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黑风高,王家村寂静一片,除却偶尔的几声犬吠,再也听不到人声。
李阿牛躺在炕上,两眼如同汤盆一样瞪的老大,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他的心口砰砰乱跳,沉声道,“云娘?”
身旁的婆娘连哼都没哼一声,自顾自打鼾。
李阿牛见状,悄无声息地翻身下炕,到灶头里拿了自家柴刀,别进裤腰带,然后又摸了摸胸膛里衣,那里鼓鼓囊囊的装了什么东西。
慢慢地抚摩着,这村汉子刚毅的黑脸上露出柔情蜜意,小声叫,“玉娘,玉娘
没人回答,李阿牛露出失望的神色,手里握着柴刀紧了紧,对着胸口喃喃自语,“玉娘,你别怕,李大哥会让你活过来的
边说着,脸上竟隐隐有凶恶之意,他呸了一声,又到灶头拿起酒坛猛灌一口,这才定了神壮了胆,径自向村东头走去。
这厢杨二正等得着急,想着李阿牛那婆娘王云的细腰丰臀,越想心头越热,鸡巴发硬。
这杨二是村里有名的赖子,仗着哥哥杨大在县里府衙做捕快,成天里欺男霸女,见着美人更是走不动道。
王家村稍有姿色的,甭管是云英未嫁还是半老徐娘,都逃不脱这淫贼魔掌。
这回却又是看中了李阿牛的婆娘,先前给了他一锭银子,话还没说完就被暴怒的李阿牛一顿毒打。
杨二心怀怨恨,先是叫人糟蹋了李家地里没长成的麦子,又诬陷李阿牛偷自家银钱,府衙派的人和杨二沆瀣一气,颠倒黑白,打得李阿牛奄奄一息画了押。
听得敲门声,这杨二一下从凳子上蹦起来,一张猴脸眉开眼笑,开了门,见李阿牛低声下气,更是心里得劲,张口就道,“李阿牛,王氏可是洗净了过来?”
李阿牛捏了捏拳,强令自己冷静下来,一脸羞愧,“杨二,我那婆娘刚烈,不敢明说,说了恐要出人命。”
这下杨二顿时冷了脸,“那你这是何意,耍老子玩?”
李阿牛摇摇头,脸垂的更低,“我那婆娘刚睡死过去,屋里的灯都吹了,我是想……你发发善心,装成我的样子去做那事,也给云娘留条活路
好嘛!杨二一听就乐了,感情这是要他黑灯瞎火,装成李阿牛去奸了王氏啊!
顿时浮想联翩,心里蠢蠢欲动,喝到,“赶紧走!你那破砖烂瓦,老子过去还真不一定睡得习惯!”
黑黝黝的路上,李阿牛在后,杨二在前,一边走一边说话,这杨二自然是有心羞辱,嘴里不干不净,“阿牛啊,不知道这云娘是爱观音坐莲啊,还是狗交后入?你别说,兄弟先猜上一猜。”
“嘿嘿,我看你那婆娘屁股又肥又大,床上肯定是个骚的,屁股撅着肏最好,可惜呐,奶子小了点,不然边揉奶边从后面肏逼,那才叫人间极乐嘿嘿嘿
杨二兀自幻想着淫人妇,李阿牛却是隐忍着,一语不发,杨二只当他羞愧难言,不觉有异。
走了一盏茶功夫,李阿牛幽幽道,“到了。”
因着天黑,且屋里没有点灯,影影绰绰看得见门扇窗扉,杨二虽闻到隐隐的酸臭霉味,但性欲高涨之下,已经思考不得,吱呀一声就推开了门扇。
也正是此时,李阿牛眼神一凛,反手从腰间抽出了柴刀,几天的磨砺让刀锋又薄又亮,砍在杨二脖颈就跟砍菜切瓜一样,咕噜就掉下来个脑袋。
李阿牛虽然经常上山打猎,可大活人是第一次杀,不由心擂如鼓、两眼发直,心里自言自语:杨二伤天害理,欺人太甚,杀他是为民除害,你有甚害怕的!
这样自我安慰一番,面色终于镇定,没染血的手从胸膛抽出一物,裹得严严实实,一层层打开,却原来是副画卷,画卷纸色泛黄,看着有些年头。
李阿牛解开绳子,展开画卷,呼吸不由得一点点急促起来。
“玉娘
只见纸上正是一妙龄美女,美人不着寸缕,细白美腿交叠遮挡密处,胸乳丰满圆润如两盘银月。脸蛋生的更是娇若春花,道是丹唇外朗,皓齿内鲜,明眸善睐,靥辅承权,好一个倾国倾城的绝世佳人!
