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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不过很快林书宜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丁晏真的喜欢她的话,那为什么之前的三个月里都没有主动接近她,而她要和丁晏上床的时候,对方就对她这样“殷勤”。
说起来,丁家是投资方,开口加一个比赛的名额是很简单的事情吧,又或许丁晏就是顺口说的呢,他可是丁家的儿子,对他来说不是难事吧。
你看,林书宜总是这样,看似自信美丽、完美无缺,其实内心敏感又多疑,大概是不想让自己成为“自作多情”的人吧。
十八中为了不让其他学校看笑话,暑期的奥数比赛,现下才是五月份就给二人安排了培训,老陈还说,临近比赛的那一个月要去邻市进行封闭式训练。
林书宜顿时压力山大,她的水平她自己知道,往年最好的成绩是银奖,金奖只有一个人,从初中组到高中组,她几乎每一次都与金奖失之交臂。
“你可以的,还有我呢。”丁晏微笑着鼓励她。
学校安排的是晚自习第一第二节补习,第三节课回班上课,加上下午两个人的单独补习,所以下午到晚上的四五个小时里,都是他们单独相处的时间。
此刻两人在食堂里吃饭,已经补习了三天了,林书宜被数学折磨得有些萎靡,加上心理压力大,连食欲都跟着不好了。
听着丁晏的安慰,林书宜扯出一个微笑,“我知道自己什么水平,我会尽力的。”
丁晏当然没问题,断层年级第一,放在整个市里都是前几的水平。
但学校不会愿意他得金奖的,丁晏是能冲理科状元的水平,得了金奖意味有机会保送,也意味着十八中将痛失一个培养出理科状元的机会。所以压力给到林书宜这边。
当然这都是林书宜自己分析的,她肯定不会全说给丁晏听。
“嗯,也不要太累到自己。”丁晏用干净的筷子夹了一块小酥肉给林书宜,“我们一起加油。”
“好。”林书宜觉得这个男人真细心啊,只手跟她吃了几顿饭,就摸清了她爱吃什么,讨厌什么。
晚上回到家,林妈妈说这周五林秦两家聚餐取消,因为林爸爸单位有应酬。
其实影响林书宜的还有另一个因素,秦时牧从周六到现在,四天没有找过她了,微信和电话都没有一条,就连学校里也不见他的人影。
林书宜想找虞渺渺分析一下,但虞渺渺最近临近考核,正在疯狂练舞。
难道秦时牧是真的要和她绝交吗?
林书宜打开秦时牧的朋友圈,他的头像是一种金毛,每天发的都是些有的没的碎碎念,还有打篮球的视频和照片。
装装的。
林书宜划拉着手机屏幕,以前三天十条朋友圈的傻狗,居然四五天没发朋友圈了。
真是稀奇,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她试探着拍了拍小金毛头像。
【你拍了拍“傻狗”的肩惨遭过肩摔
林书宜的沉默震耳欲聋
周六林书宜和丁晏约会。
说是约会,其实还是在图书馆,后续也可能会去出租屋。
上周六的约定,他们都没忘。
昨晚林妈妈让她下楼买酱油的时候,结账路过那一排显眼的蓝蓝粉粉,匆匆扫了一眼上面写着的什么“超薄”“零感”。
林书宜环顾四周见没有熟人,迅速拿了一盒结账,也没看是什么尺寸,好像是挺大的尺寸吧,丁晏那里,也挺大的。
“你买那个了吗?”吃了午饭二人去出租屋的路上,林书宜悄悄问丁晏。
“哪个?”丁晏反问。
“就,套。”
丁晏瞳孔放大,抿了抿唇,牵起林书宜的手塞进裤兜,她摸到了薄薄的一片。
“才一个?”她书包里背了整整一盒过来。
丁晏被她说得脸红了,其实他包里也备了一盒,特意拆出来一片放在口袋是因为更方便。
但他这点小心思显然没想让林书宜知道。
丁晏:继续保持纯情男高人设。
两人还没走到出租屋,林书宜的手机就先响了起来,是秦妈妈。
林书宜接起电话,“喂,干妈
她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了,“小书,你快来医院,小牧出事了,他现在把自己关在病房,我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秦妈妈在电话里哭得很着急,平时也就林书宜能治日天日地的秦时牧,秦妈妈应该也是没办法了才找上的她。
