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里传来水流哗啦声，祝晚柠心像是被吊在半空中，被水冲击着荡来荡去。
平时一个人住习惯了，家居服怎么舒服怎么来，第一次觉得自己身上这套小兔子很幼稚。
她心不在焉地点开软件又按掉，微信里那些消息她都没有心思点开看。
直到门打开的瞬间，她像是受惊的兔子立马从床沿弹起来，无所适从地听着脚步声缓慢走近，眼睑低垂结结巴巴道：“你、你洗好了。”
苏屿舟抓着毛巾擦头发，在离她三步远地方站住。
她刚洗过头发，蓬松长发柔顺地垂下，显得那张巴掌脸更加娇小，长卷睫毛轻轻颤动，看起来乖巧又柔软好欺。
他放下手，毛巾挡在小腹前，遮住轻易就被勾起的欲望。
“你喜欢睡里面还是外面？”
祝晚柠不知是否错觉，他声音沙沙的，低沉中带着几分克制。
她小声应道：“里面。”
大床两面靠墙，正好她喜欢靠墙睡，有安全感。
她从床尾爬上去，宽松短裤藏不住两条纤秾合度的长腿，浅草绿更是衬得肌肤白得发亮。
苏屿舟别开眼，把毛巾放回浴室再出来时，她靠着床头，蚕丝被拉到下巴的位置，像团把自己裹紧的毛球。
他不由觉得好笑。
他掀开被子坐进去时，明显感觉到她身子轻轻抖了下。
“晚柠。”
他突然出声，祝晚柠小心脏吓了一跳。
“在。”
“不要紧张，今晚我不会对你做什么。”苏屿舟与她一样靠坐在床头，目光没有看她，怕她在注视下会无所适从。
祝晚柠紧绷的心松懈下来，但紧随而来的是失落和一丝丝难堪。
是她自作多情把人想歪了，还有，她跟男神相比挺差劲的，男神怎么可能会对她有想法，是她亵渎了。
在她沉浸在忏悔中时，身侧又响起声音。
“但我们都成年了，应该知道结婚的意义，我会给你时间适应。”
他声音很温柔自然，却在祝晚柠心里掀起惊涛，搭着被单的指尖倏地攥白，双颊慢慢被浸红，仿佛要滴出血来。
她懵神地启唇：“好、好的。”
如果此刻她转头，就能看到苏屿舟同她一样，神色紧张，就连耳垂也红红的。
“那就——晚安。”
“晚安。”
祝晚柠听到身侧窸窣摩擦声，感觉人已经躺进被窝里，她悄悄吐了口气，心却仍激荡不平静。
她也躺了下来，原以为又会是个不眠之夜，没想到高度紧张后，身体最先松懈，床铺松软舒适，她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苏屿舟听着渐渐平稳的呼吸声，紧绷的背脊这才放松下来。
说出了那段最艰难的话，也得到了回应，他心里激动雀跃。
他告诉自己不能急，一步一步慢慢来，好不容易把人放在身边，不能吓跑了。
抛下的工作要尽快去处理，所以他得睡了。
然而明明这两天飞机转动车奔波得疲惫，眼下精神却亢奋得不行。
他侧过身，昏暗视野里，微微隆起的薄被子下依稀可见女孩身段轮廓。
平常习惯的房间气息多了几分柑橘梨的果香味，不断萦绕在他鼻翼间，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兄弟又抬头了。
他按了按额头，起身朝浴室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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