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合心意再懂事,相处太久也就没意思了,阮是云睁开眼睛,听见身侧的人发出睡中富有规律的浅浅呼吸。
窗帘的遮光性极好,房间里昏暗而安静,空气里弥漫着细微的安神甜香。她醒了一会神,尽量不发出声响地侧过脸去,打量年轻男人熟睡的轮廓。
还是会不适应,其实她习惯做爱之后分床睡,是程弋星软磨硬泡几个月,用尽了各种手段才让她妥协。
当时正值一个小长假,他订了个套房,把她带进来,关上门白日宣淫,连着几天疯狂纵欲。房间里拉着厚重窗帘,程弋星把她紧紧箍在怀里,边吻她脸颊边喘息着连连挺腰,在她耳边不住小声述说对她的迷恋,“云云好紧”、“好舒服”。
深处被反复磨顶和贯穿,阮是云被剧烈的快感逼到失声,生理性的眼泪不住往外溢,只能咬着他的肩膀承受。到最后她连说话都觉得累,连自己是什么时候昏睡过去都不记得,睡了不知多久又被程弋星蹭醒,双腿被炙热的手掌握住分开。
比起所谓的心机更像是单纯用体力和精力压制,就这么强行共枕了几夜,从他怀里醒来无数次,再分床也没有多大意义,阮是云最终无可无不可地默认。最后程弋星洗完澡出来,一眼看到床上有两只并排的睡枕,整个人一下子振奋起来,双眼发亮,像只小狗一般飞扑到床上,抱住她往床上一倒,开心地在她身上拱:“宝贝!我一定不吵你,也不弄醒你
比这更早的时候她接受程弋星开车来校门口接也花了点时间,现在想想,这个男人确实一直都对获取她的纵容这件事乐此不疲,看到她一次次为他退让自己的底线好像是什么天大的快乐。
然而事实是这根本不能证明什么特别,没有所谓的底线,一直以来她只是不那么介意而已。而现在她不想再纵容他了
程弋星睡相非常好,嘴唇合闭,双颊睡得微微泛红,睫毛密密,英挺面容眉眼舒展,带着恬然满足。然而与此同时,他的手臂正紧紧拦在她腰间,丝毫不容推拒,仿佛某种潜意识的护食行为,从肩到臂的肌肉线条被隐约的晨光勾勒。
身体相贴的暖意一如往常地令人舒适,那颗尚在熟睡中的心灵也满含纯粹的感情,然而这些东西她恰巧并不贪恋。阮是云试图把他的手臂往旁边推,年轻男人似有所觉,竟然迷迷糊糊醒转,还未完全清醒就闭着眼蹭进她颈窝,熟练而依恋。
“云云
健壮温热的身体紧紧贴着她,属于年轻男人的气息笼罩过来,锁骨上不时被他嘴唇轻碰,温热酥痒。阮是云在心中叹口气,停下逃跑的动作任他蹭,轻声对他道早。
“早上好,阿弋。”
“早……宝贝醒得好早
程弋星埋在她肩头吸她的香气,慢慢清醒过来。只是这样醒来心里就已经冒出粉红泡泡,忍不住把她抱得更紧:“饿不饿?想吃什么?”
“清淡一点的。”
“嗯嗯,我待会点,今天你要回学校吗?”
要回的,但到了那时就不是他送她回去了,阮是云想了想,只说:“晚点再说呢。”
程弋星毫无觉察,欢欢喜喜地抱着她,爱不释手:“好,那再跟我多待一会。”
他是真的喜欢一起睡,或者说一起醒来的过程,在她身上拱来拱去,整个人都在持续散发快乐甜蜜的气息。阮是云满眼都是他蓬松散乱的发顶,于是把手指伸进去轻轻梳揉。他的头发最近留得有点长,她不喜欢这个造型,然而不得不说摸起来手感真的好,仿佛狗狗精心打理的柔顺皮毛。
既然逃不过就享受,阮是云从他头发摸下来,指尖滑到耳朵。睡觉前他摘了耳钉,此刻耳朵上空无一物。两个人姿势亲密地紧贴,她捏住他耳垂,开始有一下没一下地轻揉:“阿弋。”
只是随意的动作,但眼前就是她白腻的肩膀胸口,散发着丝丝甜香,程弋星不知不觉心跳就乱了:“……嗯?怎么了?”
