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业当然无贵贱。
但徐晴既已打定了注意要辞掉裸模工作,自然是一刻也不能等了。
她反复平息了自己内心属于原主的那份动摇,直接电联中介,告知自己无法再继续去艺术学院兼职模特了。
“我们的服务期只有三个月。由于合约已经到期,请您自行与聘用单位联系。”对方毫无情绪起伏的声音响起,徐晴无奈叹了口气。这回,不跑一趟看来是不行了。
徐晴从衣柜里翻出了唯一一件简约款白T,套上深蓝牛仔裤,扎起了高马尾。徐晴家的化妆品都是些她从未听说过的品牌,散发着浓郁的廉价香味。简单补了底妆,淡淡扫个眉粉,徐晴就出门了。
来到艺术学院已近中午,门卫大叔已经认识她,在窗内扫了她一眼继续低头看报。徐晴便依着印象朝写生室走,这个时间点忻尚云应该会在,不如就找他说,简单直接。
可能由于正巧赶上饭点,不少学生陆续往外涌。徐晴到了写生室时,只见到一个逆光背影坐在里面,安静画画。
正午的光线穿透窗外树叶间隙,晕出他头发外层的一圈柔光,肩背并不算宽却是形状优美,腰线十分劲瘦,此时他身上的白衬衣下缘正紧紧束在腰带里,更显得蜂腰纤细。
单就背影而言,徐晴不得不承认他有种容易破碎的美感,这在她所成长,所熟悉的世界里是独特的,从未见过的。
但是曾经身为许情的徐晴,并不想破坏这份美感,更无法苟同脑袋里此刻飘出的那些,想把这个男人狠狠压在身下的臆想。
她站定,正酝酿着如何开口,没想到对方此时站了起来。
忻尚云一回头,发现徐晴正站在写生室外,抬着手,好像是正准备敲门。
“进来吧。”他说道。
徐晴顺势进了写生室,她轻轻咳了一声,打算说明自己的来意,可忻尚云并未多看她。只是指了指面前的沙发,示意她上去。
嗯?这?徐晴忽然明白过来,他把自己当成来“工作”的了,一时间哭笑不得。
“我可不是……”她欲解释。
“请快一点。”他催促,声如震玉,不知道怎么徐晴就心突然软了一下,特别想要走到那沙发跟前,脱尽自己全部。
不行啊,不能去。她在心里小声说。
可脚步就像是有自己意识似地,一步步走向了沙发。
为什么?为什么身体不听使唤?
徐晴的表情渐渐染上了惊惶,她此刻似乎无法违背这个身体本身的意愿,只要她想逃离,动作就会变得迟缓滞涩。
但是顺应着身体的意动,又会感觉愉悦自然,仿佛完全是她出自自己意愿的行为一样。
徐晴胆战心惊地来到沙发前,她小心地看了一眼忻尚云,不知对方有没有在看她,有没有发现她此时的异样。可忻尚云根本连余光都不曾给到她,只是安静地替换画纸,无声地做着准备工作。
特别一本正经的男人。
徐晴闷闷地想道,真是活该被女变态盯上。
这样的男人,总是容易招惹一些花痴属性的女人。践踏一朵名贵珍稀的花,也总比采摘随处可见的野花野草来得让人爽快。
她在沙发前站好,却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引得忻尚云投来一个疑问的眼神。
我是来辞职的。
这句话就卡在徐晴的喉咙口,她却支吾了半天都没能说出来。
在忻尚云看来,她今天奇怪得很。
以往学生不少时,她都会急不可耐地把自己脱光。只要他在场,就从未见过她有丁点迟疑。
但今天的她虽然没有太大拒绝的动作,却比以往多了些扭捏。
他这一上午心思沉沉,烦躁到麻木。想要用画画来排解,但无论如何下笔总觉得少了些什么。
恰逢此时徐晴出现。
他平时几乎不画人体,可不知道怎么,见到她,却有了想要把她画下来的冲动。
她今天无论是神态,还是动作,都让他有种说不上来的微妙之感。
在忻尚云催促的目光中,稍顷,徐晴叹了口气,认命地闭起眼睛,开始脱去自己身上的衣物。
真的是……为艺术献身了。
徐晴自嘲地想着,将牛仔裤前襟打开,往下褪,露出黑色三角形内裤,和被内裤边缘勒到一些的雪白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