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待到众人醒后,莫关山简单交代了所见所闻,众人冷汗直下,除了莫关山见到的三人,还有数十人在外围撞上妲睦和贺天的,无一活口,就剩那名刀客侥幸未死,救醒之后对自己私通外贼的事供认不讳。
自卫军团虽遭暗害,但毕竟莫关山杀掉的剑客确实是村人,村民义愤填膺的不多,昨晚上还一起把酒言欢的大多人沉默不语,其中有些大约是逝者亲友,还嚷嚷着要他们交出莫关山抵命。
这事怎么也扯不清楚了,没办法纠结下去,当日众人就匆匆收拾一通离开了村子,好在没遭到阻拦。
贺天白天依旧和莫关山走哪都一起,但只有莫关山知道贺天更加沉默了。
离开村子之后没多久,贺天便直接找到团长,说自己要带莫关山先行离开,莫关山还来不及反对,贺天在他耳边一句“你是不是真想被一群男人围着看生孩子,再挨个叫他们干爹”直直吓住,还怔愣着,团长就同意让两人离开。
众人还在讨论妲睦的离开,紧接着莫关山和狼人们也草草离开,众人看起来都颇有疑问,但团长只是拍拍莫关山的肩膀,向大家又说了一遍贺天给他的理由,莫队长会先行一步,到王城里为大家大开城门,众人也只能勉强接受。
莫关山一步三回头,心里说不上的烦闷,从前他在骑士团也有一群战友,但大抵是国家已经坏了,管理松散,也没多少有血性的人,多是一些世袭骑士来做懒散流氓军痞,他不爱出去花天酒地,交好的人没有几个,倒是与自卫军团共度的这小半年,情谊深重,都是过命的战友,团长更是像他的老大哥对他照顾有加。
但他也并没有多加阻拦,贺天说要带着莫关山先走一步,团长只是略略沉思,看着莫关山虽然怔愣却没有非常不愿的意思,就同意了,却在走之前拍着莫关山的肩膀让他自己小心些,有什么不对记得赶紧跑。
作为战友,狼人们是让他们很有安全感,但是作为伴侣……怎么看怎么让人不放心,看着总觉得像莫关山一时昏头被人骗走,却又不好说什么,说来说去还是保重,和有缘再见。
团长当初答应过他想走随时可以走,这次大抵觉得是他自己想走的,他反正是不信贺天有那么大的本事能去开城门,但他也不想问贺天什么打算,因为从军团脱离出来跟他们狼人独自行军之后,他们依旧话都没说过几句。
贺天依然对他照顾有加,甚至没有别人之后,比之前更甚。
莫关山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简直像多年前他见到的那个邻国公主似的,赶路有贺天亲自化狼当坐骑,打猎有其他狼人出手,除了他嫌他们烤东西太糊必须要自己亲自动手之外,他的日子过得几乎脚不沾地。
但行为上再怎么对他好,就是不与他说什么话。
犟谁不会啊,莫关山能比他更犟,两人每天除了必要的几句之外,恨不得看都不看对方一眼。
必要的比如贺天说:“上来,出发了。”有时他不想说,直接背起莫关山直接化形,莫关山只能骑好。
比如莫关山说:“烤多了,我吃不下。”然后把滋滋冒油的兔腿塞在贺天手里,有时不想说,直接连签带肉往他旁边地上一插就走。
别的狼人也知道自己老大这边有点不对,基本都离他们远远的,避免被殃及。
贺天总在他身边,但莫关山靠在树上,突然有些心酸,他以前觉得自己就适合独来独往,现在脱离军团,才两晚过去,竟觉得有些受不了这种孤独感。
早知道不走了,现在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没意思透了,旁边那头狼,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既然不想理他,为什么非要把他带出来,怎么,当储备粮吗?
莫关山骤然觉得眼眶都发热,他忍着没叹气,靠在树上闭上眼睛,他才不想在贺天面前露出什么不安、害怕之类的情绪。
肚子依旧不时胎动,也没什么动静,莫关山忍不住怀疑妲睦那天说的“没几天”的判断,也不能因为她年纪大就无中生有吧?
