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定侯的军营在襄阳城外驻扎了三天。
从襄阳城出发,再往东行三百里便是京都。
仰齐舒从小在李家军长大,化名李舒。
是西定侯眼前的最得意的干将。
年纪轻轻就已经坐到了副将的位置。
“小姐,咱们明天真的要出发回京?”
秋霜收拾着床铺。
他们已经在这个客栈住了一周有余。
仰灵思算了算时间,明天正是李家军要启程回京的日子。
他们跟着李家军进程,要方便很多。
秋霜从来没去过京城,心里忐忑了几分。
仰灵思自然是看出秋霜的担忧。
秋霜是汝阳董家的家生子,没多大就跟她一起躲去了椿城。
倒是半天的好日子都没过过。
“我听小二说襄阳城今晚有灯会。我们去看看怎么样。”
仰灵思拉着秋霜的手,她们都知道,这次进了京,就很难再出来。
秋霜本就是爱热闹的人,听到灯会眼都亮了起来。
“小姐,我去给你准备帏帽。”
襄阳城的灯会一年才有一次。
整个城都被各式各样的灯笼笼罩着。
仰灵思换上鹅黄色的裙子,戴着白色的帏帽。
秋阳背着剑跟在二人身后。
“小姐,你快看,是糖人。”
秋霜没见过这些小玩意,兴奋的不得了,买的东西没一会便堆满了秋阳的怀里。
仰灵思也没见过这些小玩意,跟着秋霜从城东逛到了城西。
“小姐,前面有个茶楼,我们去吃点心!”
仰灵思带着秋霜买了一堆的小玩意,看着自己开心坏的丫头点了点头。
襄阳的茶楼和汝阳的不一样,点心也做的十分可口。
店小二带着三人坐在临街的包间里,窗户打开倒是能看到整条街的花灯。
秋霜为自家小姐斟了茶便坐到一边吃点心去了。
仰灵思小口抿着茶,倒是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
仰齐舒抱着一堆东西跟在一位少女身后,娇俏的少女走路像带风一样,看起来快活极了。
仰灵思带着笑,突然看到远远跟在他们身后的人。
嘴边的笑容僵硬了下来。
熟悉的面孔,是那人的贴身护卫。
秋阳站在桌边,第一时间察觉到小姐的不对劲。瞥了一眼窗外便把窗户合上。
“是夜书。”
秋霜吃点心的动作顿了下来,手里的糕点都掉在了地板上。
“夜书?夜书怎么会在这!”
秋霜对夜书可再了解不过了,每个那个男人会来的夜晚,都是夜书把她打晕扔在柴房里。
秋霜恨他恨的牙痒痒,恨不得也让他尝尝被砍后脖颈的滋味。
“小姐,夜书在这,是不是那人也
夜书是那人的贴身护卫,向来和他形影不离。
这次夜书出现在襄阳城里,这代表那人也在不远处。
“小姐,我护送你回客栈。”
秋阳来的时候观察了地形。
这家茶楼后门可直通巷里小道。
从小道走也能赶回客栈。
仰灵思倒没有很紧张。
她意料到那人可能会来襄阳,但没想到这么快。
不过似乎那人是为了仰齐舒来的。
“走吧。”
李家军明日一早启程回京,秋霜早早的收拾好了行李。
他们会在襄阳城外的烟雨亭和仰齐舒汇合。
“小姐,你早些歇了吧。明天一大早要赶路呢。”
秋霜铺好床铺,点好了熏香便退了下去。
仰灵思心中有几分的不安,散了长发锁紧了门窗。
不放心似的又检查了一边。
正如店小二说的那样,客栈隔着一条巷子便是烟花之地。
一到晚上便十分的热闹。
此时的仰齐舒正陪着女扮男装的李轻婉坐在倚红楼的包间里赏着曲子。
李轻婉从小长在边塞,可从来没见过这么热闹的地方。
“姊姊,我们还是回去吧。若是被将军知道我带你来这种地方,非军法处置了我不可。”
仰齐舒拦着窑姐的投怀送抱,将李轻婉护在怀里。
窑姐自然能看出这位小公子其实是个女子。
倒是揽着她的这位男子看起来就气度不凡,像是有钱人家的公子。可不拼了命般的讨好着他。
李轻婉坐在仰齐舒怀里一杯接着一杯喝着酒,脸蛋红红的,满脸的不开心。
“舒弟弟,难道我真的不如这些窑姐吗?”
