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张蔓张了张嘴说不出一句话，低着头绕开了他。
少年不依不饶的跟在身后，月光下，李延的影子几乎包裹住她的。
张蔓兀自低头查看订票软件，翻找着A市飞B市的航班信息。
不知沉默了多久，李延的声音低低的传来。
“你不和我一起回去吗”
“我回学校，学校很安全”张蔓皱了皱眉，一下一下刷新着页面。
该死，没有一架飞机是回B市的。
不仅没有A市到B市的航班，近三天的航班都被取消了。她有种不好的预感。
“学校就一定安全吗”李延不依不饶的追问。
张蔓索性装作没听见。
“那个男的压着你的时候，你的学生身份能保护你吗？”少年脸上闪过几分凌厉，刺耳的话脱口而出。
张蔓不可置信的回头，瞪着李延。
“你说什么！”
李延面对着张蔓微微低下头，浓密的睫毛垂下掩藏住苦闷的情绪，声音软下来却又有些不甘心。
“姐”
张蔓心中有些柔软，她想起小时候跟在自己后面奶声奶气叫姐姐的小男孩。顿时没什么气了，李延顺毛的样子让她心里痒痒的。
她伸手捋了捋少年微微翘起的发尾，嘴角扬起却还是忍不住拿出姐姐的势头来欺负他。
“明天就送你去火车站”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的时候，张蔓吓得差点把手机扔了出去，瞟了一眼前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生闷气不说话的李延。
默默的调低音量接起了电话。
“喂”
“蔓蔓！”
手机里传来刘思思大声哭喊的声音，听起来像受了很大的委屈。
“你没事吧，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担心你，你知不知道刚才有多危险”
张蔓苦笑着把手机远离耳朵，有些不知道该先回她哪句话。
“我、我没事”
“我来和她说”电话那头的徐淼接过手机。
“蔓蔓你暂时先别回学校，警察已经把学校完全封锁了，刚才还有两个学生被带走了”
张蔓握着手机抬头看了看李延，这件事完全出乎她的意料。
“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她小声询问李延。
李延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意有所指的看向一处。
张蔓顺着他的视线看去，一栋红红绿绿的快捷酒店在夜色中照亮街道。
“看来只能凑合一晚”
刘思思一嗒一嗒的抽泣着，耳朵突然凑近手机“咦？我怎么听见有男人的声音”
刘淼笑着敲了敲刘思思的脑袋。
“哪有什么男人，是你想男人了吧”
暧昧的灯光下，张蔓盯着明晃晃摆在眼前的计生用品和小姐卡片磨了磨牙，这里怎么看都不是正经酒店的样子。
画着烟熏妆穿着低胸装的前台抬眼瞟了他们一眼，眼神在李延的脸上停留了几秒，大红的美甲哐哐哐敲打着键盘。
“就剩最后一间房了”
张蔓和李延的脸上都有一瞬的停滞。要吧，孤男寡女怪尴尬的，不要吧，今晚可能就要露宿街头了。
“要不要，不要后面的人还等着呢”
前台语气颇差的大力敲字，不耐烦的开口。
“就是，哥们儿我这还急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