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卫，上楼啊，王哥都上去了
一个男人套近乎似的搭在卫秉初的肩膀，神秘兮兮地笑
“不去。”卫秉初甩开男人的手
“哎哎，你不给我面子，还能不给王哥面子？他这次主要就是请你，我们都是沾光，上次交给你的活干得特别好，王哥正高兴呢，你别扫兴啊，年轻人要学会看眼色
这人说得话不是故意讨嫌，在工地干活确实要拉拢工头，他高兴，你一天都轻松，他生气，第二天你就背包走人，毕竟他们又不是正式工，去留全凭工头一句话
对于需要养家糊口的卫秉初来说，这份工作他不能丢，跟着一群工友后面上楼，一出电梯灯光昏暗，连脚下踩地板发出的声音都尤其暧昧，进包厢后，王哥已经躺在按摩椅上
一个包厢四五个人，卫秉初躺在最里面，在工友拍王哥的马屁声中，门被推开，从外面进来几个穿着衬衫紧身短裙的女人，穿着高跟鞋走起路上扭扭捏捏，套在腿上的黑丝尤其别扭
卫秉初正低头玩手机，其中一个女人就跪在他面前，捧着他的脚放在泡盆里。他皱着眉头继续玩手机，故意忽略女人造作的媚眼
“你们几个小娘们总往我卫弟身上瞅什么？惦记他年轻啊，那都去给他洗脚。”一个工友调笑中带着几分不乐意
卫秉初的长相放在人堆里绝对数一数二，从小到大他都是被老师安排举班牌的门面，只不过几年的劳碌皮肤被晒深色，不如同龄人精致，却多了几分能担责任的男人味。洗脚妹整天伺候的不是啤酒肚老板，就是老板带来的小弟，从没见过卫秉初这种客人，自然多看几眼，暗暗地嫉妒被分到伺候他的女人
“哎呀，年轻有什么用，横冲直撞有什么意思，还得是老司机会玩！”女人一见自己的客人生气了，赶紧贴在男人的膝盖上，胸脯的二两肉都要挤扁了，用尽浑身解数地讨好
工友这才表情缓和，伸手毫不顾忌地揉了两把女人的胸，女人媚笑着顺势爬到男人身上，坐在他膝盖上乱蹭
卫秉初正玩手机呢，听见一阵高低起伏的怪动静，抬起头才看见旁边几个按摩椅上已经开始摸上了，男男女女的身体重叠交合，就差没在这干起来了
“楼上有房间，谁忍不住谁先上去！”王哥一边摸女人的屁股，一边笑嘻嘻地打趣
卫秉初感觉按摩自己脚的力道有点不对，低头一看，自己面前跪着的服务员正低眉顺眼地望着他，这个女人比其他的年轻，看起来和他差不多大，脸上有些肉，眼睛很大，水光光地惹人怜惜，不像是失足女子，更像是哪个学校的高中生
“哥，要不我们上楼？”女人小声询问，她以为卫秉初不好意思在大庭广众之下乱摸
卫秉初挣开被她抚摸的脚，烦躁地摆手：“去那边蹲着去
然后自己往后一倒，闭目养神
“哥，你不和我做，回头她们该笑话我了女人很小声地恳求，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卫秉初更烦了，耳边的怪声越来越大，他本来就是个年轻气盛的，火气大，被弄得身上窜起一股邪火压不下去
“哥，我不脏的，我才出来不久，没被几个老板点过。”女人很会拿捏男人的心理，一看就知道卫秉初是第一次来：“再说，你不和我做，我今天就吃不起饭了
卫秉初猛然睁开眼睛，正当女人以为得逞了，心里冷哼男人不都是那样装什么装，还没高兴多久，就看卫秉初自己擦干脚，起身扽着她的胳膊，直接把她拖到王哥身前，一把扔在王哥身上
“哥，再给你加一个
“哎呦，那我哪受的住啊。”王哥这回挺高兴，嘴上抱怨，实际把人搂怀里，他刚才就看上这小姑娘，长得纯，还白，看着特别嫩
卫秉初敷衍地：“王哥体格好，再多来几个都没问题
说完直接开门出去了
在工地避不开吃喝嫖赌抽，卫秉初不认为自己多么高尚，纯属对嫖不感兴趣而已，赌又舍不得钱，就剩个因为工作强度大染上烟瘾，还藏着掖着不敢让他姐知道
绕着大厅走了一圈，卫秉初觉得无聊透了，他很少有爱好，工地没有wifi，为了省点流量钱，他手机也很少玩，之前工头的儿子来，抱着一个篮球，他带着小孩找了一个篮球场，他投篮，小孩在旁边鼓掌，后来来了一群穿着校服的学生，要和他组队，卫秉初拒绝之后再也没去过
他不是很在意自己是不是有乐子，反正他的任务就是赚钱把卫囡供出去，给她赚学费，如果以后赚的再多点，说不定还能给她攒点嫁妆
卫秉初走到冰柜前拿了一只冰棍，外面一块的雪糕这里卖四块，好在是算王哥账上。他一边吃一边找垃圾桶，走到休息区时，离老远一眼就看见那个熟悉的背影，清瘦单薄，正在认认真真地叠汗蒸服
卫秉初登时沉下脸，大步迈过去，一把攥住女人纤细的手腕，语气阴沉
“你怎么在这
女人回头，漂亮的脸蛋上露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手腕被他攥得生疼，小幅度地挣扎，又听卫秉初质问她
“我没给够你钱吗？你缺多少朝我要，用得着你来这种地方挣钱
语气很冲，凶得吓人，卫囡缩了缩脖子，眼神转一圈四周，不轻不重地打了一下男人的胸脯，怕被人看了笑话
卫秉初真生气了，顾不得说话轻重，从小到大他没让卫囡受过半点累，做过最重的活也就是做饭洗个碗，他在外面累死累活赚钱，就为了让她稳稳当当把书念了，结果人家巴巴来洗脚城上班来了
“你小点声卫囡和他纠缠着躲到人少的角落
卫秉初靠着墙，冷哼一声故意不看她，余光瞥见卫囡脑门上热出一层虚汗，又冷着脸把自己手里咬了一口的冰棍塞她手里
“我是想给你减轻负担。”卫囡看他这副模样，故意逗他
“我用得着你？”卫秉初腾地一下直起身，又攥着卫囡胳膊把人往外拖：“胆儿真肥，以后再让我看见你来这种地方，我把绑家里关俩月，看你还敢不敢
卫囡见把人逗急了，赶紧安抚：“好了不闹了，我是替我朋友来顶一天班，这是第一次来，也是最后一次
俩人动静闹挺大，有几个同事伸长脖子往这边瞅，卫囡捶了一下卫秉初肌肉块的手臂，又揉了两下：“我说真的，要不我俩去找经理，你看看她认不认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