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书宜在洗手间照镜子的时候发现,丁晏在她脖颈间留下了一个红印子。好像蚊子包,用遮瑕遮一下应该就看不出来了。
丁晏走进来,从身后抱住林书宜。
“你还说没谈过恋爱,做这些事情很熟练嘛。”林书宜从镜子里看他。
“因为是你。”丁晏把脑袋埋进少女的脖颈,轻轻蹭着。他才不会说,从三个月前就开始准备,在网上或是书上学习怎样能让女生更爽,就是为了等这一天。
要不是没有套,他们很难保不会做到最后一步。
两人都失算了,没想到进度会这么快。
“我们现在
“我们做吧。”
丁晏的笑容凝固在嘴角,他本想问,他们现在是什么关系。可林书宜抛出了一个他早就垂涎不已,却在不合适的时间段出现的诱饵。
“如果你活儿还算好的话,我可以考虑和你成为炮友。”林书宜向来对这种事情没什么心理负担,性是性,爱是爱。就算一开始她带着不纯的目的接近丁晏,但现在,她也确实被丁晏的技术折服了,压力大的时候来一场真的很放松身心。
丁晏沉默了,他刚才那么卖力表现想得到的可不是这样的结果。
“不行吗?”林书宜有些遗憾,“你不是也喜欢我的身体吗?”
丁晏很想反驳,我喜欢的是你,并不是……没关系,他喜欢的是全部的林书宜,暂时得到了她的身体也算是得到了部分的她,更多的,往后再徐徐图之。
“可以。”丁晏同意了,“什么时候?”
“下周六怎么样?”林书宜斟酌着,今天肯定是不行了,很晚了。
“好。”丁晏恢复了往常的表情,手掌安抚地揉着林书宜的肚子,仿佛真是一个合格的炮友
林书宜这次拒绝了丁晏送她回家的请求,周末爸妈不上班,到时候撞见不好解释。
丁晏不知道原因,只知道林书宜拒绝了自己,神情有些落寞,“是害怕被人看见吗?”
林书宜的心思的确是这样没错,可一旦被戳破,就显得她像一个拔屌无情、不愿公开对象的渣男。
“你不怕吗?”拜托,他们现在还是学生,马上要升高三的学生,尽管林书宜骨子里随性而为,可表面功夫还是要做的吧。
是的,她就是这样一个有点装装的假乖乖女。
丁晏本来想说不怕,可他管会察言观色,知道这不是林书宜想要的答案,于是说:“那好,我给你打车。”
一个合格的炮友,就是要全方位地照顾好床搭子。丁晏打车叮嘱司机将她安全送到目的地点,林书宜忽然觉得学霸就是好啊。活好还懂事,省去了她多少麻烦。
丁晏还不知道林书宜已经给他打上了一个贴心这种正向的标签,该心机小子还在悄悄计划怎样才能炮友转正。
林书宜回到家时太阳刚落山,从小区门口一路走进来还乖乖和几个相熟的长辈打了招呼,手里捧着刚从图书馆借的资料书,谁也想不到她一小时前还在小小的出租屋里被男人揉逼。
躲在暗处的某只傻狗终于看到主人回家,一个飞窜就扑过去,如果有尾巴的话肯定摇成螺旋桨了。
“秦时牧你发什么疯!”林书宜连忙推开明显激动无比的少年,慌忙左顾右盼刚才那一幕有没有被人看到。
“你一天都不在家。”秦时牧委屈,但男人的自尊没办法让他直接说出“我想你”三个字。
“小孩就是粘牙。”林书宜大步往前走,迈进自家单元楼的大门。秦时牧比她小两个月,平时她不会拿年龄来说事,除非是她想说的时候。
非常随性,私下就是什么胡话都来的啊。
“你今天去哪了?电话不接微信也不回。”
“学习。”林书宜摁电梯。
“跟谁去的?”秦时牧追进来。
“你要上我家吃饭?”
