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在他怀里拼命挣扎，嘴里不断重复着害怕的字眼。
周远止听着她一声声哀求的“哥哥”，烦闷越来越深。
他头痛得松了点儿力气，许汀就顺势钻了出去，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在屏幕上敲打着什么。
周远止看在眼里，但暂时不想动，太阳穴的胀痛让他整个身体都晃了晃。
许汀也注意到了周远止的异常。
她试探着喊道：“哥哥？”
周远止手臂撑着办公桌，余光瞥见他的傻妹妹得不到回应，竟自己朝他走来，扶上他的手臂。
她眼皮哭的红肿，眼睛却亮莹莹的，装着对他的担忧和恐惧。
“哥哥，你在发抖…”
他在发抖吗。
周远止缓了缓神，发现自己确实在抖。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他的妹妹到底为什么这么傻。
他轻叹了口气，捏住少女近在咫尺的手腕。
很软很纤细，好像一只手就能握住。
“妹妹，你刚才有机会跑的。”
“可惜现在没了。”
许汀被他扯到办公桌前，他按着她的腰，上手去拽那条短裙。
钥匙旋开门锁的声音却突然响起。
周远止的手顿在腿边，看见她紧张的神情，了然道：“让我猜猜，是戚望？”
似乎为了验证他的话，门在他说完的那刻打开。
戚望冷着脸踹了脚门，面容不善：“做什么。”
“你们俩做什么呢。”
空无一人的办公室，许汀被压在桌上，和那个人的姿势亲密无间，连空气中都弥漫着他们俩的暧昧因子。
那人，他是见过几面的，周氏的太子爷。
哪里都好，就是有点毛病。
“都不说话，都哑巴了？”
戚望无所顾忌，几步走到周远止身边，皱着眉拽开他。
桌面上被打开的相机十分招摇。
想不看见都难。
拿起来随意翻了几页，模糊不清，都是许汀流泪的视频，背景是这间办公室。
时间是不久前。
他直接拔出内存卡，把相机扔回去。
接着像没看见周远止绷紧的脸似的，拉着踉踉跄跄的许汀就走，一把带上了办公室的门。
门被震得嗡嗡作响。
周远止扶着办公桌蹲了下去，他今天的头痛，发作的比以往都要严重。
而许汀被戚望拉着走出校园，仍然魂不守舍。
被镜头抵着脸拍的恐惧前所未有，将她淹没在深海中，在极端慌乱的情况下又一次向戚望求救了。
还是当着继兄的面。
逃过了今天，等待她的又会是什么折磨呢。
他还会让她脱光衣服录像吗。
会的吧。
许汀并没有劫后余生的幸运感，她只觉得之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她沉浸在痛苦的情绪中，没有发现戚望真的带她去了路口的茶餐厅。
“戚同学。”
许汀拽着他的手指，在门口显得有些踌躇。
“怎么。”
戚望拉开玻璃门，把她推进去。
过了下学下班的晚高峰点，茶餐厅里的人并不算太多，许汀找了一个靠墙的隐蔽位置坐下，掏出手机扫码。
不可避免的看到和周远止的聊天框。
指尖颤了颤，挪向点单程序。
“戚同学，你想吃咖喱鸡肉还是咖喱牛肉。”
“我不吃咖喱。”
“诶？”
许汀抬起头，他面无表情的喝着冰水，“不是你想吃吗。”
其实，她也不是很想吃，只是当时随便胡诌了一句。
不过咖喱牛肉蛋包饭上桌后，许汀还是饿了。
她拿起勺子吃下几大口，好像回到以前和妈妈住在老小区的日子。
那时妈妈晚上经常做蛋炒饭给她吃，也会学着外面的餐厅做蛋包饭。
但，她已经很久没来看她了。
这三个月，她也没有给她发过一条微信。
可能是不方便吧，听说妈妈好像怀了继父的宝宝。
饭有点噎，许汀又塞了几口。
“吃那么快做什么。”
戚望递过来一瓶插了吸管的汽水，玻璃瓶和他手指相接的地方流出水珠。
她牙齿咬上吸管，冰冰凉凉的，橘子汽水。
“很好喝，谢谢你戚同学。”
少女的唇瓣沾了些许水渍，很亮。
戚望突然很想知道，汽水是什么味道。
许汀见他支着脸出神，怕他等急了，不由说道：“我马上就能吃完。”
戚望弯下唇，“我没有催你，许汀。”
虽然这么说，许汀还是懂得，作为合格的交易者，不应该让交易方久等。
她匆匆吃完饭，在和戚望回家的路上，头脑昏昏的想，原来，这就是炮友关系。
只要有一方想做，就会做爱的炮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