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上的时间显示已临近薄暮。
“这道题我们可以再换一个思路
老唐在视频里慷慨激昂地讲题,越讲越忘我,全然未觉早已下课十多分钟。
谢俞刷着习题上标明难度指数五颗星的数学题,有些心猿意马,笔尖在书上杵了半晌,墨汁渗透薄薄的纸页,开出朵黑色的花来。
他纤细的指节微微用力,把手中的笔攥得更紧了,终是再无法忍受身旁那道炽热的视线,英气的眉毛皱了皱,抄起枕头朝躺在自己床上的贺朝砸去,“你他妈要么听课,要么刷题,要么打游戏,别老是盯着我看。”
贺朝灵活的很,一个侧身险险避开那饱含小朋友怒意的枕头,他将枕头捞进怀里,一副受欺负的小媳妇样,委屈巴巴地道:“我连看自己男朋友的权利也没有了吗?”
谢俞心中一阵无语,对贺朝惯用的装可怜的招数早已免疫,他搁下笔转身冷冷道:“你严重打扰到男朋友我学习了。”
因为疫情的爆发,全国各地的学校都推迟了开学时间,立阳二中也不例外,秉着停学不停课的原则,开设了线上教学,俗称网课。
从疫情开始到现在局势得到良好的控制,谢俞和贺朝已近两个月没好好见过面了。都说小别胜新婚,他们这对时刻处在热恋期的小情侣自是想对方想的紧,恨不得立马把对方搂进怀里狠狠亲一亲,最好能再做一些少儿不宜的事,当然以上所有想法很可能仅代表贺朝单方面。
谢俞骨子里很有做宅男的天赋,在家宅久了反倒并不是很想出门,但又拗不过贺朝提出见面的要求,便让贺朝带着习题到他家来两人一起学习。
学习的过程中又把会约了,岂不两全其美,谢俞是这样想的。但当贺朝真到他家时,他才意识到自己的想法是有多么天真可笑。
平时两人常见面,回学校宿舍后都要腻歪,折腾半宿,更别提现在这么长时间未见,那动静还不得把房顶给掀翻。
面对顾女士,贺朝一副听话乖巧的小绵羊模样,一张巧嘴把顾女士哄的心花怒放,眼角的细纹都被笑意挤了出来,怒刷在顾女士心中的好感度。
可一跟着谢俞去到房中,他那假羊皮便随着房门合上的瞬间褪去,露出灰狼尾巴,不及谢俞反应就将其一把抵在墙上发狠地亲吻,反复辗转,吮吸他朝思暮想的甜蜜薄唇,誓要将这许久未见的想念都发泄在这绵长的吻中,直至小朋友泛着樱粉的唇被吮成一抹艳红才停止。
他太想他家小朋友了,恨不得立马将其一口吃掉,一点也不剩。还欲再做些什么,房门就被来送水果的顾女士一把推开,两人皆是被吓得不轻,油然而生一种被捉奸在床的感觉。
谢俞最先恢复理智,说什么也不愿再做其他亲密的事,义正言辞地拒绝贺朝那胆大包天的色心:
“除了学习,禁止做其他任何事!”
小朋友既不让他亲也不让他抱,现在就连欣赏小朋友的美貌也不允许了,贺朝有些神伤,飞扬的眼尾垂下,没再聒噪地说个不停
身后没了声响,谢俞有些诧异,转身一看,只见贺朝背对着他在床上蜷做一团,像只没人要的可怜兮兮的大金毛。
他又好气又好笑,终是没辙,只能妥协,他咬咬牙,似下了很大的决心般从书柜角落里翻出两部厚薄子。
他将两部沉甸甸的大块头放在贺朝身后,又轻轻戳了戳贺朝的后脊,带了讨好的意味,嗓音软软糯糯:“哥,别生气了。”
“你先看相簿,我把题做完就陪你,好不好?”谢俞边说边推了推贺朝的肩膀,力道不大,动作轻柔,似在撒娇。
谢俞这一系列动作弄的贺朝晕头转向,有些飘飘然,现若是有人指着南面问他这是哪儿,他说不定会傻笑着回答这是北。
“好,好
贺朝一骨碌从床上翻身做起,脸上失落的表情一扫而空,又恢复往日奕奕神采,他将相簿紧紧护在怀里,似生怕谢俞会反悔又将其收回去。
