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锲而不舍地打过来。
“赵公子诶，我的赵哥你人哪呢？楼上人说你早就到店里了，薇薇刚过去接你结果没找着，哥你赶紧自个下来。”
赵修齐心烦得很，本来已经萌生离开的想法，但是他眼眸微眯，来都来了，怎么说还是要去看看孙绍口中的“好东西”。
他绕过纷乱的舞台来到夜店的出入场通道，这里有一扇隐蔽的暗门。
地下二层楼梯拐角处有一个小小的会客厅，几个年轻女孩百无聊赖地坐在沙发上聊天，她们是这层专属的服务生，穿着打扮也迎合夜店主人的喜好，一身不算暴露的女仆装，只在胸前裸露出一小片桃心形肌肤。
打扮普普通通的赵修诚自然引起了她们的注意，一个年轻女孩当即气势汹汹地拦住他，只是训斥的口吻在看清他的样貌后稍微宽和了几分，“你走错了，夜场在一楼。”
“新来的？姿色还行，不过这样的招数对我没用。”
赵修齐心情不佳，对待眼前这个面容清秀身材惹火的小女仆自然也没了怜香惜玉的心思。
他将手中酒杯口抵在对方的胸前推开她，杯中存余的绿色酒液与冰块顺势沿着诱人的乳沟滑落，浸染出暧昧的湿痕。
小女仆胸前被这冰凉刺激出了生理反应，那只酒杯随之缓缓移动，重重碾过那微凸的一点。
“勾引人连内衣都不穿，就这么骚？”完全不讲道理的指责。
孙绍这人是有些恶趣味的，定然是他的要求，而且每次来这一层，小女仆中都有几个新面孔。
小姑娘年纪还小，新来没几天，对于在夜场工作会有的遭遇虽有心理准备，但此时还是瞬间怔住，眼眶通红。
“赵哥，赵哥消气，这小妮子刚来不认识您。”
余下几个新来的女仆也都不约而同愣在原地，认出赵修齐的则匆忙上前连连道歉，他没有作声，绕开几人向走廊深处走去。
孙绍不愧是“孙少”，权贵家的小公子为自己玩乐打造的销金窟装修风格虽与夜场一楼相近，但去除那些俗气暧昧的彩灯后竟隐隐透着三分贵气，只是再精致尊贵的装饰也无法掩藏房间里的糜乱气息。
“赵哥你可算来了！”
听到身后传来熟悉的脚步声，孙绍一把推开身边两个半裸着身体的女郎，笑着端起两杯酒起身相迎。
“没有听说赵公子家里破产的消息啊，”孙绍的笑容在看到赵修诚一身装扮时微微凝滞，然后大笑出声，“难不成这身是我赵哥今天的战袍？”
“相亲结果咋样？”
给赵修齐介绍相亲对象的正是孙绍家里的长辈，老爷子掌权半辈子，精明强干，临老了对小辈们的婚事上心的很。
酒杯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糟糕透了。”赵修齐紧皱眉梢，答道。
无论是旧人，旧事还是旧衣物，一切都糟糕透顶。
这一瞬间赵修齐流露出的颓废疲惫，让孙绍微微惊异，但到底是多年朋友，他清楚对方的性子，也不多问。
只是调侃道：“不应该啊，我赵哥不是向来女人堆里无往不利吗？”
赵修齐瞥了眼房间里那两个女人，“明明我们孙少才是无往不利的那一个，今喊我来是专门炫耀给我看的吗？”
房间里那一对面容相似的姐妹花，其中一位赵修诚尚有印象。
一月前某场party上他碰见后起了点兴趣，面容妩媚，身姿窈窕，一双长腿精致诱人，但是这也是孙绍喜欢的类型，砸出不少奢华礼物后成功截胡。
“我赵哥还记着呢，薇薇还不过来？”
“上次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了，这杯酒给赵公子赔罪。”
姐妹花中名叫薇薇的忙端起酒杯身姿婀娜走近，或许因为喝的太急，几滴酒液自她唇角溢出，被舌尖一舔而过，虽情色但不下流。
今天孙绍喊自己来的意图赵修诚此时也猜到了，不过双胞胎还算个新鲜。
就在此时，一位小女仆怯生生地敲响了房门。
“对不起，赵公子，我不该拦住您的……是我有眼无珠，实在对不起。”
小女仆抽抽噎噎地道歉，眼眶通红，声音微哑，瞧着也楚楚可怜。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足以让房间里几人猜出事情经过了，孙绍噙着笑围观，而房间里的女人只觉得有人打扰了好事。
“小妹妹，道歉也得拿出点诚意啊。”薇薇凑到小女仆的耳边轻声说道，俯身时也不忘刻意展露自己傲人的身材。
红色指甲勾住对方胸前湿润的布料，“既然赵公子请你喝酒，你总不能辜负这份好意吧？”
“喝了这杯酒，再去上面跳支舞，就可以了是吗？”小女仆捧着酒杯，满满一杯苦艾酒在灯光下泛着浓郁青翠的绿色，她哑声问道：“那以后呢？”
“没有以后，”孙绍笑得温文尔雅，这会倒像个正人君子了，“今晚就结工资走人。”
“好。”
小女仆点点头，仰头将整杯酒一饮而尽，踩着高跟鞋匆忙离开。
而房间里的投影被打开，夜场里处处是隐蔽监控，小女仆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现在屏幕上。
小女仆对酒的认知有限，还不清楚这一杯高纯度苦艾酒的威力，满脑子里想的都是赶紧跳完舞离开这里。
但她不知道，在夜场，这类酒另有一个别名，叫做“失身酒”。
她还是个会因为听到荤话而不知所措的小姑娘，但今晚，她很可能因为这一杯酒遭遇一些更难接受的事情。
小女仆走两步就要休息一下，她步伐不稳穿过走廊，迈上楼梯，推开出入通道那扇暗门。
投屏的摄像头适时切换，现在的视角来自一个特殊的角度，比常人的视线低一些，女仆装的小饰品全部安装有隐蔽的摄像头。
“我说孙少，别太变态了。”
赵修齐也不知道孙绍这家伙什么时候多出来的新癖好，现在摄像头完全是小女仆的第一视角。
屏幕上的影像突然抖了一下，小女仆似乎与什么人撞到了，不自然的白炽灯光突然照亮摄像头的视野，因为视角略低，摄像头只能拍摄到一件独特的拼色卫衣。
“对不起不好意思撞到你了……不对，”白炽灯光晃动几下，女子疑惑的声音被清晰传递，“你不对劲，面色苍白表情呆滞，瞳孔有扩大，对光反应迟钝。”
“这是喝多了，还是……嗑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