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浔之找到戚霁的时候,少女正双腿抱膝蜷缩在客房的木地板上,她的目光注视着窗外的明月,眼神却是黯淡无光的。已至深秋,地上带着透骨的凉意,修仙者不惧炎寒,可叶浔之还是担心她会身体不适
他慢慢地走到少女的身侧,微微弯下腰,一只清癯白皙、骨节分明的手伸到戚霁的眼前,因常年握剑的缘故,那手的指腹上有一层薄茧
戚霁瞥了一眼,并没有选择握住,反是将头埋进自己的膝窝
叶浔之也不恼,手还伸着,低头凝视着眼下这颗黑色毛茸茸的脑袋
两个人都没有开口,整个客房安静的落针可闻,窗外时不时传来风吹落叶沙沙的声响
最终,还是叶浔之败下阵来,按捺不住先开了口
“师妹,斯人已逝,生者如斯。太过伤怀反而会伤害了自己身体,得不偿失
“你可以以后把师兄当成你的哥哥
戚霁听到这里才憋不住般小声抽泣起来,叶浔之看她终于不再憋着,微微叹了口气,就要把她扶起来坐在凳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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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弯腰扶起戚霁的时候,戚霁那件单薄的裙裳不小心被拉扯到滑到了肩膀。然后,叶浔之看见她白玉无瑕的肌肤上面布满不该存在的青紫淤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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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终于意识到方才与戚霁传音时那股不对劲感源自何处,结合戚霁刚刚黯然神伤的表现,她是被
“这是怎么回事?”
戚霁望了叶浔之良久,终于肯吐出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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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我刚下山,因为时辰尚早,便开了间客房想休憩一会,后来睡醒后,觉得去祭奠前得按古书上所记,起码要沐浴熏香方才能彰显重视。虽然我已算步入仙途,在凡世也已没有了在世的亲人,可即便他们故去,都曾是我的至亲,对我有哺育之恩,我又怎么忍心就这样忘记?不能承欢膝下尽孝便罢了,怎么能连去祭奠他们都随随便便的
说到后面,少女情绪就越发激动起来。随着话锋一转,又骤然低落下去,甚至语气里染上几分绝望
“但是,就在我准备沐浴之时,有几个黑衣蒙面的刺客闯了进来,我用出师兄给我的符箓总算将他们赶退
“我本以为可以松一口气了。”少女似回忆起什么不堪的痛苦,闭上了眼
“这时又闯进来一个我从未见过的男人,他穿着一席镶金丝玄衣,看起来便知身份不凡,修为应该在元婴之上,我的符箓对他不起作用。他进来先是想杀我,后来可能看我有几分姿色,便强行...强行将我侵占了去,之后,他似是听到什么信号,转身警示了我一眼就走了。”
语言的安慰显得多苍白无力,毕竟她失去的可是自己的贞洁,看着她这副模样,叶浔之想即刻手刃那些糟蹋师妹的牲畜,为她报仇,但他也是有责任的罪人,他没能保护好他的师妹
戚霁似是也感受到了叶浔之的沉默与自责,反倒转过头来,钻入他的怀里拥抱住他,还温柔解意地拍了拍他的后背
“我没事的,师兄,我没怪你
“戚霁只是一介孤女,无依无靠,心怀歹意之人在暗处伺机而动,总有能让他们钻空子的时候。。往好了想,我人不是没事吗
说着说着似是想让他宽心,少女明明沮丧着的脸上硬是挤出一丝笑容
笑得比哭还难看
叶浔之凝视着眼前明明脆弱不堪,却还在那强装镇定的少女。她没有依靠,所以哪怕遇见再大的风浪,也只能自己苦苦支撑着不被摧毁
他蓦然想起曾读过的书籍中记载过的一种极其罕见的灵植,盛放于魔域荒漠中的玫瑰。色泽殷红似火,气味芬芳馥郁,在荒芜恶劣的大漠里尽态极妍的绽放,终成了天地间空前绝后的一抹姝色
就和她一样
粗粝的指腹擦去戚霁脸上的泪珠
“别哭
戚霁似乎被叶浔之突然的举动给惊诧到,一时间连哭都忘记了,打了一个哭嗝,可爱又可怜
叶浔之蹲下与她平视,漆黑如墨的深眸直直盯着她,深映出她的面容,眼神里是无比的郑重
“今日之事予师兄难辞其咎,回去后,我会请示宗门,此生此世,了却己躯,对你负责,为你报仇。有我在,从今往后绝不会再让你孤苦伶仃
戚霁更加呆滞了,懵懵的还没反应过来,片刻后如梦初醒又像被泼了盆冷水般挣扎着要远离叶浔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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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爱慕师兄,向往师兄光风霁月!可我已失去清白,...我不干净了!”少女崩溃的哭喊振聋发聩,又顷刻没落,“我自知无法再染指师兄,承蒙师兄的担当,可此事确实与师兄无关,名不正言不顺,师兄不必如此
叶浔之指尖轻触上戚霁的唇,止住了她未说完的话语,他摩挲了一下那娇嫩的唇瓣
“谁说你脏?宵小之辈留下的腌臜,也配使明珠蒙尘
“霁儿实在介意,那便将其抹去,让你彻底属于我,这样是不是可算名正言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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