他耳朵红得很快,在她指尖下发着烫,阮是云专注地揉弄,语调无辜:“没什么,只是叫一下你。”
“唔……”说者无心,程弋星却被她撩拨得晕乎乎,忍了忍最后还是凑上去,手臂揽紧她的腰:“云云……亲一下
或许因为已经决定离开,此时看他比往常要更可爱几分。阮是云捧住他的脸,低头轻吻他的耳垂:“嗯……这样?”
她早上一般不会接吻,但只用嘴唇碰碰其他地方还是可以,更何况程弋星的反应足够可爱。阮是云在他柔软干净的耳垂上亲了两下,不过是蜻蜓点水,却明显感觉到男人正慢慢变得兴奋。阮是云又轻轻用牙齿咬了咬他耳垂上的薄肉,很快就逼出程弋星的低声喘息。睡裤里的性器抵住她的大腿轻轻顶弄,越顶就越胀硬,与此同时,他小心翼翼地征求她的同意:“你想做吗……可以吗?”
“可以。”阮是云在他耳畔准允,“做完叫早餐
睡裙被扯下来丢到床角,程弋星俯身在她胸前落下一连串的吻,而后熟门熟路地滑到她大腿中间挑逗。他已经做得非常熟练,湿热的舌头伸进深处不断穿刺,间或用高挺的鼻梁磨蹭花蒂,舌尖一卷就把水液全都舔舐干净。
快感绵长而钝重,浑身升起热意,后腰都是酥麻的,阮是云拽着他的头发控制节奏,双腿搭在他肩上随着快感时而绷直,舒服得大腿都在发颤,不断发出呻吟。直到她松开手,男人才乖乖从她腿间抬头:“还要吗?还是现在进去?”
“不要了,进来
她眼神迷蒙地催促,程弋星得到准许,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神情,捧着她的腿把自己慢慢送进去。两个人今天状态都很好,一插进来就几乎全部没入,他红着脸急促喘息,适应片刻后双手撑在她两侧,一边俯身吻她额头一边开始发力抽送。
阮是云很喜欢程弋星在上方的样子,男人在汗水流过眉眼时依然注视她,被快感裹挟的表情充满性张力,被她拿捏住要紧处时又流露出急切和脆弱。最开始他还只是毫无经验地乱顶,到如今已经被调教得技术愈发娴熟,甚至懂得压抑自己来取悦她,给她带来的成就感简直无可比拟。
又是一记深顶,她抱着他的后背忍不住轻吟出声,与他的身体赤裸相贴。一次次贯穿下身子发软发热,她还惦记着赏玩,顺着他手臂摸上去,在漂亮的肌肉线条上流连抚摸,指尖滑过青筋:“阿弋……嗯、顶得好凶
她指尖力度轻巧,触碰的地方也都敏感刁钻,程弋星被挑逗得连连喘息,连连发狠深顶,汗水从额角滑到下巴,再滴到她胸前:“宝贝……我能不能再凶一点啊嗯
得到默许的男人立刻加快了速度,一下下摆腰撞击,身上肌肉轮廓不停收展,汗珠在幽微光线里晶亮诱人。阮是云被顶得声音支离破碎,红唇微张,泄出一声声低吟:“好、舒服……阿弋……嗯嗯……不行了
她声音微微沙哑,婉转至极,尾音酥麻得要命,程弋星被她勾得根本把持不住,用力挺腰把自己抵进深处,俯低身体开始密集顶撞:“云云别叫了……再叫我都要
不叫就不叫,这样逗他更合适,阮是云收住声音,在他后背温热又柔韧的肌肉上轻抚,与此同时张唇含住他敏感的耳廓轻舐。细嫩掌心覆上后背抚弄,耳朵被轻柔黏腻的水声缠绕,性器还被最紧热的地方含着,浑身各处都仿佛有电流通过,程弋星根本受不了,发了疯一样一下下把自己往深处顶,失控地闷哼出声:“呼……舒服……好爽……要射
阮是云正享受这个节奏,闻言松开大狗的耳朵,忍住喘息低声命令:“不许,我还要。”
她声音低柔,却带着不容拒绝的意味,程弋星骤然从浪尖上滑落,喉结不住滚动,深吸一口气,表情凶狠,咬着牙密集又连续地啪啪抽送:“知道了,给你、给你……这样够不够?还要吗?”
