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您诚实地坦白,我有罪。”你透过告解室狭小的黑色格栅窗听见对方的忏悔。你是圣玛格丽特修道院的祝祷修女,是福音教堂告解室里慈悲的“父”,你倾听每一个进入教堂寻求宽恕的羔羊的忏悔,用最温暖宽大的胸怀向迷途羔羊传递圣父的指引。
你总是为自己的工作而感到幸福,为众生灵带来圣父的爱与祝福是你的使命,你自认为坐在告解室的每一刻都与圣父同在,你是圣父的子女与仆人,也是他的使者与祭司,应当倾听所有人的喜怒罪愆。
“我是一名刺客。”告解室外的男人继续平静地忏悔。你并没有惊慌,这不是你在福音教堂“接待”的第一位杀手,你安静地等待他的下一句话。
“您非常平静,我很高兴您没有像其他神父一样愚蠢地尖叫,这令我的工作量有所减轻。”他的语调依旧温和绅士,“我是一名乡村的孤儿,据说我的父母死于东征的圣骑士铁蹄之下,像我这样的孤儿多如蝼蚁,多数成了小偷、骗子或者妓女,活不过二十岁,我算是幸运的,被我的母亲收养,成了一名杀手。我遵从我的母亲的所有命令,正如您尊敬您的父一般,我从不忤逆,甘愿做母亲最卑微的仆人,因为她是我心中最伟大而无所不能的神明。”
他顿了顿,似乎吞咽了一下:“我曾以为我会将我的所有情感与追求献给我的母亲,但现在,我发现我不再是母亲最纯粹的忠仆。”
他重复了他的忏悔:“我有罪,我不能再向我的母亲保持最纯洁的忠诚。”
你意识到,他也许是一名异教徒。你并不是激进的修女,你宽和地包容了对方与你不同的信仰。你曾因此被批判为“不忠者”,但你心中对于圣父的忠贞并不因此而受到任何损害。
你对他的痛苦表示理解并询问他:“先生,我十分理解您对于您母亲的爱与忠诚,因此当这份纯洁坚贞的感情被他物遮蔽时,您感到痛苦与迷茫是十分正常的。或许,您愿意告诉我您为何认为您对您母亲的忠贞受到损害吗?”你的声音比之一般女性要更低沉,在昏暗的告解室里有如黑色天鹅绒上温润的珍珠。
你听见对方短促地笑了一下,语气从一贯的温和绅士分化出一丝隐秘的狂热:“我三个月以前,受了伤。我受伤的那一刻在想,或许我就要死了,和那些孤儿一样。我逃了出来,倒在路上,躺在肮脏的泥泞里,有一条毒蛇从我的胸口游过,可连它都不愿意给我一个痛快。我闭上眼睛的前一秒,有温暖的手触摸我的额头,我看见一个黑衣女人。”
你听他没头没脑说着三个月前的故事,直到他说到了黑衣女人,你对他接下来的情节有了隐约的猜想。你原本坐直的身体微微塌陷下去,伴随着对方的一声轻笑,你再次听见他的声音:“她简直是圣父天恩,使我不至于死在20岁的夜晚。她把我带回家,治疗了我的伤,让我睡在她的床上,我从她的窗口,看见她与一群幼嫩的少女吟诗歌唱。那些柔弱少女没有看见我,我想她或许会因为我的存在而惹上麻烦,所以我很好地隐蔽了自己。我一直在观察她,她没有惊人的美貌,比起她所教育的那些金发蓝眼睛来说简直古板寡淡如井水。可只有她粗大的骨架能够撑起我的身体,沉稳的手能够治疗我的伤口,她是我的拯救者,我的目光无法离开她,我的身体也习惯了她的照顾。”
你已经在心中准备措辞,他停顿下来你便开始说出自己的猜测:“您或许是对这位女士产生了爱慕之情,其实无论您对您母亲的情感有多么的忠贞热烈,这与您爱情的归属是并不冲突的,这是您的本性,您本不必要为此惩罚自己。”
“这是爱情吗?”告解室的格栅外,青年抛出了这个问题。
“那您可以告诉我您对她的感觉吗?这或许是您在病痛中对于治疗者的一种依赖,我可以帮助您判断。”你诚恳地向他提出建议。
你不知道自己的话有什么地方可以令他发笑,但他确实放肆地大声嘲笑了你的言辞:“哈哈哈哈哈哈您太有意思了,我真喜欢和您说话。”
你有些摸不着头脑,当他从狂放的笑声中平静下来,语调带着诡秘的狎昵:“如果可以,我会在她背后抱住她,捂住她的嘴巴,看她睁大眼睛的惊恐模样,她的身体一定会在我手下挣扎,丰满的胸部和屁股摩擦着我的手臂和大腿,我理所当然地勃起,她感受到威胁会更用力地挣扎。”
你因这淫靡强势的描述感到冒犯,但你仍然记得自己的使命,你在心里默念“赞美圣父最纯洁高尚的品格,涤荡一切污秽肮脏”,而对方的冒犯却更进一步。
“她一定会在心里呼唤她的圣父,”你不由得中断了自己的祷告,“但是她的圣父永远不会显灵了,虚伪的神不会庇佑对他不贞的女人。我会脱掉她的衣服,露出她丰满的胸脯,把她的奶子捏得发胀发红,让她的穴淌出水来,沿着她的腿打湿白色的长袜。再用两根手指插进她的处女穴,干得她扭腰摆臀流水不止,最后撅着屁股被我操到失禁,整个子宫都被我的精液撑满,穴口合都合不拢,还要张着腿被我射精,只能躺在床上被我干遍每一个洞,操成我一个人的婊子。”
他的语气越来越狂热,你皱起眉,仿佛那个被意淫的人是你自己,你第一次感到不适想要打断他,但是找不到合适的切入点。
突然,他又恢复成开始那个彬彬有礼的访客:“您说,这是爱情吗?”
你迟疑了,犹豫着开口:“……欲望也是爱情的一种表达方式,但您的……求爱或许会吓到您心爱的姑娘,我还是建议您……委婉一些
“哦--您说得很对,”他好像对你的回答非常满意,“我确实不应该如此急躁,谢谢您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自己下一步的计划的。”
你听见他起身,凳子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音:“今天与您的对话非常愉快,如果我成功求爱,会再来感谢您的。”
“祝您成功,阿门。”你勉强说了结束语。听着他的脚步声越来越远,瘫坐在了椅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