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零食,我总结了一下:我的人生不能没有零食
然而这边的零食就是,我爱吃的蚂蚁也爱吃,我不爱吃的蚂蚁也不爱吃。蚂蚁也知道我不爱吃的零食里面加了很多防腐剂,所以蚂蚁也不吃。然后没有添加防腐剂的那些呢,很快就会招来很多蚂蚁。有一天醒来我发现随手放在椅子上的零食纸盒里钻了密密麻麻的蚂蚁,成群结队排成长列顺着椅子腿到地上,在从地上排到门缝,穿过门缝到门外墙角,延绵千里而不绝。我花容失色,抓起那盒子就扔了。
但后来我发现当地零食供应也很不稳定,有的时候去就完全找不到。所以我们每周从首都的中国超市运一批货到营地时,我就央求宋以宁在那批货里夹带点私货小零食。宋以宁每次回来的时候就像菩萨一样,身后闪着佛光,承载着我的快乐,感人至深。写到这里,不禁擦了一下眼泪。哎,有点想她了
虽然她这个女人的确是坏极了,但看我那个凄惨样,某天又忽然善心大发说带我改善改善伙食好了。我扯着她的头发大喊大叫,你这个i男姐一定又要给我这个纯血女喂屎了是吧啊呸呸呸恶心恶心恶心早壁垒你一千回了我再也不相信你了!
以上自然又都是幻想。
被社会毒打后的我端起沉重的笑容在心里拨起算盘这次该怎么不让自己落入“小徐先吃”的陷阱呢…可司机老王在一旁好像突然很兴奋的样子:“宋工,您是说,那位?要带咱也见见世面了?“
我赶紧把眼削尖,只见宋以宁没事人似的划了划手机,又抬起头来,漫不经心“嗯啊”了一声,撩了撩头发,转身回宿舍去了,边走又边回过头来交代,“老王你到时候带他们几个人一车啊,我和小徐开另一辆车。过一个小时出发。”
老王笑容满面,“好叻好叻
我双手撑在凳子中间,青蛙一样坐着看宋以宁化妆,又看她穿上一件短款简洁利落的黑色晚礼服和一双黑色小高跟,两根瓷白的修长手指捻着口红上唇时,我
“你看着我干什么?不去收拾东西吗?“ 口红涂了一半,抿了抿,她的眼淡淡扫过来。
“宋..宋工,今晚这么正式吗?”我急中生借口,连忙站起来她慢悠悠涂完剩下的一半才答,“倒也没有。”
“只不过他现在好歹也是这个国家部长级的高官了,特意邀请我们,我想还是正式一点比较尊重
打扰了。
“换洗衣服也带一套吧,住一晚。”她补充了一句
哦。所以她今天和我一辆,是想让我开车来的。
我穿着仅有的一套可以称作正装的老气的大学毕业生西装,变扭地坐上驾驶座,笨手笨脚发动汽车,打开左转向,还按了一下喇叭。宋以宁吓了一小跳,“你按喇叭干什么?”
“科..科目三不都是这么教的吗?”
她皱起眉心,“科目三,是什么东西?”
“驾照啊,就考驾照的时候
“你确定要让我开吗?”我小心翼翼地问,”我上个月才拿驾照的,出国前一次没开过。”
“让你开你就开吧。”宋以宁努了努嘴,好像有点嫌弃:“路上也没什么能让你撞的。我猜。”
所以我就开了。
万万没想到第一次上路是在非洲。由于贪生怕死,等我用龟速挪移到达像总统府一样的部长家时,老王一行人已经蹲路边抽了一地烟头
“宋工..这位高官是为什么邀请我们呀?” 我跟在她身边警觉地看着周遭白墙橙瓦的别墅环抱在高大棕榈树间。
“邀请我的时候,顺口说带你们也来看看好了。”宋以宁戴着墨镜,被这个车摇了一路都困了,悠悠打了哈欠。
“嗷,谢谢您!他是咱们的客户吗,好厉害。”我看着门口守着的警员,悄咪咪发出屁民的感叹。
“不是。”她和迎上来的穿白袍的仆人笑了笑,领着我们跟着走过蓝色的大泳池。“他是我在伦敦读书时候的大学同学
这个女人到底什么来历。
我正想得寸进尺没脸没皮地再问一嘴。
她忽然笑靥如花,面对来者从容逢迎道
到目前为止我尚且没有形容过我们的具体工作,大概是因为我很快就发现宋以宁并不需要我这个翻译,而需要我翻译的大部分都是男人。鉴于这篇文打了百合标签,存在男人乃是一件惊天动地不为天地所容的丑事,于是我相当谨慎。当然不是说我的工作仅限于翻译,除了浑水摸鱼外我即刻意识到我的专业水准将被运用于接下来的小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