他也不想去问贺天,到底狼人要怀多久,毕竟他自己又不是狼人,谁知道准不准,他还是很担心,自己一个老爷们,到底怎么生啊……
他们行进的速度称不上快,他怕莫关山太累,但即便是这样,他们肯定也是远在队伍臃肿的其他人前面,倒也不用太忙,贺天算算时间,能在满月之前到城里。
他们族群在王城里有一片庄园,足够安置所有人,最重要的是,能给他的狼后一个安全舒适的生产环境。
平时若是有必要,夜里他们也会赶路,对狼人来说这很寻常——甚至更适合他们,但入夜后,莫关山时常会趴在他背上睡着,然后又在跑动中醒来,虽然他什么也没说,第二日开始入夜后他们会停下来休息。
他们猎了一些动物,天气越发冷了,那些柔软的皮毛基本都给莫关山做成大氅,让他就算席地也能休息得更好些。
但即便是再周全,贺天也知道莫关山仍然时常在睡梦中露出不适的神情,因为就算莫关山不喜欢也不想理会他,他仍强硬抱着莫关山入睡。
莫关山醒着的时候绝不允许自己露出脆弱的一面,仿佛任何人都需要防备,但只要他睡着了,就无意识地向自己的胸口靠过来,柔软地依偎蜷缩,却在贺天胸口热意饱胀的时候,露出让人忧心的神情。
贺天的手轻轻地触碰他的肚子,莫关山就蜷得更紧一些,贺天从来不担心莫关山不爱那个孩子,但是孩子的另一位父亲,能不能分享这份爱,就另当别论了,想到这些,贺天的眉头皱得比莫关山更深。
不知道是不是难受得厉害,还是本身孕后期就很难睡得安稳,还不待贺天碰他第二下,莫关山就迷迷糊糊睁开眼,看了眼他的手就捉住,没好气地嘀咕道:“别乱动
他像是半梦半醒,手上并没有什么劲,但就是那么握着而已,贺天就感觉动不了也挣脱不开。
半晌不由得轻叹了一口气,趁他这种睡得迷迷糊糊的时候愿意理人,他凑近些,轻轻捏莫关山的掌心小声问他:“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嘴上这么说,眉头却完全没有松开。
贺天抓着他的手在他的肚子上轻轻画圈:“又踢你了?”
“嗯…不是
“怎么了莫关山?嗯?告诉我。”
“你好烦啊!”莫关山紧闭着眼甩开他的手就愤愤翻身,眼看就要远离自己,贺天下意识就把他捞回来。
他已经养成潜意识的习惯,自然不会去勒莫关山的腰腹,取而代之是抱住他的胸口拉回来,没成想这一下却让莫关山直接痛叫出声,吓得贺天赶紧松手,扳着他的肩膀让他转过来。
“怎么了?让我看看!”
莫关山竟直接被疼得眼泪都出来了,贺天顿时手脚都有些发软,低声道歉,同时快速翻开他的衣服,莫关山先是挣扎了下,挣扎不过怒叫他名字然后往他脖子上甩了一巴掌。
一巴掌打停贺天的动作,打完两个人都粗喘着沉默,莫关山胡乱把衣服裹好,小心地往四周扫了几眼,还好他们扎营的时候,其他狼人总是很有默契地距离他们狼王足够远,刚才这些尴尬的拉扯才不至于被人看了去。
虽然挨了一耳光,但贺天叹了口气,也不生气,知道刚才自己是急了点,他轻轻把手覆在莫关山胸口衣外,又问了一次:“哪儿疼?”
莫关山别开脸,好一会才耳尖通红地苦闷地低声恼道:“胸…胸口疼。”
“他们都远着呢,我看看好不好?”
