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宁宁回想起昨晚，只觉脑袋一片空白，王宁宁以前一直以为性爱是件女人痛苦男人爽的事，谁叫网络信息良莠不齐，王宁宁刷到的小黄文，里面女主不是痛苦，就是拒绝，不然就是痛苦着拒绝，没关系的像强奸，有关系的像诱奸，更别说视频，里头的女人嚎叫起来，比起阴道，更像是被插了气管
细想起来，王宁宁性教育一半还是从网上吵架学的，那些层出不穷的性器官代名词和花样繁多的性行为让王宁宁搜索之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而另一半
王宁宁直到昨晚才明白性欲是什么，在此之前王宁宁抵制婚前只是基于朴素的利益观——对我没好处的不做
但现在
王宁宁想到那句下意识的“不要”，想到那些羞耻感，王宁宁脑子混乱起来
也许自己身上的牌坊比自己想的重，王宁宁苦笑自嘲
“王宁宁，生日快乐。”一句话打断了王宁宁的思路
王宁宁抬头看，杨浩眼皮浮肿，眼球里都是血丝，手拿着一束由“阿狸”玩偶组成的花束
王宁宁狐疑地盯着他的眼睛，“没睡好”，杨浩的声音也有些沙哑，王宁宁疑惑的不只是他的外形突变，更是“王宁宁”这个名字已经两年没从他口中出现过了
杨浩的神情有些不自然，像是在压制什么，“生日快乐”，杨浩又说了一遍，快速离开了
王宁宁看着桌上的花束发呆，王宁宁其实已经好几年没过过生日了，每年只有杨浩变着法儿地给她送礼物，才不至于让王宁宁感觉被遗忘
“你昨晚去哪了？”周子瑶把书包一放，王宁宁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一看，周子瑶还穿着昨天的衣服
“家里给我办成人宴。”周子瑶“哦”了一声不知道信没信，王宁宁刚想反问，周子瑶又开口：“李姝昨晚让你顶岗来着，你估计没看见，她今天大概来不了了
“怎么的，突然瘾大了包夜啊？”王宁宁略带讥讽
“谁知道她，大半夜的跑出去，还是翻墙，摔了腿还是问我借的医药费。”周子瑶有点不耐烦
王宁宁的讥笑僵在脸上，还没褪去多少的红肿让她的脸有些许僵硬，表情少了些往日的刻薄，多了些滑稽，周子瑶继续道：“昨晚还发生了件大事
说着，周子瑶的脸转了过来，略带怜悯地看着王宁宁：“杨浩昨晚跟你表白了。“王宁宁听得脑子一懵，”阵势还挺大，可惜你不在，没等来你等来了门卫的灭火器。本来这事到这就算了，杨浩也就以为你不想出现，但是后面有人告诉他你晚上出去了
“陆晓。”除了她还能有谁，王宁宁昨晚找她顶的岗
“当然，还有些风言风语传了出来，不然我也不会知道。”周子瑶拍了拍王宁宁的肩膀，像是在鼓励
王宁宁暗自叫苦，没想到自己的倒霉体质在成人礼触发，更没想到的是跟陆晓一直相安无事陆晓能突然给她整这么一出，“大概是因为李姝的事吧”王宁宁心里想着
王宁宁决定跟两个人谈谈，首先就是那个不停往嘴里塞东西的陆晓
王宁宁以小卖部请客为由把陆晓骗了出来，王宁宁称之为诱捕
“昨晚杨浩要跟我表白？”王宁宁开门见山
“是呀闹可大了摆了好多蜡烛围了个大爱心又围了个小爱心，杨浩还拿了把吉他准备现场唱歌呢！”陆晓激动得手舞足蹈
“然后你就告诉杨浩我出去了
“对呀！后面门卫还来了，带着灭火器把蜡烛都灭了
“可我怎么听李兆说是杨浩回宿舍了才有人告诉他的。”王宁宁决定炸她
“哎呀那可能是我记错啦我太激动了，后面告诉他也是怕他卷土重来嘛！”陆晓继续手舞足蹈地
“你怕他卷土重来怎么不在一开始就跟他说我不在？我记得我是一放学就亲口跟你说让你顶岗的吧？还是说，你是怕他卷土重来，又怕他第一次不来？”王宁宁停下脚步，在树林里和陆晓对峙着
两人沉默了有半分钟，陆晓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王宁宁丝毫不急，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望着陆晓
陆晓突然蹲下大哭：“不是我啊宁宁！都是林飞的主意！我要是真想害你的话我就让杨浩再过来了啊
王宁宁被她这反应吓一跳，只好蹲下来抚摸她的背安慰她
“林……林飞他早就看杨浩不顺眼了，一直想让杨浩出个丑。刚好杨浩准备跟你表白，我之前就知道他们计划了，他们让我……让我保密，到时候带你下去来着，你那天又突然不在……呜……”陆晓说得上气不接下气的，王宁宁只好更加用力地给她顺气
陆晓哭了一会，气终于顺了，又继续说：“我一急就跟林飞说了，林飞特别高兴，说终于给他等着了”陆晓抬起头看了我一眼：“他又问我想不想也顺便报复你，我赶紧摇头，他说就是顺手的事，给你一点小惩罚，不会让你出大事到时候也怪不到我头上”王宁宁给她擦了擦鼻涕示意她继续说，“他就让我到时候看他指示给他发一条你晚上出去了的信息。”王宁宁都能想到林飞举着那条信息在宿舍，在杨浩面前如何胡编乱造
