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很快林蓁蓁就没空再纠结江半照的事了,因为转眼间就到了《铜雀伎》首演的日子。
《铜雀伎》是一部汉唐古典舞剧。魏王曹操修建铜雀台,选群伎为铜雀伎授钗进宫,女主角舞伎郑飞蓬因此与青梅竹马的鼓手卫斯奴分离。
“吁嗟此转蓬,居世何独然。长去本根逝,夙夜无休闲。东西经七陌,南北越九阡。卒遇回风起,吹我入云间
舞剧开场的《吁嗟篇》,预示了郑飞蓬如蓬草般飘零无依的一生。从少年学艺,再到先后被曹操父子霸占,因恋人惨遭挖目之刑悲愤之下弃钗明志却被赐给戍边将军,受众将士凌辱,最终焚帐逃关,一路卖艺乞食重回铜雀台。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纵我不往,子宁不嗣音?青青子佩,悠悠我思。纵我不往,子宁不来?挑兮达兮,在城阙兮。一日不见,如三月兮
舞蹈演员们踏鼓而舞,水袖飞扬。最后一幕,郑飞蓬还鼓于卫斯奴,留下一缕青丝,在鼓声中一步步走向刑场。
演员们齐齐谢幕,台下掌声如雷叫好声不断。林蓁蓁一眼就瞧见陆斯年坐在观众席第一排,陆文远与赵秀红也来了,正看着她的方向鼓掌。没想到赵秀红旁边坐的,却是她继母郭雅蓉和她父亲林英。
因为正赶上歌舞团事忙,林蓁蓁上一次回娘家还是三朝回门那天。郭雅蓉是个矮个子的中年女人,身材微胖白净面皮,亲热地挽着她的手,笑呵呵地说:“看着胖了一点,这小脸滋润的。”
林蓁蓁笑而不语,心说:就睁眼说瞎话吧,她最近为了排练可瘦了好几斤呢。
原主三两岁亲妈就因为急病去世,一年后后妈进了门。林英向来对家里的事大撒手,林家家境尚可,郭雅蓉倒不至于让林蓁蓁忍饥挨饿。但以林蓁蓁模糊的记忆来看,原主和郭雅蓉关系很差,似乎是没少在这个对谁都见面三分笑的后妈手底下吃哑巴亏。
林蓁蓁在后台换好了衣服,时间已到了傍晚。林蓁蓁推了歌舞团的聚餐,几人直奔饭店,吃的是挂炉烤鸭。
鸭子烤得皮脆肉嫩,被片好了和另点的几道小炒一起端上桌。林蓁蓁夹了一筷子宫保鸡丁,陆斯年已经把卷好的鸭饼递了过来。她接过鸭饼,用口型告诉陆斯年:“好好吃饭!”再抬眼一看,不禁小脸一红。坐在对面的赵秀红原本在与郭雅蓉说笑,注意到了两人的小动作,正冲着他们俩直笑。
吃完了饭,林蓁蓁没有劳烦陆家的司机,在饭店门口为林英与郭雅蓉拦了辆出租车。她席间看出郭雅蓉的欲言又止,只作不知。上车之前,郭雅蓉还恋恋不舍地拉着林蓁蓁的手不肯放。
“蓁蓁,你要是最近有空,可得回家一趟。我和你爸都惦记你呢。”
林蓁蓁笑着点头答应:“好嘞,等我下次歇班儿就回。我不在家,您和我爸也多注意身体。”
她一边目送着出租车离去,心里嘀咕:“惦记我?我看你有事求我才是真的。”
三个月的排练终于有了圆满的结果,接下来还有四个城市八场巡演。林蓁蓁躺在床上,身体上虽然疲惫,却情绪亢奋得睡不着。
窗帘没有拉紧,一缕清冷的月光流泻到了房间内。陆斯年忽地从背后拥了上来,在她耳边吹气。
“睡不着吗?要不要哥哥帮你放松一下。”
林蓁蓁瞪他:“你想什么呢?我还累着呢。”
陆斯年失笑,垂下头亲了亲她的脸颊:“我说的是帮你按摩放松一下。小姑娘家家的,想法这么不纯洁?”
林蓁蓁气结,却被陆斯年一只手抓住了两只手腕。他的大手从她的肩头,沿着脊椎揉捏着她酸痛的肌肉。力道刚好,不轻不重。
灼热的呼吸扑在后颈,陆斯年声音微哑:“这样舒服吗?”
“嗯……”林蓁蓁闭着眼睛应了一声,才发现自己的声音软得羞人。陆斯年的手悄然钻进了她的睡衣里,掌心带着一层薄茧,在她腰间摩挲滑动。有些酥麻,又有些痒。
他将林蓁蓁的身子翻了过来,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那还想要更舒服吗?”
林蓁蓁被他滚烫的身体覆着,身子快要软成了水,声音微微颤抖:“不想
陆斯年便轻笑着吻她,缓缓解开了她的衣扣。
“但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