谢俞见了心中直发笑,他想起贺朝常说他是小孩子脾性,不过现在看来贺朝才更像是个得了一颗糖就欢喜的不得了的小朋友。
相簿外包着的塑胶套经过年岁的冲刷已有些泛黄,贺朝指尖在上面轻抚,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将这承载了小朋友过往的宝盒打开。
茫茫如流水的过往从盒中倾泻出,在贺朝面前慢慢淌过,时间海里记录了谢俞从乳牙未齐的小婴儿长成鲜衣怒马的翩翩少年人,有在黑水街时和许艳梅、周大雷等人的合照,也有同三班同学在操场上肆意的照片。
嘴角弯起的弧度随着年岁的增加愈加克制,眉眼间也落得一片沉静,但那对深眸中的笑意却始终未减半分。
贺朝继续往下翻去,看到许多自己的照片,也看到了他们的合照。场景都很熟悉,却不知是小朋友多久拍下的。他心跳怦怦,像夏日艳阳下的冰淇淋,化的一塌糊涂。
谢俞的过去他没有出场,但他却想陪他走过每一个明天。
题终于做完了,谢俞伸了个懒腰,起身朝贺朝走近。他其实很早就想把相簿给贺朝看,但碍于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就只好作罢。他面上冷冰冰的,心里却热得很,他很想与贺朝更亲近些,想让贺朝能够了解到自己的过去。
他见贺朝看的仔细,便凑过去想瞧清他在看哪处,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两人在黑水街时的合影,霎时他那白净的小脸涨的通红,那抹红一直蔓延到耳根。
他心里不住低骂,刚才他拿相簿拿的急,没瞧清是哪两本就递了去,没想到他竟把其中一本拿错了,那放满贺朝和两人合照的相簿他并不想拿给贺朝看!
“别看了!快,快还给我
谢俞感觉这是自己第N次掉马现场,他的脸皮本就薄,现在更是红的同煮熟的虾别无二致。他扑过去想将贺朝手中的相簿抢走,奈何贺朝反应太快,他扑了个空,结结实实撞在贺朝坚实的胸膛上。
贺朝霍地站起将手里的相簿举高,见小朋友够不着恼红脸的模样,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恶趣味,想逗逗他,“没想到啊,小朋友,这么喜欢我?”
“拍的挺好的,把你男朋友的英俊帅气完完全全展现出来了。”
见贺朝又开始骚话连篇,谢俞更恼了,他一点情面也没留,朝着贺朝膝盖就是一记狠踢。
“哎呦
贺朝痛的呻吟出声,谢俞一听心又软了,心疼的不行,他没顾得去抢相簿,神情紧张,“你没事吧
最后一个字刚从口中说出,谢俞就被人扑倒在一旁松软的大床上,他脸色大变,却还来不及挣扎双手就被一股大力钳制住,反扣在头顶。
谢俞眉心直跳,咬牙切齿道:“贺朝!你个混蛋!”
他屈膝想朝压在自己身上的贺朝的裆部顶去,可他的意图早已被贺朝洞悉,贺朝一条腿卡在他微分的两腿之间,将他彻底制住,再无力挣脱。
谢俞力气不小,身手也不钝,一套动作下来 贺朝只觉有些吃力,他将头埋下去,两人贴的极近,两道不稳的灼热气息纠缠在一起,无法分离。
“小朋友你刚才那一脚踹的可真狠。”贺朝声音被压低,显得有些喑哑。
谢俞也放弃挣扎了,他松软的乌黑碎发凌乱地摊在雪白的床单上,嘴角也勾出一个好看的弧度,樱唇随着不稳的呼吸一张一合,像是个能将人拉入地狱深渊的小恶魔。
谢俞将身体支起靠近贺朝的耳朵,温热的气息钻进他的耳朵里,攀向他的心脏,像一条毒蛇将这鲜活的心脏大口咬住,毒液注入,让这颗心彻底沉沦。