说着一滴眼泪便落了下来。
“我听说你这段日子每晚都要来这里。彻夜不归。”
李轻婉是西定侯的独女,自然是有不少的爱慕者。
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西定侯有意将独女嫁给这个义子,嫉妒者可不在少数。
仰齐舒心里叫苦,他来看妹妹,总不能光明正大的从客栈里进去。
“好姊姊,这些窑姐又怎能比得上你。”
仰齐舒挥了挥手,舞女们见状纷纷退了下去,只留二人待在包间。
李轻婉喝的半醉,眼神迷离的看不清人。
“舒弟,我...我听母亲说...这次回京,陛下有意让我与太子殿下定亲。”
李轻婉也是偷听到母亲和哥哥的谈话。
这些年陛下借着太子的名义往军中赏了不少的好东西。
而父亲也说,这次回京,她的亲事就要定下来了。
和谁定,自然可想而知。
可她不愿,她不愿当尊贵的太子妃
仰齐舒给她倒了一杯热茶,送到她的嘴边。
“姊姊,你喝醉了。”
李轻婉一手扑开了热茶,趁着男人收拾水渍的功夫又一大壶烈酒灌进嘴里。
“舒弟...你知道的....我自幼喜欢你...为何你一直逃避我?”
李轻婉扑在男人的身上,已经失去了神智。
“舒弟....你要了我吧....若我是残败之身,便嫁不了太子了
李轻婉浑身发热,仰齐舒隔着衣服都觉得她烫得吓人。
拿起李轻婉刚喝过的酒杯闻了闻,酒中还掺杂着别的味道。
看来是有人想成人之美了。
李轻婉已经热的开始撕扯自己的衣裙,没几下嫩黄色的肚兜便出现在他的眼前。
仰齐舒望了一眼门外,内力感觉到外面有人迟迟不肯离去
既然这么想让他们酒后乱情,那他便接了他们的好意。
“姊姊,你可不要后悔。”
仰齐舒捏着少女发红的脸颊,红唇嫩的似乎要滴血。
被掺了催情药的酒壶里还剩下不少,仰齐舒拿起一饮而尽。
终是扒了少女所剩无几的衣裳将人压在了塌上。
直到屋里传出少女的吟叫声和男人的低吼声,屋外的影子才离去。
夜书并没有走远,推开了隔壁包厢的门。
“主子。”
男女欢情的声音从隔壁包间传来,丝毫不影响屋里喝着茶的男人。
“让你查的事查的怎么样了?”
夜书看着一身黑衣的少主,拱了一拳。
“主子,那李舒原本是西定侯的夫人身边的嬷嬷的儿子。那嬷嬷为了救西定侯夫人而死,便把独子交给了李家抚养。”
男人端茶的手顿住。
“当真是独子?”
夜书知道主子在想什么
夜书点了点头,
“那嬷嬷只生了李舒一子。”
男人放下茶盏。
夜书知道主子心里难受,这些日子主子每天都如行尸走肉般度过。
尤其是在他知晓林思小姐死的时候还怀着他的骨肉。
夜书从来没见过这样的癫狂的主子,恨不得杀遍林府的人给林思小姐报仇。
没日没夜的借酒消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
“你走吧,去给我弄点酒来。"
“主子
“快去。”
夜书心里叹了口气,出去吩咐了小二上了酒。
少主每天喝酒度日。不喝酒晚上便成夜成夜的睡不着。
眼看着就是要发狂的状态。
只有酒精能让他冷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