“为什么想惩罚我？就因为李姝的事？”王宁宁问到
“呜……”陆晓又哭了起来，“都怪你，你老向着李姝干嘛！在她来之前，咱俩才是最好的，以前吴倩要打我你还帮我拦着呢，现在……现在你都……唔”陆晓哭得太夸张以至于都反胃了，王宁宁赶紧给她拍背，“而且她还跟林飞亲了！”陆晓终于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
王宁宁实在没想到自己随便一炸能让陆晓的嘴跟漏斗一样把信息全倒出来了
“那你该跟林飞闹啊你找她干嘛？”王宁宁觉得莫名其妙的，更莫名其妙的是在这一堆事中自己是莫名其妙中箭的那一个
“林飞说是她勾引的！”这是陆晓说得最口齿清晰的一句话
王宁宁一阵无语，感觉什么东西在裂开
“走吧我请你吃东西。”虽然是诱捕，但看在陆晓家底都被套出了的份上，王宁宁还是决定把饵变现给她
小卖部，王宁宁刚准备结账，一大包零食扔了过来，“宁姐，也帮我们结结呗！”，一转头，是林飞那张欠扁的猪脸，还嬉皮笑脸的，王宁宁还看到了躲在他身后的杨浩，杨浩一脸不情愿地走过来，准备拿他那份走，王宁宁抢先一步拢过来对老板说到：“一起结
回过身来，杨浩和林飞已经出去了
王宁宁把杨浩的那部分拿出来，剩下的一大包塞到陆晓怀里，追上前去喊道：“林飞！”，林飞转过头，杨浩也停下了，“你的在陆晓那
“哦……哦哦哦！”林飞恍然大悟的样子，拍了拍杨浩的肩膀，向陆晓跑去
王宁宁把零食递给杨浩，杨浩还是不回头，王宁宁直接把他一路拽进了树林
“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的？”王宁宁起了个头
“生日快乐”杨浩面无表情
“说过了
“王宁宁生日快乐
“也说过了
“王宁宁十八岁生日快乐
“你在这扩句呢
“王宁宁十八岁成人生日快乐
“我十八岁之前不是人
“王宁宁每天快乐王宁宁天天快乐王宁宁快乐我快乐王宁宁下辈子也快乐……”杨浩开始念经
“说过了听过了真没劲……”王宁宁开始对着念
“我喜欢王宁宁”杨浩的眼圈红红的
“然后呢
“哈哈！别装啦！你早就知道了吧！”杨浩想强行装回之前吊儿郎当的样子，但是眼圈红红的
“不好笑，杨浩。”王宁宁定定地看着杨浩
“不好笑吗？我觉得挺好笑的，林飞他们也觉得挺好笑的，你就是知道我喜欢你，我初中就喜欢你，那会儿你跟封项仪在一起，我就只能看着，后来你跟他分分合合，你和好多人在一起过，我就每天对你好，我换着花样对你好，我想着总有一天能轮到我吧？”杨浩眼圈愈发红
“为什么他们都行就我不可以？”杨浩近似低吼
王宁宁感到全身被蚂蚁噬咬
杨浩突然把王宁宁抱了过来，对着王宁宁的嘴准备亲下去，王宁宁撇过头：”你现在停还来得及
”来得及什么
”来得及继续做朋友
杨浩维持了十秒，把王宁宁放开了
”抱够了“杨浩此刻笑得比哭难看，“王宁宁，你当然可以钓着一个人，让他持续对你热脸贴冷屁股，你可以不用在乎他感受享受他的好，你也可以不用给那个人任何回应，反正你知道他永远像狗似的等着你，但你有想过，你能这么对一个人，是因为他爱你吗
“我不喜欢你，杨浩。”王宁宁的眼眶也有些微微发酸
“我知道”杨浩哭笑不得，“不用说这么直白吧大姐
“我也不喜欢他们
“啊？”杨浩一时间摸不着头脑
“跟我在一起过的人。都跟我没联系了，我只和他亲过……那个人”那个人的名字王宁宁还是有些说不出口，“除了他，剩下的只不过是我用来气他的，手都没牵过”，王宁宁仰起头问：“所以……这算是恋爱么
“啊？”杨浩还是没明白
“他们只是工具人，没有联系的人，杨浩，你不一样，你是朋友。你跟我恋爱的话想做什么呢？我和他们相处的……还没跟你的多。”王宁宁继续解释到
的确，杨浩想跟王宁宁在一起，不是名义上的在一起，他想抱王宁宁，想亲王宁宁，要是王宁宁愿意的话还可以做更多的事，要是王宁宁不愿意一辈子就这样也行。他想到还牵过王宁宁的手，在冬天的时候，借口给王宁宁取暖的时候，他还给王宁宁扎小辫儿过，他喜欢王宁宁扎马尾的样子，那也是唯一一次，他其实早就抱过王宁宁了，在给王宁宁披外套的时候，拢过肩膀也算抱了吧
是啊，如果王宁宁不喜欢自己的话，那在一起后这些事王宁宁都不愿跟他做了吧？他从王宁宁这里得到很多了，以朋友身份的话
杨浩吸了吸鼻子：“姐，我以后还能叫你姐吗
“当然可以
“还能再抱一次吗
“当然可以。”王宁宁走上前去，主动抱向了杨浩，这个拥抱跟她和陈星的不一样，王宁宁双臂略微弯曲，上半身成一个半圆，抱着杨浩的时候还结结实实地给杨浩的背拍了两巴掌
“接收到你的兄弟情谊了。”杨浩苦笑
“是姐弟。”王宁宁纠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