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上的时间,杨遇都是在睡眠中度过的。
屏幕上播放着《这个杀手不太冷》,玛蒂尔达眼角挂着泪珠,用枪指住自己的脑袋
杨杨歪头看了一眼旁边睡的正熟的某人,凑了过去,吧唧一口,亲在他嘴角
这个季节的多伦多,气候宜人。
杨杨光明正大地拉着杨遇的手,在校园里穿梭。偶尔有经过的大波美女对杨遇抛个媚眼,杨杨就把他的手握得更紧,宣誓自己的主权。
杨遇喜欢她紧张地瞪着每一个路过女人,把自己当成所有物的紧张样子
“这是我上经济学的教室,教授是个坏老头,可凶了。”
“学校的饭,又贵又难吃。嘴上嚼着硬硬的牛排,我心里想的全是天桥下吴大爷卖的鸡蛋灌饼,一口咬下去,各种料都尝不完。”
她一一地介绍着路过的每一座建筑。
“那块草坪,绿油油的多好啊,每次我看到躺在那上面卿卿我我的情侣,真想一脚全把他们踢飞。”
她说着,抬起脚做了个狠踢的动作,她的嘴巴紧闭着,鼻头皱了起来,看起来就像故意装凶的小奶狗。
做完这个动作,她又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子。
“其实,我是嫉妒啦。他们都成双成对,只有我自己孤单形影,我也想和你躺在这片草坪上,谈天说地,你一口我一口分享美食。他们都甜甜蜜蜜,可我想你的时候连电话都不敢打一通,只能自己回家抱着冰淇凌桶哭。”
杨遇想象了一下那个场面,那时候自己在干什么呢?只是把冰淇凌桶换成了酒瓶,她靠甜腻腻的奶油安抚自己的低落,而他靠着酒精麻痹了神经,就这样,挨着,挨着,挨过了那么多个夜晚。
“还有呢?”
“还有什么想和我一起做的事情?”
杨遇很遗憾,缺失的两年,她经历了太多自己所不了解的事情。
“我说了,你都陪我一起?”
杨杨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嘴角扬起一个大大的弧度。
“嗯,都陪你
那个词是什么来着?
自食其果,自投罗网,自作孽,不可活?
杨遇在脑子里迅速的搜索着合适的词,来形容自己此刻的处境。
拔地而起的机器高耸入云,上面坐着的人只是一个个虚幻的影子,“刷”一下,瞬间从高空降落的失重感带来的是无限的刺激,“啊啊啊”的尖叫声此起彼伏。
杨遇的手心满是汗,他看了眼身旁激动的某人,心里不断的暗示自己。
“没关系,没关系。”
锁扣搭上的那一刻,杨遇的脑子的弦绷得紧紧的。
跳楼机开启,他距离地面越来越远,“扑通”,“扑通”,心快跳出胸膛。
等到跳楼机上升到顶点,悬置在空中。
一眼望下去,杨遇几乎呼吸不了了。
他身边坐着的人碰巧是中国人,一对来旅游的闺蜜,叽叽喳喳地说个不停。
“你说,万一跳楼机坏了,我们怎么办?”
“哎~你别说这么吓人的话
杨遇偏过头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
他看看身边若无其事的杨杨,紧紧地攥住了她的手。
这好像并不是一个合适的时机,讨厌的地点,聒噪的人,一点都不浪漫。
但,大概是极度的恐惧控制了他的大脑,这一刻,杨遇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他的头偏向杨杨耳边。
“你想嫁给我么?”
“什么?”
快要下落了,机器轰隆隆的噪声掩盖了杨遇虚弱的声音。
“我说,”杨遇鼓足了勇气,提高了音量,“你想嫁给我么?”
一排人侧目而视,异国他乡,能听得懂他的只有她,还有那两个吵吵闹闹的小姑娘。
他的心又开始撞了,不知道是吓得还是紧张的。
“我…”
下一秒,机器下落,除了耳边呼呼的风声,他听不到其他任何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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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男主都是问:“你愿意嫁给我么?”
小舅舅偏偏问:“你想嫁给我么?”
贱不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