“最狠的一脚还没下去呢。”
贺朝眼底一片幽暗,他舔了舔干涩的唇,“你今后的幸福还全掌握在那一脚上
贺朝伸出柔软湿热的舌尖细细舔舐过谢俞的软唇,他不用唇瓣去贴合,似挑逗,粗砺的温软似有似无地在谢俞唇瓣上轻擦,留下一层透亮的润泽,就像涂了润唇膏一般。唇上的阵阵痒意传至谢俞的心底,勾起压抑的欲火,火焰窜动,愈烧愈烈。
谢俞被撩的心痒难耐,他渴望唇齿间真正的交缠,他想要加深这个吻,粉舌顽皮地从他唇间探出,像条未涉世事的小蛇,执拗地去纠缠另一条狡猾的蛇,那蛇却有心逗他,每次都如蜻蜓点水般一触,又灵巧地闪回。
贺朝眼里笑意浓盛,小朋友着急的模样实在太惹人喜欢了!他轻含住那粉红的温软,将那渴求的樱唇封住,湿热的口腔是他们嬉玩的场所,两条蛇在其中肆意共舞,追逐,把那当做脱离尘世的乐园。
唇舌纠缠,身下的温热是自己朝思暮想的那具躯体,贺朝只觉自己快要失控了,他在那变成深色的殷唇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好似惩罚般,那瓣红肿上便留下了浅浅的印记,他声音闷闷的:
“小朋友,你可真是惹火我了。”
贺朝的大手径直探入谢俞的衣里,一把将那雾霾蓝的海马绒毛衣掀至他胸口上方。其实从见到他第一眼起,贺朝就对那毛衣下的肌体图谋不轨了。
小朋友皮肤很白,在那片蓝的衬托下,那抹白便显得愈发明璨,而那衣服偏偏又很宽大,小朋友的每一次俯身,弯腰都会牵动一小片雪肌从其中若有若无地露出。这不经意间的小诱惑引的贺朝几经克制才把心中的邪火压下,但这份隐忍终还是在那大片细嫩白雪暴露在眼前时,分崩离析。
贺朝宽大的手掌覆在谢俞腰间软肉处,不断摩挲,揉捏,直把玩地身下躯体一阵阵战栗。
他俯下身将头埋在谢俞结实的腹用贝齿肌间,用贝齿在那片的肌肤上,轻轻细啮,或用软唇亲吮,没多久那白腻如羊脂膏般的嫩肉上就布满了别人爱过的痕迹。
巧蛇在羊脂膏上滑行,所到之处留下一片水润的湿渍,它缓缓上滑,它要到自己最爱的那处丰盈地域去。
谢俞的樱粉粒子已微微凸起,趾高气扬的模样似在对贺朝的那条巧蛇挑衅。他目中深壑里暗流涌动,炽热的掌心抚向软腻的一边,那片柔软那么小巧,他一手便能完全握住,或轻或重地揉捏着,纤长的手指不住搓捻,轻捏那小圆粒,直到感觉指端的小物逐渐变硬。
他的双唇迫不及待地攀向那抹嫣红,灼热的唇去亲吮,粗砺温软在其上打转,勾勒,描摹,他用湿热的口腔去爱护它 ,将无限地柔情赋予它。
谢俞头皮发麻,如无数只蚂蚁在他心间啃噬,他眼神有些漂浮,手指不住地在贺朝头顶抚摸,似在鼓励,又像只是无意识地动作。
谢俞那微微破皮的两瓣红肿殷唇又被贺朝含住,唇齿间狠烈的意味更加明显,似夏夜暴风雨的前奏,大风刮的树上枝叶乱颤,挂不住脚的叶片被吹落凋零在地面,又一阵强风吹过将它带向黑云浓厚的远方。
一阵风,几滴雨,只是预告,真正的肆虐还未开始。
谢俞喘着粗气将正欲伸向自己身体隐处的手捉住,止了其去路,“哥,你不怕我妈再突然进来吗?”
谢俞薄唇边虽盛满笑意,语气中尽是挑逗,但话中的意味却是实打实地提醒。顾女士第一次突袭后谢俞虽告诉过她之后不要再进来打扰他和贺朝“学习”,但由于怕锁门太过刻意,房门便只是轻轻给带上,所以顾女士仍有很大的可能会破门而入。
贺朝眼底覆上层血丝,眸中情欲的色彩已再掩不住,他将覆在自己手背上微润的掌心反握住,在谢俞挺翘的小巧鼻头上落下一个湿漉漉的吻,坏笑道:“小朋友若是不怕,我又怎么会怕呢?”