肉体连连相碰的声音色情至极,他顶撞得几乎失了控,声音都在发颤,肌肉上已经笼了一层薄汗。阮是云被他撞得浑身酥软发热,手紧紧扣在他背上,快感的浪潮一波波剧烈地漫上来,快要到达顶点:“好快……阿弋、要死了
“还要吗?再夹我紧一点,云云……好棒啊
身体在浪潮中浮沉,两人都出了一身的汗,阮是云抬腰迎合他最后的数十下冲刺,水淋淋的嫩肉吃住硬胀的性器,顺势一揽程弋星的脖子,舔咬他喉结:“唔……阿弋给我
敏感的脖颈被舌尖轻挑,程弋星被她弄得发了疯,拼命挺腰把自己抵到最深处,仰起头闷哼着释放出来,“嗯……射了!都射给你
阮是云被他紧紧箍在怀里内射,身体在剧烈的快感下连脚尖都绷直了,手臂死死缠着男人后背,脸色酡红地不住喘息。程弋星高潮持续了好几分钟,不时还在往里顶送,过了许久终于露出餍足表情,抽出性器躺倒在她身侧
又相拥了片刻等余韵平复,程弋星低下头亲在她发顶上,停留了好几秒,小声说:“好喜欢你。”
他声音里满满都是真诚和眷恋,然而阮是云现在已经是另一种心境。她抬手去摸他头发,摸到他心满意足看着她笑才开口:“可不可以给我擦一下。”
长久以来的条件反射,程弋星闻言就松开她,自动自觉,拿来毛巾和纸巾给阮是云清理。他动作熟练,乖巧本分地从她体内勾出精液,什么多余的动作都不敢做。
全都收拾好也花了点时间,两人做得也不算出格,但床上依然完全不能看了。阮是云拿膝盖撞撞他,开始赶人:“去洗澡,你先去。”
程弋星被她命令,只能起身下床,临走前回身擒住她下巴,大着胆子在她嘴唇上舔了一口,仿佛小狗亲昵。而后他根本不给她反应的时间,行云流水地蹿出房间:“洗完我给宝贝买早餐!”
身后房门咔嗒合上,程弋星没听到往常的责怪嗔骂,自觉是得到准许的情趣,不由得翘起嘴角,往浴室小步跑去。他知道她早晨刷牙之前不喜欢亲嘴,但刚刚气氛太好,她又那么漂亮,他实在是没忍住。
心中不是不忐忑的,但看她没有躲闪,也没有立刻冷脸责怪,程弋星越想越心中欣喜,经过镜子时才发现自己已经挂上傻笑。
云云是不是又更接受他一点了,照这样下去,下个月是不是可以问问她愿不愿意见一下自己的发小……
房间里,床上的阮是云表情平淡下来,抽了张纸巾,把他方才舔到的地方缓缓擦拭干净
洗完澡之后浴室温度稍微上升,玻璃朦胧成一团团,阮是云给朋友发了定位叫对方来接,走进浴室冲洗。洗手台上摆着程弋星为她接好的水和挤好的牙膏,她洗漱完毕,对镜检查了下身上的痕迹,走出去就被男人迎住。
“宝宝,我叫了云吞,奶黄包,烧卖,鸡丝粥……”他把她抱到腿上,环着她的腰埋在她胸口吸,“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们再叫。”
酒店的沐浴露味道很好闻,阮是云再次抚摸他的头发,反复享受丝滑的手感,估计是最后一次摸了:“没有了,还有多久到?”
