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晏宁轻轻“嗯”了一声
韩蓬一听这敷衍的态度,可太许晏宁了h
每天都要问她昨晚做梦了没,许晏宁头都大了,“没有,我说了我不怎么做梦的。”
韩蓬听出来她有点不耐烦了
听他对着电话那边一口一个“Babe”,白桢脸红地喝了一口苏打水。
成渠和安牧野甚至听出这一米八七的男高中生居然对自己女朋友用了撒娇的语气”许晏宁靠在床靠上翻着书。
韩蓬旁若无人地说
成渠和安牧野忍不住为少爷的情话鼓掌了,带着吃酸的表情。
赵斯睿举着手臂对敬纬说:“你快看看我这一身鸡皮疙瘩。”
白桢心情苦涩地看了韩蓬一眼,原来爱情真的可以迅速转移,恋爱也真的可以改变一个人。
许晏宁无奈地摇了摇头,又来了。他又开始骚话连篇了
见她不说话了,韩蓬追问道
许晏宁一声轻叹”
还罗马不是一天建成的?你大道理还真是一套一套,到底是谁那天学了个通宵?反正不是我。
许晏宁觉得他这几天话好多,“好啦,知道了,我马上睡了,挂了啊。”
听到她打算挂电话了,韩蓬忽然有些不舍,几天没见她了,好想她
他又想到了她说的那个梦,想到了沈致衡的那束白桔梗花,心情突然就低落了,酸涩的情绪排山倒海。侧了侧身子避开他们的目光,他的头抵在窗子上,望着窗外的江面有些伤感地倾吐着自己心里话
热恋里的男人就是嘴甜,德蔚四小天王集体震惊于他谈情说爱的能力,居然还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他的患得患失?
电话对面的那女孩儿到底何方神圣,能让少爷变成这样?
白桢定定地看着对面的韩蓬,她觉得没有哪个女孩儿听到这番话不会心跳加速。更何况,是从他嘴里说出来
许晏宁越听越不对劲了,合上了书,“你怎么了韩蓬?今天遇到什么人了?还是碰到什么不开心的事了?为什么突然说这些?”只听见他一声轻轻的叹息却迟迟不回话,许晏宁只好抿嘴笑了笑,用哄小孩儿的语气说 blue. 等你回来晏宁姐姐给你糖吃好不好?别不开心啦!”
本来还歪头靠在窗户上伤春悲秋的人,听到她那声立马开心,忍俊不禁。
她居然还要拿“糖”哄自己,韩蓬内心的阴云顿时消散
许晏宁觉得他可真是好哄,“那我睡觉啦,你也早点休息”
韩蓬挂了电话,笑容还没从脸上落下,回头看到那几双发射着万千疑惑的眼睛,笑容顿收,“看什么?”
“还能看什么,看情话教科书现场教学啊。”成渠情不自禁地鼓掌,“是吧各位?学到了吗?”
安牧野感叹道:“我要有你的哄女孩儿的水平,蒋昕然也就不会跟致衡跑了。”
提到沈致衡,韩蓬心理那根无形的刺就会猛扎一下,他面无表情地转了转桌上的水杯
成渠随口问道:“说到蒋昕然,她之前不是一直嚷嚷说想去斯坦福?前几天怎么听她又说打算申请普林斯顿?”
“还能因为什么?致衡打算去普林斯顿呗。”安牧野不耐烦地说:“别提他们了,扯远了。”
普林斯顿?韩蓬又心不在焉地转了转桌上的水杯,他和许晏宁的大学申请地图上,美利坚合众国已经被彻底划掉了。
“少爷我真的很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女孩儿?”赵斯睿带着求知若渴的表情,“能把你收得服服帖帖的,哪国的小仙女?听你全程说英文,我觉得那肯定不是江汀的。”
你觉得什么你觉得?韩蓬不以为意地笑了笑。
他更习惯在她面前说英文,是因为他们重逢的那天,那个像梦一样美好的重逢场景的开场白,她对他说了英文。那天,他第一次喊她“Babe”。他总觉得很多用中文说不出口、说不到位的话,换成英文就能对她说得流畅自在。
让他用中文喊她“宝贝”?他自己想想都觉得尬得头皮发麻
白桢看着他手里的杯子,“韩蓬,那你以后还会回江汀吗?”
韩蓬看了她一眼,犹豫了一下,如果许晏宁的亲友有需要的话,“会。”
德蔚四小天王感到有些沮丧。成渠叹气,“少爷,你肯定不怎么回来了,我们放假了能去鲲栖岛找你吗?”
韩蓬面露难色,沉默。他暂时还不想让任何跟许晏宁过去有关联的人,发现她在鲲栖岛。
成渠识趣地撇了撇嘴,“好吧,是我太贪心了。”
韩蓬揶揄地笑了笑,“你先把尼采和莎士比亚搞定吧。”
“哈哈哈哈哈哈哈
德蔚四小呆心照不宣地大笑,状况外的白桢不知道他们到底在笑什么
一路辗转,终于返岛。韩蓬远远地看到了那个等在港口的少女。
她穿着果绿针织连衣裙,站在两队黑衣保镖之间,格外显眼。
许晏宁扶着草编帽的帽檐,朝着邮轮的方向张望。
她在等我。韩蓬顿时觉得这几天四处奔走的疲倦都被那抹绿带走了。
越来越近,许晏宁看到了甲板上那个高得显眼,帅得瞩目的身影,笑容顿时绽开,开心地蹦了几下,朝他挥手。
韩蓬笑着朝她挥了挥手,原来被人期待,被人等待,是这么幸福的事。
这段路怎么走得这么慢?好想立刻冲下去抱紧她
走下邮轮,他看到她朝自己跑了过来,长发翩飞,笑容甜美。
他拎着行李站在那儿,觉得她朝自己奔跑的每一秒,都美得让人心颤。
“你回来了!”许晏宁气喘吁吁地在他面前站定,脸跑得红扑扑的,见他不说话,“怎么了?很累吗?”
韩蓬俯身抱住她,“我好累,想你想得好累。”
许晏宁像安抚小动物一般摸了摸他的后脑勺,在他耳边轻轻说:“好多人,好热,快松开。”
他松开她,低头凑近她嘴边
许晏宁努力后仰,笑盈盈地从挎着的草编小包包里拿出一包樱花硬糖。
“晏宁姐姐没有忘,给你的。”
韩蓬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在逗我?他不由分说地吻了上去,带着想念成疾的凶猛力道。
“帽子!我帽子!我帽子要掉了!”许晏宁被他吻得扶着帽子一个劲往后仰,“我刚买的帽子!”
许晏宁你真是氛围破坏高手,韩蓬直接被她逗笑,索性扯了她的帽子挡在人来人往的那一侧。
起伏的海面倒映出闭眼热吻的少女和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