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回到家。
周如看见黑漆漆空荡荡的房间，心情忽然有些沉重。灯还没打开，周如就收到房东的催租短信。她已经欠了两个月房租。
这时她起身去开灯，才发现房东已经断水断电了。
“您再宽限我几天……”字刚打过去，周如就已经脱力。
在郊区租居民的自建房就是这样。
房租虽然便宜，但一拖欠房租就容易陷入这种境地。黑灯瞎火的，她连澡还没洗。微信余额里只剩八百块，她先给房东付了五百，对方回了个收到，周如却捂着鼻子有些想哭。
三年前，郭方铧替她挨了顿骂。但那场演出十分重要，市里面的领导都过来看，结果女主演说跑就跑，还没彻底养好伤的A角只能又回来跳。
团长说什么也要把她开了。
周如没有任何怨言，只一个劲地道歉，但后面又干了几年，年轻的舞蹈演员一茬一茬地冒出头，周如没什么起色，之后领了几个月工资就走了。
现在生活过得拮据，周如在黑暗中点开许洛嘉的对话框，看到她说的那个软件名字，想了想还是点了下载。
反正只是直播陪聊而已。
不露脸，可变声。
还可以戴面具。
只是脱个衣服而已。
脱一下衣服就有上千块，她想试一试。
周如擦干了眼泪，下载好APP。她之前没用过，摸索了好久才完成注册，只是开启直播时不小心对准了脸，她吓得赶紧盖住摄像头，又去找了个之前演出时戴过的狐狸面具。
幸好，此时的直播间一个人都没有。
周如找个了背景墙，安安静静地坐着。
她有些局促。
看到突然冒出来的两三个人，她更紧张了，身子就开始紧绷起来。
云卷云舒的狗尾巴草发来消息：「小妹妹坐得这么严肃，是要干什么呀？」
调侃的语气。
下流的话语：「是不是想要哥哥操？告诉哥哥你在哪。」
之前许洛嘉跟她说过，一般用这种ID的都是未实名的用户，他们花钱少，一般也不会给主播打赏，纯纯的就是想白嫖。
但是这种人存在也有好处。
就是他们会点赞，会给你增加人气和流量，到时可以把直播间推到广场，让更多的人看见，到时真正愿意花钱的金主就来了。
不过运气好的话，也会第一次开播就会遇到隐藏的大佬。
但是要注意，新人第一次开播就收到大额打赏的话，千万不能直接收下。下播后要记得感谢然后把钱退回去，要不然对方很容易发出想让你直接上门陪睡的邀请，类似于线下给榜一大哥发那种粉丝福利。
要想赚大钱就得沉得住气。
周如强忍着不适，说：“我来开直播，陪聊。”
云卷云舒的狗尾巴草：「陪聊可是要脱衣服的。」
周如说：“不脱衣服不行吗？”
云卷云舒的狗尾巴草：「可以啊，不过你要聊什么呢，穿着衣服哥哥们可兴趣待在你直播间。」
右上角的人数还是10。刚刚从3涨到了15，但因为看到她穿得严严实实，马上就走了5个，现在还在下降。
这会儿已经减到了7。三个挂机，四个看热闹。有眼睛比较毒的，发现她身材不错，还挺有料，扬言要看看她的胸。
一望无际的巧乐兹：「妹妹，领口再开大点，让哥哥舔舔。」
战无不胜的金龙鱼打赏一颗绿泡泡。
绿泡泡是平台的礼物，一个换下来大概值10块钱。这个哥大概是广撒网的，看她可怜就丢了个绿泡泡，挂个粉丝牌就进了下一个直播间。
晚上十点，已经开撸。
有人不耐烦，催她脱不脱，不脱他走了。
周如犹犹豫豫，扯开了身上那件羊毛衫的衣领，露出的锁骨又白又嫩，隐隐约约可以看见深埋在底下的事业线。
乳沟把奶子挤出半抹浑圆。
她忘了开变声器，颤巍巍的，小声地说了句：“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