意绵绵的吻。
身下早已因为他的迫不及待连成一体,像游鱼的尾拍打水波,浪潮的舌冲撞池岸,猛烈的风震击树林,一声声一阵阵,规律的,凌乱的,温柔的,激烈的。
他偏仰着脖子,听着自己意乱情迷的喘息,听着自己不可抑制的呻吟,听着那些淫秽的,热情的,细碎的词句从喉咙里溢出,变成更烈的药,更猛的火,涌进他的耳廓,灼烧着他的理智。
他太需要了,他太渴望了,他太迫求了。
眼泪从眼角摇摇欲坠的颤落,在蚀骨的欢愉中他想起一些遥远的事情
“你生来便是要侍奉神的,这是你的天职。”
那是他第一次在圣殿受洗,成为教士的时候,教父对他说的话。
他一直想象着神是什么样子的,他这一生是否真的能见到神,虽然圣殿里有很多神的雕塑,但是“神”依旧是一个很遥远的字眼,圣殿圣父活了八百多年,也从未遇见过真正的神降临在他眼前。
他以为自己也会这样,侍奉着圣书里的神直止永远。
直到他来到西瑟,参与了那次计划。
他永远记得那一年,那一天,那一个晚上,茫茫夜雨中先王怀里甜睡的女婴。
他站在几乎所有暴露原始欲望的人群中,近乎贪婪的看着她。
他心跳如擂,想着自己是多么幸运,他终于见到了真神,“神”不再是一个抽象的概念,一具冰冷的雕塑,一个虚无缥缈的字眼。
虽然他们本身的行为是对神的背叛,是一种罪孽,但是,不重要了。他会伴随着这个神婴一路长大,会加倍补偿她,会尽心奉养她。
但是,谁也没想到,王却把她交给了巫师团。
他不懂。
他们生来就是侍奉神的,他们比任何人都有资格,都有身份,都有能力,比任何人。
包括一路上沉默不语的主教回到教堂后也大发雷霆,那是他第一次看到主教暴怒的样子。
虽然他也很愤怒,不过好在可以陪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
可因为那次有失偏颇的决定,主教对皇室和巫师长产生了隔阂,很多时候,他只能在陪同主教向王禀报公事时,在巫师携同她来教堂观礼祈神时与她在擦肩而过中匆匆一见。
他看着她越来越美丽,越来越聪慧,离自己也越来越遥远。
弥色大陆形势多变,主教态度暧昧,他注意到了她眉间的严肃和愁绪,却因身份而无能为力,只能不厌其烦的从桃阳殿下的口中了解她的讯息。
他其实很想告诉她,他心里的天平一直偏向她。
他一直忠诚她,敬爱她,他一直没有动摇过对她的信仰。
毕竟,在他还没有遇见她之前,他就已经爱了她很久很久
“你在走神吗?”
桃云莎看着他目露恍惚,问。
虽然她对这方面基本没有什么经验,但是不至于这么差吧。
想着,奇怪的胜负欲被激起,她搭上他的肩膀,像一条灵巧的水蛇,更重的,更深的,更快的扭动着腰肢,吞噬着那根肉棍,水浪拍击声轻快急促,不绝于耳。
睿地本想回答说没有,却在激烈的冲撞下变成了断断续续的“嗯嗯嗯
桃云莎看着他紧皱的眉头,酡红的双颊,沉重的粗喘,眼角的浊泪,她心里生出一些好奇。
“你觉得难过吗不。”
“是不是很痛?”
“舒服。”
“我要停下来吗不用。”
桃云莎看着他似痛非痛的表情虽然觉得矛盾,但是还是选择听他的话,加快了速度。
感受到身下快感越来越剧烈,堆积得越来越多,睿地紧紧夹住她的腰,咬破了下唇。
“王,我,我不行了
桃云莎觉得他看起来很痛苦。
她心中生出一种怜悯,下意识俯身吻住了他的唇。
睿地的喉咙一阵抽气,身体震颤,小腹绞紧,大腿抽搐,一道滚烫的液体伴随着电流杀出尿道口,争先恐后的往外射。
这一下来得突然,桃云莎也被烫到了泄身,她感觉有什么液体从腹中狂涌而出,从两人交合的地方涌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