这下贺天再去解他衣服,虽然他还是攥着领子,但总算是能解开,也没再甩贺天一巴掌。
这两日两人之间关系微妙,加上莫关山怀着孕,贺天是一头真禽兽没错,但也没发疯到这时候还缠着他腻歪那些事,所以算下来好多天没直接看到莫关山光着的样子,本来满腹关心,看到他圆涨的乳肉和通红的脸颊脖颈,差点化出兽身。
他醒醒神,暗骂自己下流,小心地用手按了按他挺翘的乳肉,发现竟不是往日入手的柔软或软韧,有些怪异的硬实,莫关山被他一碰,又是难耐地哼哼了两声。
“你别
贺天回身捡了根叶柴投进火里,火光瞬间大亮,他托着莫关山后背让他挺起胸来,果然发现不妙,他两团小巧的乳肉竟然涨得乳尖都有些透明,莫关山难堪地捂住脸,任由贺天打量,呼吸都有些颤抖。
这几天他感觉胸口越来越涨,越涨越疼,恨不能一刀割掉了事,不知道该怎么办,身边也没有一个能商量的人,只能默默捱着。
贺天虽然在……但一天到晚话都不愿跟他多说,本来就难受,莫关山更不想为这种事情去找他,疼得厉害的时候,更是理都不想理,这也让两人之间越来越僵。
而且他也是个大男人——甚至不是纯种人,他能知道个什么啊?跟他说了也……
“莫仔这是涨奶了,别怕,有点疼,我帮你按一下会好些什么?什么涨奶?“啊!唔
“嘘、小莫仔别怕,一会就不痛了
贺天低声哄他,两手拢着,轻轻地帮他揉按,虽然很轻,但莫关山疼了数日,衣服摩擦都会觉得刺痛,才会被贺天一抱疼得眼泪直泛,但他也没推开贺天,捂住嘴皱着脸忍耐。
天已经冷了,但因为疼,莫关山被贺天揉得身上一层薄汗,但竟然真的好了些,剧痛的感觉慢慢消退,变成热热的酸胀感,已经比先前好上许多。
贺天感受到莫关山身体慢慢放松,哼哼声也小了许多,知道莫关山是好受些了——但相对的,他自己是越来越难受。
刚才更多是担心,这会随着莫关山身体松软下去,他的身体某部分却慢慢硬得厉害。
“贺天……轻点
贺天忍不住叹气,亲亲他汗湿的额头,手上力气更轻,无奈道:“很轻了莫仔,你别
莫关山听他欲言又止,眯开疼得湿红的眼睛问他:“我怎么你别这么叫,我受不了。
贺天的掌心磨过他的乳尖,莫关山忍不住又皱起眉头,嘴唇咬得发白。
“这样不行,我帮你吸通,把奶水吸出来吧,嗯?不然好不了。”
奶水一词用在自己身上,莫关山脸瞬间烧起来,比席天幕地任男人揉弄自己还要羞耻。
他有些不信贺天,因为他不是没感觉到,有个硬邦邦的玩意儿正顶着自己呢。
他这几天没这耻人的疼痛折磨得没心思应付贺天,而贺天大概也真的很爱这孩子,竟也就这么手脚干净地守着他——除了时不时就硬邦邦地顶住他之外——但即便如此,他也没像之前似的随心所欲地耍流氓。
莫关山有时候莫名其妙都有点心软了,但他知道,心软倒霉的是自己,可现在,他有些不敢看自己被揉得发红发烫的胸口,好半晌说不出话,贺天也只是尽心继续揉着,仿佛他不同意就一直这样揉下去,不会再做什么。
“你…嗯、你确定这样子……有用吗?”
贺天告诉他小时候小时候是由女性狼人带大的,“她们……不太避讳这些事,莫仔,生育和哺乳是伟大神圣的事…只是辛苦你了。我们狼人,一直以母系为尊,如果在我母亲身边,她才是狼王,别怕,我们的小狼人会很乖很皮实,生下来你随便揍他们解气,到时候,你会是我们之中最尊贵的。”
贺天说着,虔诚地亲吻他的手心和胸骨,莫关山脸上烧红,慢慢把手抽回来,冷了几天,突然又好好说话了,莫关山有些不适应——尤其自己现在挺着不是自己能有的圆润胸肉,实在坐立难安。
“尊不尊贵我不感兴趣……我又不是
莫关山不知道以后怎么样,不会贺天把他带到什么深山老林里,然后一天到晚奶一群狼崽子,他想到身上都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又是拒绝的意思,贺天却不想再和他生气,抓回他的手在他指节咬了一口,莫关山能看到他犬齿变得尖长,似乎在克制咬上自己脖颈的冲动,以至于声音都格外沙哑。
“你是我一个人的小母狼,放心,我不会让别人看到你哺育的样子,你是我的。”
贺天收敛发痒的犬齿,在他嘴唇上亲了一口,又亲了一口,才弓身向下,莫关山身体一下就绷紧了,紧张地张望四周,生怕有哪个不长眼的狼人非要这时候来找贺天。
胸肉在贺天反复的揉搓下已经不似刚才紧绷硬实,却显出更明确的满涨,贺天心里不是滋味,自己竟然几天都没发现,让他就这么疼着,明知道他那么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