谢俞心脏狂跳,眼波微漾,他看着贺朝那张因染上爱欲而变得更加勾人心魄的俊美面容,理智在一瞬间坍塌,一旁视频里絮絮讲课的老师,随时会推门而入的顾女士……所有后果他都不想再去计较,眼前的男人像株罂粟,他被其美丽妖冶而蛊惑,迷了心智,仅食一次那欲望的毒液便侵入他血液中,从此无法戒掉。
细密的亲吻自谢俞脸颊,耳垂,颈项,锁骨处落下,滚烫的唇似烙铁,烫下点点暗痕,而那没了阻碍又重新潜向原定目标的手像是个坏孩子,在谢俞身下暗暗使坏。
方才亲吻间贺朝便很不老实地将谢俞的长裤拉链拉开,而现在更是猖狂,直接将那外裤给扯下,露出下面隐藏的一双白皙修长的细腿。
“把我衣服脱掉。”
贺朝低哑的声音在谢俞烧红的耳边响起,他将那圆润细腻的耳垂轻含,舌尖舔舐,不住逗弄那软肉,撩拨的谢俞手脚发软。
谢俞面泛春潮,伸手去解贺朝的衬衣纽扣。屋内开有暖气,贺朝进门后就将外衣脱去,仅留了一件米色的丝绒廓形衬衣松垮穿在身上,扣子解了几粒,领口微敞,露出精致的锁骨。
谢俞觉得贺朝若是再配副金丝眼镜,安静地坐在一旁,简直就是标准的斯文败类。
才开始解,谢俞的手部动作就变得很是缓慢,再到后来连一粒扣子也解的有些吃力,他面色红润更盛,额间浮了层薄薄的细汗,下唇被牙齿咬的有些发白,那屈起的纤长十指死死地攥紧贺朝胸前的衣料,没再动作。
谢俞这副模样全是因贺朝那不安分的手在下面搞鬼,这手见他忙着解扣子,便开始无法无天,在他体内掀起滔天情潮。
谢俞光洁细腻的腿是那顽皮的手最先撒野的地方,它轻抚上那处后便开始缓缓向其内侧行径,那里的腿肉细嫩又敏感,没揉捏几下,两腿便不自觉地合拢,夹紧,似乎想要将这入侵者给斥离,殊不知这动作却更加刺激了那手的顽性。
炽热滚烫的手掌爱抚向那同样滚烫的坚硬,他手指合拢在那涨大的茎柱上反复套动,指尖轻擦,摩挲那粉红的小脑袋,柱下的囊袋更是被那灵巧的手指玩弄地敏感至极。
谢俞下身光溜溜的,大长腿无助地轻搭在贺朝腰侧,似想将下身往那掌心下送,又像只是本能反应,他将唇瓣咬的更死了,丝丝痛意传至他脑中,想用这感觉将随时会从唇间溜出的呻吟压抑住。
贺朝见谢俞情难自已的模样,感觉喉间有些紧,他眸色晦暗不明,“继续啊。”
谢俞呼吸急促,又艰难地解了一粒,喃喃道:“贺朝
那微哑的呢喃让贺朝神思变得不太清明,他有些急,一把擒住谢俞两手手腕,将其再次反扣在谢俞头顶处,单手把身上褪到一半的衬衣粗暴脱下。
贺朝的身材属于典型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奈何他平时穿的衣服都很宽松,隔着层衣料根本无法得知其下身材如何,惟有在炎炎夏日衣着单薄时,偶有一阵微风吹过,将那布料紧贴在肌肤上,这才瞧得出些许端倪来。
肩宽窄腰,腹肌轮廓块块分明,那坚实的胸肌并不过分凸起,却看起来格外结实有力,而那捉住谢俞手腕的那条手臂因用力而肌肉紧绷,线条流畅,微鼓的肌肉单是看着就让人觉得很有安全感。
贺朝的手兀地离了身,谢俞这才将魂魄从云霄间拉回,他还没来得及缓口气,忽觉身下蜜处被入侵了,可这入侵者显然有些胆怯,在蜜口处徘徊许久,才小心翼翼地探头朝里面一望,仅一眼,又迅速退出了。
手被控制住了,谢俞没法动作,他微微喘着气,眼里水汽腾腾,他的声音像是在红酒里浸泡过的小熊软糖,柔软又蛊惑,还有些涩的,“哥,不进去吗?”
贺朝松开谢俞,两手撑在床单上,呼吸不太平稳,他死死盯着身下爱人春潮泛滥的面颊,他瞳孔中的野火烧的旺盛,蔓延了出来,他想要阻挡便用水去扑熄,岂料竟拿成了油,火势更旺,似要将他反噬。
他很想要小朋友,恨不得立刻,马上就进入他,贯穿他。但他害怕,他怕小朋友会疼。这次来他没想过两人会进行到这一步,便什么东西也没带。他们第一次时没有辅助任何东西,莽撞地进入,他知道那一次小朋友有多疼,他再也不想看见小朋友脸上再露出那么痛苦的神情。
谢俞看懂了贺朝的犹豫,他支起身在贺朝眉心间落得一吻,这吻比月光还柔,却又比焰火还烈,他拉住贺朝的手重新放在自己的蜜道口,他感觉到抵在自己腰腹间硬物的肿涨,便伸出湿软的手解开了那处的束缚,手指轻柔地揉捏,抚弄,撩地那处火势更大。
“我不怕。”
贺朝看见谢俞眼中璀璨,炫亮,似有一场冬日烟火,绚烂地让人移不开眼。
他一直都是如此夺目,从第一次遇见,贺朝的视线里除了他便再无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