“您先别着急,在哪个医院我马上过去
安慰了几句,林书宜挂掉电话的同时也松开了丁晏的手,“丁晏,秦时牧出事了,我可能得去一趟医院。”
电话里的内容丁晏都听到了,在听到林书宜要去医院的时候,丁晏有一瞬间的不开心,明明今天是他们的约会,秦时牧只是个麻烦的发小罢了。
但这个烦人的角色显然在林书宜的心里,很重要。
所以她松开自己手的时候,丁晏掩藏住了情绪,手指快速点开手机,把刚刚的打车信息递给林书宜看。“我已经叫好车了,我陪你去吧。”
林书宜思考了一瞬就果断拒绝了,秦时牧和丁晏有过冲突,丁晏这个是不适合出现在医院。
“不用了,车到了,你先回去吧。”
刚坐进车里,林书宜又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爬出来抱住丁晏亲了一口他的侧脸,“我会补偿你的,乖。”
丁晏愣住,补偿什么,不言而喻。
于是被放鸽子的郁闷就消散了,心里像雨过天晴一般晴朗。
“注意安全。”丁晏这么叮嘱了一句,才贴心地给人关上了车门
秦妈妈在电话里说了病房号,在八楼,林书宜赶到的时候,秦妈妈正靠在秦爸爸肩膀上哭。
林妈妈也在,不见林爸爸的踪影。
简单和家长们打了招呼,林书宜就去敲病房的门了。
在电话里林书宜已经了解过了,秦时牧这消失的一周是去市联赛训练,训练的过程中分心,摔断了腿。
听医生的意思,可能以后不能打篮球了。
秦时牧从小学开始打篮球,已经十年了,这对他来说几乎是毁灭性的打击。
“滚
这一声中气十足,听秦爸爸说,这小子从醒来的几小时里,只要有人敢进来,他就情绪异常激动,不想让任何人看到自己受伤的样子。
“秦时牧,我是林书宜,我能进去吗?”
林书宜指尖颤抖,但声音尽量保持平静。
里面沉默了大概几十秒,病房外就听见了重物落地的声音和关门声。
别不是摔倒了吧。
林书宜直接拧开了房间的门,冲了进去,却没看到人,几个家长也只敢在门外看看,一样没看到人。
这是个单人病房,除了床和桌子就是一个卫生间。
那人很有可能就在卫生间里了。
意识到两个孩子可能要单独说会儿话,几个家长退了出去,还关好了门。
“秦时牧,你一周没见我了,你不想见我吗?”
“你说我没有心,可我现在很想看看你。”
“我们都认识十多年了,你什么样我没见过,能开门吗?”
林书宜尽量让自己的声音温柔些,但劝说了半天里面还是没动静,她耐心耗尽了。
“再不出来老娘闯进去了还是这个劲儿对味。
“老子腿麻了。”
秦时牧坐在马桶上冷汗直流。
痛,太痛了。
刚做完手术麻醉劲儿还在,他几乎是用另一条好腿跳到卫生间里来的。
林书宜直接气笑了,上手打开半透明的门,把一脸痛苦的秦时牧扛出来。
“重死了。”林书宜累得直喘气,“痛死你得了。”
秦时牧心里却很高兴,他以为林书宜不会再理他了,一想到他和林书宜没有以后了,而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他的心就像被拍在油锅上,反复煎熬。
也是因为整天魂不守舍,他才会在训练的时候分心,变成现在这样。
他躺在冰冷的手术台上,忍受腿间传来剧烈的痛疼时,他觉得自己已经死过一次了,如果林书宜回头的话,他会毫不犹豫抓住,就算做她的一条狗也心甘情愿。
他无法忍受没有林书宜的生活。
“不痛,见到你就不痛。”秦时牧的傻笑像不要钱似的,林书宜看着都嫌弃。
“非要折腾这一趟,你现在不还是全被我看见了?”
刚才他也是脑子一热,心里就觉得一定不能让林书宜看到自己的惨样。
但是刚才她在门外讲的那些话,秦时牧一回想起来心里就滋滋冒甜水。“以后都给你看。”
林书宜
“你他妈摔坏的是脑子吧
趴在门外偷听的秦家爸爸&林妈妈面面相觑:咱们好说歹说他是一点不听,小书骂几句他情绪就稳定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