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向下扑的刹那间，黎温用尽全身力气绷着身体，然而胃疼才刚恢復不久的虚弱身躯还是止不住冲势。前后的力道抵销后，这枚意外之吻便显得她别有居心
柔软如软糖般的触感被含在双唇之间，撞进江凌雪因为撞击吃痛而溢出些生理性泪水的水润双眼，她一时鬼迷心窍，轻启檀口伸出舌尖轻轻舔舐，又欲罢不能地在那饱满的下唇轻咬了一口
江凌雪双眼倏地瞪大，一把推开伏在身上的人儿
火烧云似的红漫上双颊，虽然心里并不排斥刚才的吻，在陌生人面前还未放下的矜持驱使着她瞋怒欲斥
然而在她想好措辞之前，黎温便嘶了一声，皱起眉头动了动被铁杆撞击后，已经稍微肿起的肩膀
扭捏的心情立刻被丢到角落，江凌雪赶忙坐起身，推开堆积在她俩身上的杂物，先将黎温的双手解放后拨开年下的衣领，露出圆润的肩头
「等会出去的时候顺便买个药擦吧，看来都肿了。」江凌雪疼惜地在伤处上吹了吹气说道
黎温侧过头盯着女人认真的眉眼，眸中的欣喜浓得化不开，沉甸甸地积在心头
「姊姊很担心吗？」步步进逼的人得寸进尺地问道，江凌雪撑着床尾站起身，居高临下地托起黎温的下巴，挑了挑眉点头应道：「是啊，怕你的手伤了，我可怎麽办
随后不待对方回应，转身留下一句「我在外头等你，快些收拾」后便疾步离开
那背影落在黎温眼中，越发像是落荒而逃的模样
门重新被关上，江凌雪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看着外头的雪下得越来越急
漂亮的眉眼轻蹙，虽然名字里有雪，她却不大喜欢雪天
看似温柔的雪花除了初始的惊艳，馀下代表的就是整个阴冷的冬天，潮湿的街头、遍地髒汙的入口、附着在外套上的水渍，无论哪个都让人心情好不起来
黎温一开门便看见妆容精緻的年上站在窗边，薄暮时分的日光被乌云遮掩，明明灭灭的光打在江凌雪脸畔，柔和了锋利的五官
她不由得看痴了，目光勾勒着对方俯视着万家灯火的身影，不知不觉便将这个画面烙印在心底
直到江凌雪发现她的存在，转头问：「好了
「嗯，走吗？」黎温自然地靠过来，和她并肩站着，见到外头的景色也同样皱起眉头：「外面的雪好像越来越大了
「不喜欢吗
黎温摇了摇头诚实地回答：「不太喜欢，可是难得出来玩，还是想出门
暮色四合，客厅里的灯没开，阳台的积雪反射室外的灯光映照着年下好看的侧颜，远方的灯火星星点点地坠在剔透的眸中
从见到黎温的第一眼，江凌雪就一直觉得她身上有一股特别乾淨的气质，特别是那双眼睛，清澈的像是从未被这肮髒的世界汙染
过于乾淨的东西总会勾起人的破坏欲，想看着洁白的纸被自己的双手恣意地渲染，想看着那双眼睛因为自己而变得混浊、迷濛或失控
「姊姊？」久久不见江凌雪回应，黎温挥了挥手，好笑地问：「看我看呆了吗
「是啊，谁叫你太好看了。」江凌雪抬手轻轻点在黎温的眼尾处：「如果这里用红色眼影，肯定会很好看
又被一记直球砸得晕晕乎乎，黎温呆愣地任由年上牵着往外走，脑海中还在反复咀嚼江凌雪的意思，盘算着明天要照着这个建议上妆，但又莫名感觉对方话中有话
「嘶，真的好冷啊。」踏出酒店大门，江凌雪往手心呵了一口气，合掌搓了搓手
黎温马上握住江凌雪的手放到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这样就不冷了
江凌雪愣了愣，抬头看了一眼视线固定在正前方，耳朵却早已红透的年下，嘴角微微扬起笑容，又低下头就着这个姿势继续往前走
放在暖和的口袋里的两隻手虚握着彼此，明明肌肤相贴，却仍安分又固执地留有一丝空隙，再被走路带动得不断轻触又分离
随着次数增加，江凌雪的右手小指悄悄向下移动，探进黎温食指和中指间的缝隙
偷偷瞥了一眼身旁的人，发现对方没有特别的反应，只是耳尖又更红了一点后，心安理得地快速将五指都扣进温暖的手掌中
街灯淋在肩头，缀着片片雪花
江凌雪不禁想着，或许雪天也没有那麽讨人厌
吃完晚饭买了药膏，两人早早又回到酒店，分开各自洗漱
热气蒸腾的浴室里，花洒的水落在白皙的肌肤上，圆润的肩头突兀地青了一块
黎温戳了戳泛着青紫色的瘀血，疼得倒抽一口气，赶紧将自己拾掇乾淨后穿着浴袍拿起药膏走出浴室，敲响隔壁的房门
「来了。」不疾不徐的脚步声由远而至，江凌雪打开门，同样款式的浴袍松松地繫在细瘦的腰间，另一手正抓着毛巾擦拭还在滴水的头发，歪头的动作使得锁骨清晰可见，甚至隐约能看见底下的起伏
黎温敛下逐渐幽深的眸子，跟上江凌雪的脚步往内走去
「坐吧。」江凌雪将头发擦至半乾，随手将毛巾丢到一旁的椅背上，下巴微扬让黎温坐到床沿
依然不敢抬头的年下垂着头颅乖乖依指令照做，紧抓着腿上布料的泛白指关节却透露了心里的紧张
本就居心不良刻意勾引的江凌雪自然能发觉黎温的异样，悄悄勾起笑容靠近
透明冰凉的软膏挤在掌心，右手轻柔缓慢地拉下柔软的袍子，露出嫩白的脖颈
慢条斯理的动作使坐着的人无可避免地将全身的注意力都放在江凌雪蓄意拖延的举动上，喉头滚动，稍早前年上建议的红色眼影早就自然地浮现
接触空气的肌肤还在继续扩大中，上头的衣领被拉开，前襟自然也被扯的松垮，白色布料后的弧度隐约可见，堪堪掩住已经冒头的红梅
感受到对于乳尖来说仍算是粗糙的浴袍磨蹭，黎温偷偷夹起双腿，明明还未真正与另一个人接触，腿间的布料却早已濡湿
散发着凉气的膏体抹上伤处，江凌雪仔细地先将药膏推开，冰凉的触感激得黎温一颤，臂膀泛起一片鸡皮疙瘩
「要把药膏按进去才有用，会有点痛你忍一下。」江凌雪说着话，手里动作不停，加大力气在瘀血上按摩推拿
黎温疼得咬紧牙根，抬头想转移注意力，视野却撞进一片白
却是因为半弯着身子的人按压伤处的大动作，将本就没有繫紧的衣袍弄得更凌乱，更别提江凌雪此刻为了借力，另一手正搭着她没有受伤的那边肩膀，敞开的领口便正对着她
热气霎时冲上面颊，疼痛被抛到九霄云外，这瞬间她眼里只剩下那两隻在她身前摇摇晃晃的大白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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