纤长的手指娴熟地从发间穿过,带来阵阵酥麻,程弋星被她摸得舒服得不行,几乎眯起眼:“……软件上说还要半小时
时间还够,阮是云用手指在他肩头画圈,柔声道:“要不要再做一下?”
那声音不带任何引诱的意味,仿佛只是一个单纯的邀请,程弋星听在耳朵里,下腹立刻感到一阵发紧。难得她这样纵容温柔,他本就重欲,用这个姿势把她圈在怀里,偷偷抱着蹭着,已经是在满足欲念。他抬头看着她,喉结滚动,哑声确认:“……真的?云云?”
怀里的人已经伸手,一抚就解开了他的晨袍,那双手柔若无骨,多少次给过他天堂般的快感,程弋星低头看着带子松开,感觉血液一阵阵往大脑冲。与此同时,阮是云俯身到他耳边:“你想在哪里?听你的好不好
衣帽间有面巨大的穿衣镜,顶灯光线柔和恰好,阮是云双手按着冰凉镜面,咬着唇承受一下下来自身后的贯穿,脸上忍不住泛起热意:“变态
“宝贝,你自己看,看看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好看?”
镜子前的程弋星晨袍敞开,发出舒爽的喘息,从后握住阮是云细腰,一下下快速发力操到底,“呼……快抬头看,真的特别漂亮。”
又是一连串的顶弄,阮是云被迫向镜中的景象投去注视,有的时候真是有点佩服程弋星总能想到各种玩法:“我才不看
镜子里的画面淫靡美丽得不像现实,阮是云双手撑着镜面俯身,海藻一样的长发被胡乱拨到身体一边,遮着胸前丰盈若隐若现。从后可以看到她光洁白嫩的后背上亮晶晶的细汗,往下是挺翘的臀瓣,绝妙嫩处正一下下吞没他。程弋星一眨不眨地盯着,声音沙哑到极点:“不要还一直夹我?差点操不进去……你其实也喜欢这样吧?”
“不喜欢
听见她推拒,程弋星恋恋不舍地又抽插了数十下,勉强饱了眼福,这才抽出来换了姿势。他随手从最近的衣柜里扯下一把衣服垫在底部,把她抱去里面坐着,重新压上去:“这样好不好?云云哪里都不能去,只能被我操。”
衣柜空间相对封闭,身下全是他的衣物,从机车夹克到各种材质的外套,接触光裸娇嫩的肌肤时依然有不适的摩擦感。阮是云双手撑着衣柜两侧,双腿缠在他腰间,一边喘一边抱怨:“好磨,磨到了
“磨到了?”程弋星死死盯着两人相连的部位和她臀下的衣物,上面已经明显有了一层湿渍,“我还没说你,把我的衣服都弄湿了,要罚你……快把舌头伸出来。”
狭小空间里光线暗淡、温度上升,阮是云仰脸配合,下一秒就被含住舌头重重吮吸。他的吻一直是如此,贪婪急切,好像要把她吃下去,与此同时操干的力道丝毫不减。这样一下就很有感觉,阮是云伸手抱紧他,抬腰追逐快感,一下下把他的性器吞到底,发出满足的喘息。
“好喜欢这样……云云……”程弋星边吻边含糊地夸赞她,一只手抚上她滑腻的大腿揉捏抚摸,性器无止尽地往最湿热紧致的地方钻顶,“唔……夹得越来越紧,紧死了……你快到了吗?”
