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姌今天下训晚了点,从霞光漫入釉青色的天空才从学校门口走出来,昏暗的夜色已经笼罩下来,巷子里一抹高挑身影多少拉出些踉跄。小店已经开始营业,刚放学的一中学生三两个还逗留着,打着赤膊的老爷们坐在支着帐篷的小桌上划拳,卖菜的大爷站在过道跟老板讨价还价。
陆姌家就在教职工楼,穿过巷子五分钟就能到,往常这时候已经上桌嘴里塞满了红烧肉酱香排骨了,一阵风儿飘来,不光呛人的菜香钻进鼻尖,连胡同里混混痞子的流氓调调也听了个清楚。宋胡子不知道最近是不是夫妻生活不和谐,致力于将他们榨干的奋斗事业中,她抖了抖自己犹如竹竿的两条腿,心里忍不住再一次问候下他大爷。
“千职那帮家伙真挺不要脸的,被老子打得前两天还跪在地上叫爸爸,转头就跟他哥喊了人,嫌他那鸟蛋还不够怂呢?”
“三挑五干不过,老子鸡巴操他个三天三夜的也照样坚挺住让丫口嗨,哥儿们正好泄火。“ 陆姌听见两个声音浑恶的男生飚着脏话骂。
穿着红白间隔校服的一群男生嘴里叼着烟头,雾气缭绕,一个公鸭嗓道: “说到底还是那个小骚比惹的,那家伙,沾上了就跟个牛皮糖怎么甩也甩不掉。”对着面前蹲在地上吐纳的男生道,“要不你给她收了?”
烟头嗞一声捻在地上,男生不耐烦回:“要收你收去,骚娘们,没鸡巴舔,闲得慌。”
“还委屈你了,人家奶大啊,那奶比水球都大, 妈蛋,是不是没穿奶罩啊,不然怎么这么凸?”
有人说:“我看见了,穿了,黑色蕾丝,那沟就跟你丫屁沟似的
又笑骂道:“你他妈看见圆形的物体就是奶子,让你妈给你织个白毛线内裤,保证揣兜儿里龟头想硬也硬不起来。”公鸭嗓冲上去揍人,网吧门口一群不良少年插科打诨。
“老子至少够硬,你就一软蛋不过,你咋知道是烂草莓,是不是瞧过了?我说那天晚上在炫吧等你半天没来
“少放屁,这周五放学老地方,准备好家伙
倒挂的月勾隐觅在云层里,陆姌抖了抖书包迈开腿,前面推着三轮车的大爷边拣着篮子里的菜跟店主讨价还价,三轮车破破烂烂挤了整个巷道。陆姌觉得跨过去的难度有点大,于是决定从侧面过。
常年练体育的女孩腰杆直得像一颗小白杨,穿着白底红杠的运动袜,摞到膝盖,蜜色的长腿修长健美。短发背心的少女显然还不足够引起这群荷尔蒙过剩男孩的注意力,吹了几声流氓口哨就没了下文。
一只腿就是这时候伸出来的,人还蹲在地上,大长腿霸道的跨出。陆姌顿住,口中不带任何感情色彩说了句“让一让。”
他好像这时候才注意到人,耷拉的眉眼抬起,吸了口烟站起来, “听墙角听得很爽啊,早看见你那红裤衩了。”嘴里吐出一口白烟喷在陆姌脸上,“说说,听见什么了?”
陆姌转转眼珠:“什么也没听到,就看见一群野狗瞎吠。”
李乐阳眯眼,勾住对方的脖子,陆姌缩了下以为要打她,就听见男生嘴里吐出一句:“打劫,主动点把钱交出来!”
陆姌瞪着眼睛,一旁哥儿们几个默契十足地抢走了陆姌书包,翻了半天只在夹层里找到五十块钱,骂骂咧咧的收缴了,陆姌边踹边骂,土匪头子只是看了她一眼,两眼突然色眯眯盯住了她下面裤兜里还藏没藏?"陆姌迅速合拢腿,骂他流氓,男生一手将她双手反剪在后,一只手在女生的运动短裤里掏来掏去,跟掏自己兜一样,陆姌两腿像是筛糠似的乱抖别给老子反抗,敢叫就扒光你衣服...操我去,这波牛逼坏了!”其他人看着这骚操作没有不佩服的,当街就开始耍流氓。
陆姌面红耳赤,因为激烈的动作下面血如柱涌,陆姌都担心会不会浸出来,听到这厮坏笑你奶子从侧面露出来了
陆姌第一反应向下看,白森森的乳肉跑出来一点,“流氓!”
“哈哈....跟乒乓球没什么两样,血亏啊阳哥
陆姌一脚踩在李乐阳脚趾上,激得某人马上原地单脚跳,她拿出学校短跑200米12秒的速度跑出巷子,看身后没追来人,蹲在巷口的电线杆下喘得像条狗,心情可谓吃了狗屎,站住想了想自己呕了半天决定先回家。
过了红绿灯就到了对面教职工小区,小区整体白墙红砖,六七十年代是市政府招待所,虽然旧,但环境清幽,周围配套设施健全,住这的老师居多,尤其一中的老师,就出门打个酱油的功夫就能巧遇四五个熟面孔。
门卫孙大爷正揽着个收音机在听,坐在小房间里看见陆姌招呼道:“姌姌回来了,今天训练又晚了吧!你们家陆老师今天早不溜就看见提着鱼进门了,肯定是给你补身体的。”陆姌有气无力应付了声,孙大爷瞧她没什么精神,又从门卫室里探出脑袋嘱咐小区在抢修电路,门洞里小心点!
夏天燥郁,就连马路上电线杆都爆了几次,陆姌抹了把脖子里躺的汗,担心老陆烧鱼的过程太曲折。草丛里窸窸窣窣,突然蹦出来一人从后面攻击捂住她嘴巴,月黑风高夜,陆姌下意识就想来个过肩摔,只是那人似早有预料两腿先把她腿别住,陆姌练过跆拳道,一般男生不是她的对手,然而对方好像非常熟悉她的招数,男生力气又大,陆姌几乎又抗又拽的被人拖去对面的公园。
“敢叫一声,老子把你先奸后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