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月娆先醒的,手还放在她的胸上不肯撒开,她支起脑袋把她遮住脸的长发扒拉开,捻起一缕发丝用食指绕着玩。
感觉无聊又去看她的脸,食指从她的鼻尖轻轻往下划,在她的唇珠上点了一下。
她的皮肤有点黑,尤其手跟脸大概是平日劳作风吹日晒的缘故,安月娆摸了摸她胸上的牙印。她雪白的手指在她小麦色的皮肤上尤为显眼,跟她粉色的乳珠一样。安月娆痴迷地在她的肩膀上吻了一下,她有些嫉妒那个死人,他比她先见到这个躯体,甚至曾经拥有过。
王二丫睁开眼睛就看到她笑眯眯的脸,张了张嘴发现嗓子哑的厉害,缓了好久才认真地对她说“你还小什么都不懂,要是觉得好玩就玩吧,但是以后你还是要嫁人的。”
安月娆自动过滤掉她的话只留了好玩,玩吧。开心地不行,压过来搂着她的脖子撒娇。王二丫还不习惯两个人这样坦诚地贴在一起,而且一动腿间的黏腻就提醒她昨晚发生了什么。
王二丫烧了点水准备洗澡,安月娆凑过来要一起被她拒绝了。她就闷闷不乐地出去了,关上门在门外呆着。王二丫清洗完打开门就看见她站在太阳底下低头站着,刻意板起来的脸垮了下去。
“在那里站着做什么?”
“感觉二丫姐姐好像生我气了。”安月娆声音声音闷闷的好像哭了。
王二丫叹了口气“回屋里去吧,外面热。”
“那你生我气了吗?”
她转过身来眼泪直打转,王二丫本来还想岔开话题,可是被她的大眼睛直勾勾盯着不知道为什么不忍心再拒绝她。
“我没有生你的气。”
安月娆扑过来搂着她的腰哭“我还以为你讨厌我了。”
“我没有讨厌你。”王二丫没想到她会这么敏感,摸着她的后脑勺安慰她,把下巴搁在她的颈窝上任由她蹭。
“那就是喜欢我,我也喜欢你。我心悦你。”
她又开始说胡话了,王二丫只当她哭迷糊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安月娆见她没有否认咧嘴笑了起来,她就知道二丫姐姐的心就像她的胸一样又大又软。
吃饭的时候安月娆总偷偷打量王二丫的表情,王二丫被她小心翼翼的样子逗的浑身不自在。她说你不用这样小心翼翼的,我不会生你气的,安月娆咬着筷子咧嘴笑。
亡夫祭日的时候安月娆也陪着她忙来忙去,以前这种事只有她一个人做,猛然间多了个人在她身边帮忙叠黄纸她还有些不适应。
安月娆心情好像很好,不明显,王二丫看得出来她在努力把表情摆正。
叠这种东西有什么值得高兴的?
王二丫越来越搞不懂她,也可能自从知道她会读书写字以后就感觉她跟自己不一样了吧。
可能文化人都是是这个样子的。
“一会儿我可以吃几口吗?”
安月娆眼巴巴看着刚出锅的整只鸡,王二丫想了想,她那个丈夫身体不好也吃不了这么多。扯了只鸡腿下来又觉得不完整了怕丈夫生气,所以把另一只也扯了下来。用刀修整修整,就仿佛那只鸡本来就那个样子。
两个人蹲院子里啃鸡腿的时候,王二丫突然意识到自己的生活好像越来越离经叛道了,望着院里走来走去的母鸡,它还像往常一样歪着脑袋偶尔在地上啄两下。哦,好像也没什么,生活嘛还是跟往常一样。
安月娆留了两口肉连着骨头一起扔给等候多时的小黄狗,他汪汪了两声摇着尾巴把骨头叼走了。
前几天王二丫回来背回来了一只小狗,说看家护院用。但是安月娆感觉指望它看家护院估计是指望不上了,它连母鸡都打不过,处理一下剩菜剩饭还是可以的。
“你在家好好保护大家。”
她蹲下来摸了摸吞月的脑袋然后抱起它轻轻扔回了院子,火速关上门。
王二丫除草的时候安月娆也要帮忙但是被拒绝了。
痛失给她亡夫除坟头草机会的安月娆站在旁边异常安静。
按流程整理完王二丫跪下来烧纸,安月娆见她突然流了泪,抿了下嘴唇低头搅手帕。
“你放心,我会照顾好二丫姐姐的。”
王二丫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哭不出来,但是……不哭是不是不符合礼法。硬憋了好久才憋出来两行泪,要说思念,她作为妻子理应思念亡夫,就像她作为女子理应为亡夫守寡一样。
天经地义的事罢了。
收拾完东西走回家的路上安月娆顺手摘了不少野花,她拿回家插进了一个小陶罐里——王二丫准备放东西的罐子。
王二丫看了眼决定把新买的盐换个地方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