周围衣物全是程弋星的气息,阮是云撑在柜壁上的手很快酸软,无可依靠,只能挂在他身上,双腿缠紧男人的腰。大脑一阵阵发晕,身体相撞的声音太清晰,快感汹涌地席卷全身,几乎辨不清来源,她忍不住夹紧他的腰:“嗯嗯……快,阿弋……射进来
程弋星被她的双腿夹得腰上一片酥麻,与此同时插在她体内的性器感到了柔韧的吸力和阻力,快感立时没顶。他不再忍耐,低喘着冲刺数十下,狠狠顶在深处的嫩肉上射了出来:“……射了……射满我的宝贝
体内疯狂抽搐吮吸,自觉地往里吞咽,阮是云大脑一片空白,尖叫着抱紧程弋星。男人抱着她满是香汗的雪白躯体,死死抵在最深处,感受着她体内媚肉的抵死抽搐,舒服得不住喘息,神情迷乱,边射边往更深处顶,每顶一下都是过电一般的快感:“爽死了……云云……再多吃点精液
这次不知为何快感尤其强烈,或许身体潜意识也在不舍,余韵持续得比以往漫长。阮是云被压在衣柜里,情欲过后只觉得逼仄闷热,身下衣物磨着赤裸肌肤,各种意义上都很不舒服。然而程弋星似乎还在享受,急促喘息着贴在她后颈上,将她抱得死紧,不住低唤她的名字:“云云……我的
又这么痴缠了好一会,阮是云觉得他该结束了,正准备伸手推他,忽然眼前一暗又被亲住。男人的舌头伸进口腔强硬地舔舐翻搅,上面炙热柔软的唇舌相接,下面还火热湿黏地连着,色情的感觉太鲜明,她脸上一阵阵发热,努力挣脱出来抬手推他:“干什么,别顶……啊!”
她的话语被一记撞击打断,变成了惊呼。原来是程弋星很快又硬了起来,鼓胀的性器顶端狠狠碾了碾深处的嫩肉。他喘息着舔她脖颈:“……再做一会好不好?”
“早餐要到了,”这么做了一早上,很大概率明天会酸痛,阮是云感觉不妙,用力推了下他,结果一下子被他捉住两只手腕,合在一起按到头顶,“阿弋!”
这个姿势让她的胸前显得更加丰盈,随着动作轻轻摇漾,程弋星看得眼热,一只手按着阮是云挣扎的双手,另一只手在她胸前微微使了点力气揉捏。手下的触感饱满柔嫩之至,还散发着惑人的淡香,嫩红的乳尖鲜艳诱人,程弋星爱不释手,耍无赖地在她脖子上一连串地落下亲吻:“云云真的好软好香
刚刚的高潮很好,现在被爱抚也不是没有快感的,然而她已经不想做了。阮是云忍了一会,抓住程弋星抽插的间隙,低声说:“我不想要了。”
程弋星还沉浸在方才绝佳的性爱体验里,闻言也只是俯下身去蹭她的鼻尖,亲亲她的嘴唇,软磨硬泡地撒娇:“累了是不是?那再让我亲
话还没能说完,嘴唇忽然狠狠一痛,程弋星反应不过来,愣了一会才探手去摸,摸到指尖上明晃晃一点血。与此同时阮是云已经从他面前起身,摸到自己的浴袍穿上,而后抽了一张纸巾给他。男人接过纸巾按在被咬破的地方,表情懵然地看着她,后知后觉意识到她的情绪:“云云
衣帽间灯光照着他诱人的蜜色肌肉,赤裸精壮的胸膛满是细汗,深红的性器甚至还硬翘着,挂着两个人亮晶晶的体液。阮是云最后看了一眼这幅养眼的画面,走近帮他把晨袍拉合拢,仰头看着他,想了想说:“阿弋,我不想这样。”
她语气淡淡的,碎发还汗湿着,眼睛却像水镜一样优美而波澜不惊。程弋星心脏重重一跳:“……什么?”