“我爸妈今天不在。”
“哦。”
一时无话。
秦时牧发现,林书宜又把话题岔开了,而他就乖乖顺着人家的话头走。
算了,她不想说就不问了。秦时牧化身盯盯狗,他一天没见林书宜了,想亲她想抱她想舔她,目光露骨而热烈,要把她裸露在外的每一寸肌肤都舔一遍。
太过于仔细就会发现端倪。
“这是什么?”秦时牧盯着她侧颈的一小块红色皮肤,这怎么看怎么像吻痕。
“蚊子包。”林书宜敷衍。
不对,蚊子包怎么可能是这样的,都没有肿起来,也没有抓挠的痕迹,就是一块很小的指甲盖大的紫红色印子,秦时牧又不是没被蚊子咬过,这怎么可能是蚊子包,就是吻痕。
秦时牧如临大敌,像只进入备战状态的小狗,“你今天到底跟谁一起出去的?”
电梯层数不断往上跳跃,林书宜转头看他,面对这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声,她也有些不爽,“我怎么发现你今天这么爱多管闲事。”
她说他多管闲事?
他们昨天做了那么亲密的事情,那种男女朋友之间才可以做的事情,他以为他们已经是那种关系了,所以今天兴冲冲地来找她,等了她一天都不见人,现在关心一句却被说是他多管闲事。
“我不能管吗?”电梯到了,见林书宜走出去,秦时牧撑住电梯门仍旧执着地想知道一个答案。
“我不想说。”林书宜皱眉,“作为朋友,你越界了吧。”
“朋友……?”秦时牧几乎是难以置信地望着她,两人隔着一个电梯门的距离,却像是隔了几亿光年的银河世纪。
原来他们还是朋友,只是朋友。
好像一盆冰水从头顶浇灌下来,秦时牧瞬间感觉心都凉透了。
“我们不是朋友吗?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啊。”林书宜实在想不通,秦时牧怎么一个晚上就大变样了。
“你会给好朋友舔逼,会帮好朋友揉鸡巴?”秦时牧忍无可忍,他不知道林书宜是装的还是真的不明白。
什么狗屁好朋友,去他妈的。
“我以为你喝醉了。”林书宜承认她昨晚有用秦时牧做实验的想法,但后来秦时牧对她做的事情,她只当是秦时牧喝醉了,想要了,她对朋友一向很包容,况且双方都舒服,这样就很好了。“你是不是有心理负担啊?没关系,你都没插进去。我们就当一切都没发生过好了。”
平心而论,林书宜真的不想失去秦时牧这个好朋友。她从小到大真正交心的好友就只有秦时牧和虞渺渺,少得可怜。
“林书宜,你是不是觉得所有人都和你一样,没有心。”秦时牧沉默了很久,他愤怒、疑惑、无奈,但又没法把心底最深处的想法宣之于口。只能露出尖刀,刺向懵懂无知的爱人,仿佛这样就能够使她醒悟,使她能窥探到自己真正的内心。
但显然,这种做法只会把人越推越远。
“你爱怎么说怎么说吧。”林书宜没想到秦时牧会这样看待她,也没了耐心,转身就往自己家走了。
秦时牧关掉电梯门,镜面映出他颓败的脸,他也不想搞砸,可是嘴总是比脑子快一步。但如果让他贸贸然跟林书宜表白,承担百分之五十永远失去她的风险,他竟然卑劣地想,一直保持肉体关系也不是一件坏事。
何况他现在还没有和林书宜睡过,就因为少年人的自尊和嘴硬把人惹恼了。
他今天来找林书宜,其实是想告诉她自己下周一要去参加篮球队集训打市联赛的,可能半个月都不用回学校上课。手指划开和林书宜的微信聊天界面,那一连串的绿色信息,对方一条都没有回复,秦时牧快速关掉手机,好像已经没必要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