李阿牛已经是痴迷不可自拔,却仍记得玉娘所托,微微犹豫,将美人图放进了断头尸体流出的一片血泊中。
诡异的一幕发生了。
李阿牛屏住呼吸,只见那画卷在血泊中竟然分毫未染,非但如此,似乎还在不停吸取着人血,脖颈处血液流失的速度越来越快,直到将杨二吸成一具干尸。
李阿牛面色发白,忽然眼前一阵猩红亮光,他连忙闭上眼,再睁开时,却是像个石头一样僵硬地站住了。
“李郎
上次被挫骨扬灰,幸而流了一滴血到这画卷之上才有活路,可到底损伤太大,吸干了一个人还没有恢复。
甄玉此刻是十二、三岁的童身,见李阿牛两眼发直,不由心中得意,心道就算是个没长成的黄毛丫头,要这村汉子为她当牛做马也真如探囊取物一般。
“李郎——”,甄玉浅浅一笑,小手朝李阿牛张开,作势要抱,“人家身上软软的,好没力气。”
她自然也是不着寸缕,细白双腿跪坐在地面,膝盖都被石子磨红了,李阿牛这才如梦方醒,一言不发地从腋下将她挟起,抱婴儿一样抱在自己怀里。
两人向李家走去,路上李阿牛却一反常态,一路无话。
甄玉对男人的心思一清二楚,无非见了她真容,比画像更美个百八十倍,顿感自卑羞愧,恨不得找个洞钻进去,哪还敢跟她再说话。
甄玉却不体贴怜惜这番微妙心思,到了李家,又拉着李阿牛侍候她洗澡更衣。
李家没有浴桶,只打了一盆水,李阿牛拿了毛巾,浸湿后又拧干给她擦身。
擦了两下,李阿牛汗如雨下、气喘如牛,一双眼憋的通红,低声道,“玉……玉姑娘,我粗手粗脚的,你自己擦身吧。”
李阿牛低头盯着地面,见她不说话,心里煎熬得很,隐隐有点乞求,“你自己擦吧,行不?”
甄玉轻笑一声,那风吹银铃般的悦耳又让他头垂的更低,眼前伸过来一只脚,是甄玉的,白得像月亮,嫩得像豆腐。
李阿牛愣愣看着,直到甄玉的脚离自己的面庞越来越近,最后踩在了上面。
这村汉子已经不会思考了,甄玉的脚甚至比他的嘴唇还软嫩,像是有香味的云朵,而他风吹雨淋的一张糙脸,便做脚踏也会磨伤她。
李阿牛心情复杂,嘴巴却是下意识张开,让甄玉的脚丫伸进口中,夹住他舌头戏弄。
就在这档口,被丈夫惊醒后偷偷窥看的王云不由惊叫出声,“李阿牛,你!你做什么
原来王云夜半尿急,醒来后却不见阿牛人影,正纳闷呢,听得门扇吱呀,她正想出声,却见李阿牛怀里抱着个小女娃。
这是咋回事?
王云心中惊疑,她与阿牛成亲十载无所出,这是李阿牛求子心切,去偷了女娃回来不成?
一想也不对啊,要偷不偷男娃,偷个女娃顶啥用,还是个这么大的?
王云想不通,见丈夫在另一个房间点了灯,打了水,便蹑手蹑脚在门缝里窥看。
这一看,可不得了!
老天爷嘞,这哪里是个小女娃!这是个山里的狐狸精还差不多!
王云没识过字,只觉得那小姑娘漂亮得吓人,那眼儿、鼻子、小嘴,哪个是人长得出来的?
再者,王云总觉得这女娃看着邪气得很,光着身子,脸上那可是一丁点羞涩都没有。
她心里一咯噔,一个念头浮上心间——这天杀的李阿牛,怕不是想让这女娃当他闺女,而是想当婆娘吧!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见原本规规矩矩蹲在地上给甄玉洗脚的李阿牛,突然发狂似地抱着玉足,又亲又舔地啧啧作响。
王云脑子里轰的一声,想也不想就推开房门道,“李阿牛,你!你做什么
她道甄玉年纪小,要是自己早生育,说不得能有个这般大的小子管李阿牛叫爹呢,这天杀的畜牲,竟对着个能当闺女的娃娃又舔又咬!
李阿牛也给王云叫回了魂,忙不迭松开甄玉的脚丫子,一眼也不敢看她。
或许是叫自家婆娘撞破,又或许是被打搅好事,李阿牛只觉得心头一团邪火,恼羞成怒,一巴掌便抽在王云面颊,打得她扑倒在地,“你嚷嚷个屁!”
这一耳光彻底打懵了王云,她不可置信地抬头,却见李阿牛面色黑沉,拳头紧握,朴实坚毅的脸上隐隐有凶煞之意,顿时吓得连连后退,“阿牛……阿牛
甄玉看够了戏,这才做嘤嘤状扑进王云怀里,黛眉紧蹙,泣道,“娘亲,爹爹把小玉从坏人手里救下,小玉本欲辞去,奈何一见娘亲,心生亲近——娘亲,你就让小玉留下侍奉吧!”
王氏遭这么一扑,只觉满鼻幽香,骨肉发颤,她心里生冷,一边是丈夫黑沉可怖的面色,一边是这个举止怪异的小女娃,直觉让她做出了肯定的回答,“莫哭,以后我和阿牛便是你爹娘
甄玉一听,立刻转悲为喜,光溜溜的身子又扑进李阿牛怀里,像条小白蛇似的扭来扭去,“爹爹,以后小玉一定用心侍奉爹爹,和娘亲
李阿牛没有说话,半晌还是敌不过甄玉娇声叫爹,闷闷地去给她收拾床铺了。
只剩王氏还愣愣坐在地上,看着李阿牛染血的靴子,说不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