助理沈琦一边开车,一边偷偷去瞄后视镜里老板的脸色。
他没听错吧?春药?
秦周揉了揉眉心,颇为疲惫的继续:“嗯。有人用在了我身上,就在明家。”
然后呢?
沈琦支着耳朵,静悄悄等待着下文,见秦周完全没有继续倾诉下去的意思,才不得不满怀着疑惑垂下眉梢。然后呢?老板失身了么?
紧接着又自己反驳自己,就秦周这种难得一见的五好青年,恐怕就算被下了药,也是老老实实去找明岚这个未来的老板娘,两人名正言顺,早该水到渠成。
说起明岚,沈琦至今还是为这位明大小姐和自家老板的爱情故事而啧啧称奇。
明秦两家的关系十分微妙,若非当年秦家的长子、秦周的大伯秦进易娶了明家的女儿为妻,明家恐怕至今还是申源市一个籍籍无名的小商贩罢了。这么些年来,明家像攀附着秦进易而生的一枝凌霄花,看起来开得明艳,其实自家的产业根本支撑不起这样的风光,就连年轻一辈的子弟,也是变着法的想往秦氏里钻。
这样一个寄生秦家的二流家族,却想把大女儿嫁给秦家新一代的掌舵人,更何况即使抛开家世的加持,秦周本身也优秀到令人灼目,学生时代便开始创业,成立了冰点游戏工作室,是当下华国游戏产业风头最盛的新秀,之后开始接手家族产业,秦氏地产的市值短短几年内便在他手中翻了个翻。
这样的青年才俊,生活上又格外干净,只对明岚这位青梅竹马颜色和悦些,从不像安少韩少那样混在明星模特之间胡玩。
沈琦甚至觉得,他又相信爱情了。
前面驾驶位上沈助理胡思乱想,后座上的秦周沉默如往常,半垂着头,皱眉看着掌心嗡嗡直震的手机。
粉白色的手机壳,干净鲜嫩,明显不是他的审美。
秦周是在离开那间房间之前,扫视留下的痕迹时,在地毯上捡到这只手机。多半是那女人投入得太放肆,从随身的小包里滑了出来。
拨号终于停止,露出漂亮的锁屏壁纸,和已经折叠起来的十几条未读消息。秦周下意识的点了一下,没想到无需解锁,直接进入了通讯软件,连他自己都怔了一瞬,现在的年轻人还有不给手机设密码的?
接着赶紧又把屏幕锁黑,随手往旁边的空位一丢,转过头去看车窗外一盏盏向后倒退的街灯——他才没有闲心去窥探别人的隐私。天色还未完全黑下去,呈现出一种阴翳的蓝,将初燃的街灯那点儿黄光压抑得微弱可怜。
秦周的食指和中指屈在膝盖上,下意识的反复点了几下,随即又伸手,重新将那手机捞了回来。
点开便是刚刚那个聊天界面,通讯的对象明显是个男人,急急的追问她去哪儿了、人怎么不见了、要不要等她送她回家。
秦周冷哼一声,手指控制不住似的往上翻。翻这个小小年纪的男生如何别别扭扭,明明就是想约人出来,偏要先假装抱怨的谈起父母非要他出席生日宴会,他还要自己找女伴。翻他眼巴巴的问起女人喜不喜欢白天买的那条裙子,得不到回应。
秦周想起白天古乔乔身上那条修身的黑色裙子,和短裙摆下笔直的两条白腿。按照原本的剧本,是不是这条裙子该被这个莽撞别扭的小男生脱下去?
他心中没来由的烦躁,嘴里的薄荷糖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融化掉了,他早就擦干净的那股黏腻腻的体液鬼魅似的又追上来,在他两腿间憋闷出一顶高扬的帐篷。
沈琦的车子还没挺稳,秦周就甩开车门大步冲出去,近乎愤怒的冲向浴室,非要把那股黏腻湿润的感觉从他鸡巴上洗干净才行!
那条白色的蕾丝内裤就是这个时候掉出来的。
丝滑柔软的一片薄布,完全展开来秦周才想起来是怎么回事,那个女人一边妖冶的笑着,一边把内裤塞进他西装口袋,抛着媚眼邀请他到她住所去“续杯”。
秦周眉心拧得像要刻进挺立的眉骨,呼吸间都是手中这条内裤上的淡淡香气,异常干净,像是某种洗衣液的味道。等鼻子从布料上移开,他才惊觉自己刚刚在做什么,恼羞成怒的把那片软布藏进手心。攥得越紧,身体里的燥热涌动得越激烈。
下体已经高胀得发痛。
蕾丝的布料触碰上去,有种异样的温凉,仿佛那女人的皮肤一样。触觉唤醒了身体最细微的神经,湿润温暖的小穴,咿咿呀呀喘叫的红唇,盈盈一掐的纤细软腰,和玉白纠缠住他的长腿,甚至那个委屈巴巴又气势汹汹落在他肩膀上的咬痕……
此刻都随着他五指上下撸动而鲜活起来,被他砰动的心脏挤压着冲击向四肢,沿着发达的神经网络横冲直撞,寻求出路。
“呼
深重的呼出一口气,手里还握着没彻底软下去的肉柱,原本干净纯白的内裤此刻已经拎满了浓稠的浊液,黏糊糊的往下滴。
热水还噼里啪啦浇在他身上。
却像永远都冲不掉他心口那团闷火,秦周无可抑制的想念起她柔软的唇,两人交缠的舌,他吮她手指时她兴奋得几乎颤抖,高高扬起的下巴像振翅欲飞的天鹅,甚至最后她眸中藏火的明艳笑容,轻佻的向他报上住址。
是哪儿来着?
秦周推开淋浴门,身上的水珠都顾不得擦干,又去点开那支粉白色的手机。外卖软件里,住址精确到某层某户,“古乔乔”三个字不加修饰的标在收货人一栏。
就在他把手机搁下的前一瞬,屏幕忽然一变,只剩一条系统通知,提示该手机已经被远程锁定,孤零零的躺在油画背景的锁屏界面。
印象派风格的作品,用色相当大胆,浓稠的夜色中,城市万家灯火璀璨,在细密的雨丝间折射出迷离的光晕,水光交织,很有莫奈的神韵,秦周忍不住多看了两眼。画面正中,是一只垂首俯冲的白鸟,羽毛已经被雨水淋得湿漉漉的,黑色的瞳孔中映射着下方城市的霓虹,却并不璀璨,反而笼罩着股雾气朦胧的落寞。红色的鸟喙轻轻张着,似乎有喑哑的轻鸣透过画面传出。
这样一只在雨幕中略显孤寂的鸟,却无端和古乔乔那张娇艳的脸重合了起来。
许久之后,这副作品的画家走到秦周眼前自我介绍,他才后知后觉的明白这种诡异的相似感并非空穴来风,而是赤身裸体的古乔乔躺在城市的落地窗前,作了这只白鸟的模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