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亲密依偎,鸳鸯交颈,太子正诱哄她说些情话,心腹卫一就来了外间通报要事。
卫一刚在珠帘外站定,就听得一阵女子娇笑,慵懒妩媚之余又有些天真无邪,定了定神,这才道,“殿下,太子妃着人来请,说是从昨夜里身子就不大舒坦。”
里面静了静,卫一听到太子不耐烦的声音,“身子不适便请太医,孤能看病还是抓药?”
说起太子妃,陈瑜就恼恨父皇坏了自己早早做好的安排。
陈怜九岁之时,太子在冷宫附近遇到了面黄肌瘦的小豆芽,不知为何,一贯冷情的陈瑜动了恻隐之心,不仅暗中给她送些衣物吃食,还遣去几个奴婢服侍。
随着陈怜长大,身体渐渐养了过来,倾城之姿再也无法遮掩,陈瑜这才生了些许心思,几年过去,昔日的情思已成参天大树,陈瑜不甘只与她偷情,起了念头,要趁出宫建府将陈怜偷偷带出宫去。
为此太子特意娶了个家世不显的太子妃,才成婚不久就令其怀孕,拘在宫里养胎,因而见过太子妃真容的人并不多,便是日后灭口,也不是什么难事。
本筹谋着出宫立府后,等太子妃生产时就送她归西,将陈怜偷出宫来,顶替这太子妃之位,剩下的只需等他继承皇位,便找个由头让太子妃一家人头落地,这样世上便再无人知道太子妃长什么样了。
谁知陈帝忌惮他羽翼渐丰,拘了他在宫中,这下只能边走边看,那太子妃不算什么,这个废了还可以再换,只是陈怜年岁渐长,等她及笄,于情于理也要见陈帝一面,到时父皇见了这倾城之姿,定会把她嫁到别国联姻。
想到妹妹会嫁作他人妇,太子的心里便一阵绞痛,躁郁不已。
其实若不是爱得深切,他早将陈怜藏到东宫做太子禁脔,因想着给她太子妃的名分,日后堂堂正正结为夫妻、一道享有天下,反倒投鼠忌器、瞻前顾后了。
等到陈怜及笄前,若他还不能离宫,便是要委屈心肝做个来历不明的爱妾,太子也绝不愿意放手让她嫁给别人
却说自作孽不可活,太子心机深沉,拘了太子妃在宫中养胎,面上却是一派深情,对太子妃嘘寒问暖,又对腹中胎儿表现出高度期待。
不仅东宫众人,便是太子妃自己,也以为颇受爱重。
可是自从陈帝留太子于宫中,太子对她的热乎劲儿却是一去不返了,太子妃心中委屈,奈何无人诉说。
一日,太子妃正一人在后院里赏花,这些日子她心境凄凉,总偏爱些偏僻寂静的地方,谁曾想,竟让她偷窥到这一桩皇家丑闻。
那个高大健壮的玄衣男人自不必说,是她日思夜想的太子殿下,而另一个娇小婀娜的少女,太子妃看不清容貌,却听太子缱绻地叫她“妹妹
两人色授魂与,幕天席地就做起了快活鸳鸯,太子妃只听夫君那一声更胜一声的宠溺爱语,心里的妒恨就跟香灰似的,越落越多。
等太子抱着人离开,太子妃的脚都站麻了,靠在墙上歇息,因听到了两人欢爱时的淫词浪语,回去一打听,这才知道冷宫里的九公主单名一个怜字。
陈瑜是位高权重的太子,又是她的夫君,太子妃不敢怪他,只恨这冷宫里的公主不知检点,为了荣华富贵勾引皇兄。
这恨意在心里累积,终有一日化成了剧毒,叫太子妃想出了一个毒计来。
什么毒计?那便是——叫这九公主爬上龙床,雌伏于父皇胯下。
这样一来,若是陈帝发现自己奸淫了亲女,保不齐会为了名声赐死陈怜。就算不赐死,也一定会把这个女儿嫁的远远的,好掩盖这一桩丑事。
而这太子妃机关算尽,却百密一疏,实是因为她未曾见过陈怜真容,便是再缜密的心机,在这样一个天人之姿的美人面前,也会有莫大的变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