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潆溪起身追了上去，拿过她手里的账单:“这个单我请吧，你为我推荐了这么好的工作。”
白芳芳笑得明艳动人:“这可是二十四小时在岗哦，你的总裁老公不会生气吗？”
凌潆溪无奈地笑笑，摇头。
等到付账的时候，凌潆溪才看见账单竟有五个零，她不由咋舌，也没什么特别的好东西，直到看见白酒是国宴级别的，一瓶上万。
凌潆溪顿时就尴尬了，她卡里拼拼凑凑就小几千，还以为一顿饭而已，最多几百块。
她心虚地点开手机界面，却发现有一条顾千阳的未读信息，她点开，是一笔转账，备注“补习费”。
她的补习费，在国外的顾妈妈每个季度都会给她结算，而且他转的金额也远远高于补习费。
这个学期才上了半个月。
她纠结着不敢点。
服务生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你好女士，一共是一万两千八，我们提供信用卡支付哦。”
来他们这店消费付账时变脸的人太多多多多了，还有打电话报警的，见怪不怪，没钱逞什么能？
凌潆溪在服务生冷漠的礼貌中无奈点了接收，付了账，然后心里安慰自己没事的，等工作上了轨道，一切都会好的。
她们两人都喝了白酒，白芳芳还踩着细高跟，有些飘飘然，扭得更带劲儿了。
凌潆溪生怕她崴脚，忙不迭地扶着她，白芳芳笑了笑:“你得好好扶着我，我这一身，连着刚做的胸，都快百万了。”
这商场太大，尤其是六楼，一个吃饭的地方，搞得跟巨大迷宫似的，又昏暗又绕路，走着走着不知道又拐到了哪家餐馆。
走了大半天，还没下六楼。
“酒喝多了，尿急……”白芳芳突然嘤咛了一声，难以忍受地弯下腰，双腿磨蹭。
凌潆溪忙抬头寻找卫生间标志，白芳芳熟门熟路地往前走，走到一条看似没路的地方，突然往旁边一推，黑色幕墙转开。
凌潆溪怕她进错了地方，也跟着进去看了看，倒也真的是女卫生间，不过装潢格外冰冷肃穆，光是冷白光，装饰线条利落，一丝花纹也无，有角的地方都是锐角。
反正就是不舒服。
凌潆溪冲里面喊道:“芳芳，我在外面等你，有事叫我。”
说完就退了出来，等得无聊便研究起这些黑色幕墙的纹理。
不远处有人声渐渐靠近，听起来像是一群男生，似乎很欢乐。
这里太过肃穆，有动静总比没动静的好。
她面对着幕墙，探头朝来声处望去。
声音越来越近，放肆的笑声越来越大，四五个穿着黑色制服的男生渐渐走近，他们身形修长，面容深邃。
中间的男生个子高出其余四人半头，双手插兜，不发一言，略长的黑发似墨，衬得眉眼格外古典精致。
笑声最大的男生似乎是天生笑眼，被高个子瞪了一眼后，闭起嘴巴，但眉眼依旧弯弯的。
看起来都是些十八九岁的学生，又都穿着统一的制服……可也没见哪个学校的校服是黑色的啊。等他们走近了，凌潆溪才看清，制服在灯光映照下泛着光泽，那得是极好的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