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若希躺在床上,时针指向十二点,白家被环绕在一片夏日的静谧里。她在蝉鸣中,手伸向自己的底裤。她早就湿了,在看到余昭辉的时候,在和他对视的时候……他不知道他对她有多强的性吸引力,白若希恶劣的把这归咎于血缘上的吸引。
她回忆着干燥的沉木香气,在恍惚的期待里达到最高点,然后重重喘了一口气。
还是憋闷,不够,远远不够。
在消防通道里让人喘不上气的那番对话,终究没再进一步。因为宴会厅再次亮起,一道光照进缝隙,映在楼梯扶手,仿佛在两人即将触碰到的指间一斩而过,她烫伤般缩回手。
哪怕再想说什么,也该知道点到为止了
“吱呀——”门被轻轻推开了,白若希心里一紧,又很快放松下来,她知道来的人只可能是谁。
一种和余昭辉完全不同的,可以说是稍显甜软的香气钻入鼻腔。白若希小时候在最为符合“大家闺秀”这个词的温柔小姨身上闻到过类似的味道,很让人安心。然而,这个人和她是完全不同的。
她感觉到鼻息靠近,被角被往上掖了掖,枕边的空调遥控器随后被拿起,嘀嘀滴三声,她知道自己开的24.5度被上调为26度。
真是的……
她微微睁开眼,做出一副惺忪的模样:“……泽枫哥?”
来人眼睛深邃如湖景,是略微倒垂的眼型,加上泪痣,显得太过于无辜:“小姐还没睡着吗?我吵醒你了?”
“不是,只是有点失眠罢了……”她爬起来,状似苦恼地皱眉。窗帘没拉好,月光从缝隙里轻浅地倾泻进来,她的睡衣松松散散滑落至肩膀,肩头反射莹白的光。她抬眼,面前的男人果然移开视线不去看她了,转而从她的椅子上取下披在那的外套递给她:“是不是今晚太热闹,现在还没静下心来?我去温一碗牛奶,小姐稍等。”
她张了张口,终究是没说什么,拿过张湿纸巾擦拭尚还湿润的右手,然后看着那任劳任怨的背影,颇有点头疼起来。
闻泽枫,名义上是她家24小时全天候的管家——更像个保姆。但一个年轻又漂亮的过分的男人出现在这栋宅子里,白家从司机到她白小姐,都对此代表的意味心照不宣。
白沉无疑是长了好皮相的,哪怕到知天命年,也依旧有当年的几许风流气,再加上有钱有权,到这个年纪,还是有许多圈子里的翘屁嫩男前仆后继。带到家里来明面安排点活干的,倒也不少见。只不过从没有做管家这个位置的。
一开始,白若希确实对闻泽枫充满恶意。她疯狂地憎恨自己的父亲,连带着对他所有的情人们都讨厌。她不掩饰这点,面对闻泽枫也是百般的刁难责难,尽管他一丝不苟又沉默寡言的样子看上去和以往的那些都大不相同。“小爸”,闻泽枫刚来的那个星期,她看着他煲汤的背影,第一次开口这样叫他。这是把白家的潜规则摆上台面,明晃晃的嘲讽。白沉听到总是脸色铁青,却也没拿她如何。
而闻泽枫,总是一副局促困惑的表情地接受她的刻薄,她对此自然依旧毫无恻隐之心,还记得自己如何阴狠地卡住他的脖颈,说:“你自找的”。
然而几个月时间里,她逐渐发现白沉对这个情人的态度是真的格外不同,而且闻泽枫似乎不是他们圈内人,也是真的以打长期工的身份入住白家。她几乎想笑了,冷漠自私如白沉,居然为软磨硬泡一个直男做到这份上?虽然他外面照样莺莺燕燕无数,但对闻泽枫应该还是挺特殊对待了。
之后她不再叫他小爸,态度也逐渐转变,几乎有一种甜腻的意味了。既然白沉为了得到他颇费一番心思,她就更要雪上加霜——如果闻泽枫与她交好,但凡是个正常人,都不会上她爹的床。
然而—— 一道炽热的目光打在发顶,白若希不用抬头,都知道闻泽枫端着杯子回来了,牛奶加入肉桂和蜂蜜后的甜腻气味已经满溢出来。他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固执,一年前她随意地告诉他自己喜欢这么喝,他便次次照做。哪怕说照顾她是他的工作,他也过于尽职尽责了。她所谓的交好,难道做的有点用力过猛?
这样想着,她抬手接过闻泽枫递来的茶杯,在“小心烫”这样的叮嘱里,小口嘬起来。不管怎么说,美男细致入微的关照她还是很受用的,何况这种关照还是如此合她心意——比如这杯特制的晚间安神饮,嗅觉上是极其侵入的腻,下口却意外润滑。带着蜂蜜的甘味,在肉桂加持下烧灼过喉咙,到胃深处。很暖,很服帖,这种感觉在平时刚刚好,但是在性欲未能满足的情况下呢……
闻泽枫对白若希心里所想一概不知,他只是怜爱地看着她的发旋,想到小姐今天也是如此可爱,就像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等等!他警觉地审视自己,把刚才内心的异动压制了。这是第几次,数不清,真该死。
他当然需要保持这种自我警惕了,因为小姐在他心里是……
白若希可不知道闻泽枫此刻都想些什么,心里只有愈发高涨的难耐。只一次可不够,一般来说她还要再来几次才能满足。第一次的高潮只是开胃菜,让她整个人沉浸于欲火。
啊,要是有个现成的男人用就好了。
等等,现成的男人?
把最后几滴一饮而尽,她看向浑然不觉的闻泽枫,无声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