阮是云没有第一时间开口,只是看着他,似乎正在措辞。程弋星心底升起危险的预感,电光石火间,他抢先开口,捧起她的手腕查看:“是不是我弄痛你了?都怪我,我刚刚真的不应该再碰你的。”
她的手腕果然已经被他捏红,雪白精致如艺术品的一双手腕,有半点不寻常都极为刺眼,程弋星看清那片痕迹,浓重的懊悔立刻袭上心头,心脏阵阵抽疼。他把她的手按在自己心口,抬头想要道歉,然而对上阮是云的目光,却一下子噎住,没能说出话来:“云云
对面的人就那么静静注视着他,眼睛还残留着快感后湿润的痕迹,明明是他最喜欢的专注在自己身上的眼神,此刻却多了他无法解读的情绪。程弋星看着她,一时竟感到茫然,与此同时又如同着魔一般,无法移开视线。然而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是早餐送到了我去拿外卖。”程弋星手足无措地挤出这句话,伸手为阮是云拉紧衣服,转身从衣帽间逃走
早餐吃得温馨愉快,起码阮是云是这么认为的。她刚刚没有把分手的话说出来,毕竟吃饭时保持好的心情会有利于消化,食物被浪费的风险也小一些。
饭间程弋星依然体贴,小心翼翼观察她神色,事无巨细,就差喂到她嘴里。快吃完时他感觉气氛已经回归正常,忍不住哼哼唧唧地跟她提要求:“你都没有夹一个喂我。”
阮是云看了一眼桌上,夹起一段晶莹剔透的红米肠:“张嘴。”
幸福死了,刚才估计是错觉,宝贝对他这么好怎么会生气,程弋星美滋滋地张开嘴巴接了,一颗心渐渐落回肚里:“真好吃。”
“云吞做得也好,这是哪家?”
程弋星说了一个名字,眼睛亮亮地看着她,嘴唇上的伤口惹人注目:“是个挺大的饭店,就在我们上次吃的那家米其林附近。你喜欢?我们下次再点好不好?”
这话里到底还是有试探的意味,阮是云低头喝汤,没接这句话,放下碗时就见程弋星的笑容有点僵了:“云云?”
他在体察她的情绪上确实敏感,否则也不会那么善于软磨硬泡。桌上的菜已经基本吃完,阮是云在他的注视下拿起餐巾按干净嘴角,而后才回视他,慢慢开口:“阿弋,我不想再继续了
似乎已经有所预感,但实在太突如其来,程弋星第一反应是茫然,耳朵里嗡嗡作响,过了几秒才艰难地做出回答:“云云,你生气了?是不是因为我刚刚欺负你了?”
阮是云沉默,垂下眼帘。
“是我错了,下次一定你说停的时候我就停,可不可以不要说这样的话?我会当真的……”程弋星捏紧筷子,辨认她的表情变化,“今天不做了,我抱着你睡,好不好?”
他脸上还挂着乖巧的笑容,语气里充满讨好,带着希冀,阮是云只是看着他,垂下眼帘没有说话。程弋星看着这样的她,心中忍不住地升起恐慌,于是来到阮是云身前,蹲下环住她的腰,脸颊靠在她的腿上:“云云?看看我。”
他从下往上仰视她,眼睛湿漉漉的,英俊的面容上满是期待,然而始终没有等到回应,神情逐渐变得无措:“你真的生气了……对不起,宝贝,真的是我不好,你知道,我以前错了都改得特别快的……我送你回去休息好不好
他熟知她的每一种表情和动作,更知道被那双含笑的眼睛注视时心中总会升起怎样轻盈的幸福,然而此刻她的脸上并不是他熟悉的任何一种神色,坚固而冷酷,美丽而不容侵犯。程弋星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看到脖子都开始酸痛,眼里的光芒终于慢慢黯淡下来。
他犯了错,和以前每一次时一样,却再也不会被一双柔软的手拉住。原来是这种感觉,可是为什么会这样,程弋星狼狈地松开手,站起身,几乎感觉自己正在微微发抖。
阮是云知道他已经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于是开始收拾桌上的餐碟。房间里一片死寂,她默不作声地忙碌,收到一半时被程弋星拦住:“……我来。”
他埋着头,看不见表情,声音却鼻音浓重,阮是云感觉有点怜爱,几乎想摸摸他的头。她松开手任他去做,自己站起身去找外套。
手机上有未读消息,林点回复说马上就到。昨天程弋星直接把她从学校接走,她没带任何化妆工具,此刻只用清水洗了脸。程弋星整理得极慢,但再慢也只是几道菜而已,等他起身就看见阮是云已经穿戴整齐,一副做好了准备要和他告别的样子。
她脸上仍有一层情爱过后粉红的好气色,不久前他才在她全身留下自己的痕迹和气味,被她张开手臂毫无保留地接纳。程弋星喉咙酸涩,走到阮是云面前,张口的同时喉咙感到发紧,就在哽咽的边缘:“云云,为什么?能不能告诉我是我哪里不好?”
