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天,窗外雷声沉鸣。
余想握着话筒收完最后一个高音,朝台下浅浅鞠躬,在此起彼伏的呼喊和掌声中挎着吉他走向后台。
这是她在“Heartbeat”清吧驻唱的第十二天,也是大一暑假的第十二天。
她没回家。
上大学后回家次数屈指可数,尽管祁北距离福夏2086.6公里,飞机只要三个小时。
一晚上连唱了十几首歌,喉咙有点疼,余想到休息室开了瓶水润喉,划拉手机查看回学校的末班车。
“啧。”
末班车过了半个小时,又得打的回去,正当余想计算着今晚收入和差价时,酒吧老板推门而入。
“余想,有人点名要跟你情歌对唱诶。”
老板夏梦四十有余,不婚主义者,保养得极好,被暗红包臀裙包裹得凹凸有致的身材依靠在门边,手中夹着根海柳烟斗,微辣的拉塔基亚烟草香随着开门风在休息室散开,弄得余想有点饿。
余想吸了吸鼻子,睨了一眼夏梦,说:“姐,快十一点了,还让我唱呢?”语气中满是抗拒。
夏梦又吸了一口,白烟从鼻子缓缓吐出,美女蛇般开口诱惑:“那位小哥可是要两千块买跟你唱歌的机会呢,一点儿不亏beat”的顾客可以花钱点歌要求驻场歌手一起唱,但行情价一首最多两三百,这人一来花两千,怕不是有点问题。
余想可不会放过赚钱的机会,抓起一旁的吉他往外走,“两千谁敢不要?人在哪?”
夏梦伸出手拦住她,红唇勾起一抹微笑:“诶诶诶,别急啊,客人要求唱他选的歌。”
以往的客人要不是唱些华语情歌,要不就是某些耳熟能详的英文小黄歌,余想听歌面广,什么牛鬼蛇神都能应付,无所谓地颌首。
“这首。”
夏梦拿出手机,屏幕上滚动的歌词余想很熟悉和Ellie合作的
“而且他要求等到男声部分再出来。”
余想微微挑眉,有趣,奇奇怪怪的同好
没有前奏的歌像强吻,余想甜哑的嗓音带出一连串短促清脆的爆裂鼓点
我打赌你现在还行走在神经紧绷的边缘
错过了那么多有我的日子,你一定快要精神失常了吧
但我知道你不会承认这一点
爱与恨之间的界限本就模糊。”
酒吧灯光橘黄昏暗,只有一束白光打在舞台,坐在高脚凳上的余想周身染上虚影,半阖眼眸,长而卷翘的睫毛打在眼下,蝴蝶般扑闪,浅棕色长卷发和白皙肌肤形成对比,惹得酒吧几桌正在聊天的人都闭嘴安静聆听。
第二段高潮结束,余想睁开双眼,深棕眼瞳透出一种无机质的冷感,静静等着男声引入。
与Juice颗粒感唱腔不一样,男声温柔磁性,带着微醺的慵懒感,英文发音纯正,舞台上的追光打过去,余想眼神追踪,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人。
介于男人与少年之间,和余想一样的浅棕发色,顺直发耷拉盖住额头,狭长眼尾的泪痣和右耳的耳骨钉衬托出一丝妖冶艳丽,虽然坐在椅子上,但仍可以看出身量极高,挺拔颀长。
余想在看到他的一瞬间想扯起微笑的唇直接拉平,瞪着他。
余望
你恨我可能是因为我们的游戏只关乎肉体
你让我感到头疼,意志不够清醒
吸引我,毁掉我,然后抛弃我
我希望你看清楚你的套路,看得透彻。”
男声部分很少,余望唱完放下话筒,反手亲了下手背,朝台上点了点下吧,示意余想继续。
秉持着职业道德,余想没有当场摔话筒走人,深吸一口气,带着股狠劲,最后的高潮部分余想唱得很沉浸,死盯着余望。
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嘴里唱着潜台词却是
谎言只会伴随谎言。
为什么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
唱罢,余想丢掉话筒,抓起角落的背包,快步走向酒吧后门。
此时酒吧里的任何声音只会加重大脑负荷。
嘈杂、厌烦、恶心。
夏梦的赞叹落在身后,余想却无暇顾及。
呼吸到新鲜空气和感受兜头淋下的雨,脑袋才清醒了一点。
爹的,余想骂了一句,竟然因为看见他,失态得伞都忘了开。
伸进包里找伞的手被追过来的人抓住,遒劲的手扣住瘦削白皙的手腕,水珠顺着两人交接处滑落,莫名色情。
“姐姐,为什么一直躲着我?”
刻意压低的少年音在耳侧炸开,余想感觉自己全身上下都湿了。
无可奈何转身,余想也不想跟他多说什么,疲惫地开口:“余望,没必要。”
她粗暴地拍下扣着自己手腕的手,把额头被打湿的头发撩到耳后,说出的话即冷酷又无情。
“高中两年还没被我睡够吗?”
“去年我说得很清楚了吧,别来打扰我。”
余望好像没有听到她说什么,伸手捏住她的左耳耳垂,圆润冰凉,纯黑的圆扣耳骨钉显得耳朵更白皙,他以前舔吻过很多次。
余望舔了舔唇,又想探头凑上去亲亲,直接被余想一巴掌打偏,余望的脸颊立刻泛起红痕。
他微蹙眉毛,眼尾下压,眼神清澈无害,红润的嘴唇微嘟,拿出他高中最爱的那套撒娇:
“没够。”
“姐姐,我从福夏那么远来找你,你可怜可怜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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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力太大又来搞黄了
这次我一定要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