年轻英俊的男人眼睛里依然闪烁着希冀,仿佛只要她愿意改口,他就可以毫无芥蒂地再次露出笑容。阮是云想了想,张开手臂抱了抱他,低声道:“你没有不好。”
“但是你还是想分手。”程弋星徒劳地抱紧她,嗅着她身上令人眷恋的香气,终于忍不住红了眼眶,被遗弃的委屈铺天盖地翻涌上来,“我真的都可以改的……我特别特别喜欢你……你再想想好不好?”
阮是云伸手在他后背轻轻拍了两下安抚,隔着衣料依然可以摸到肌肉起伏的轮廓,是她喜欢的手感,一切确实都很好,可确实也该结束了
到楼下时林点已经到了,帅气挺拔地站在车边,颇为惹人注目,看见阮是云走出来时向她招了招手。程弋星跟着她下楼,为她推开酒店的门,看见林点时怔了怔,可怜巴巴地说:“你还有这样的朋友,都没有介绍给我过。”
还是可爱的,阮是云叹口气,转身最后和他告别:“我回去了,希望你以后都好,暂时不要联系我了。”
这样残忍的话,她到底是怎么说的这么毫无压力,甚至依然让他本能地想要认真听从。程弋星感觉心底酸涩的情绪一阵阵上涌,足以刺痛人眼的热辣阳光下,他把视线撇到一边,赌气地不肯回答
林点给阮是云开了副驾驶的车门,等她坐进去再帮她关好,自己坐进驾驶位,毫无留恋地踩下油门:“这个挺帅的啊,你们还住丽敦。”
“嗯。”
车里凉爽舒适,内饰富有设计感,香氛让人放松,后视镜上吊着一只摇来摇去的彩虹pride小熊。阮是云把座椅调节成自己舒适的角度,又将靠背稍往后放。
“分得顺利吗?我看他都快哭了。”
“挺顺利的。”
她语气稀松平常,听的人也毫无异议:“你说过他是你隔壁学校的,这么近,以后有可能再来找你啊。”
“没事,他来也不敢做什么。”
想起刚才程弋星那气鼓鼓一扭头,阮是云感觉有点想笑,眼睛微微弯起来。无论狗狗怎么想,她单方面觉得很好、很满意。尤其分手过程很顺利,之前要么是有林点在旁边接应,要么是她直接将对方约在人多的地方,两次都经历了一些曲折。
看她心情确实愉快,林点也放下了心,一边开车一边给她调整好空调角度:“今天有课吗?送你回家还是去学校。”
“没课。但还是要去学校,我要借书。”
“那个比赛吗?这么忙。”
其实只是学院级别的比赛,但同组一个组员家里恰好有相关的资源,能联系到行业内的专业人士来背书,到时写在比赛材料里会比较好看。和行业人士见面约在半个月后,现在开始看书不早但也不算晚,阮是云算了一下时间:“下周末我应该忙完了,到时候再和你出去玩。”
林点是中国好朋友:“没问题,随时找我,像上次一样半夜出来吃夜宵都可以,不过你忙完了一定要跟我去喝酒。”
车子遇到红灯慢慢减速,阮是云抬手看了看手腕,痕迹已经在慢慢消去。她心中松快,嘴角露出一点笑容:“怎么了?”
“本来想晚点发消息告诉你的
车子停在路口,林点侧头注视自己的好友。车窗摇开少许缝隙,金黄色的日光透过树荫落在她身上,将那双含情的眼睛衬得越发湿润晶莹。她正等着他的答案,神情仿佛只是对寻常事物纯粹的好奇,雪白脖颈上却还有几点尚未消去的红痕,轻轻一动就被散落的长发悄然遮掩。
她就是这样的存在,美丽耀眼,随心所欲,放纵似乎也是理所当然,哪怕不是倾心于她的人依然会想为她的笑容付出一切。林点冲她眨眨眼睛:“上次我们觉得很没意思的那家酒吧,最近新来了一个巨帅、巨帅的酒保
隔壁有灵感了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